九
今天1月20號了，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冷些。
那家出版社終于聯(lián)系了我，讓我去出版社面談。
“請問是林晨先生嗎？”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出版社的編輯，能不能請您來一趟出版社——談?wù)勀髌返氖??！?p> “現(xiàn)在嗎？”
“方便的話，就現(xiàn)在?！?p> 我從床上坐起來，穿衣服，洗漱，吃早餐，出門。
“今天沒有雪?！蔽姨ь^仰望天空，坐上去北城的車，乘客們都靠著頭休息。
我背著挎包，戴著那雙黑色的手套，輕叩辦公室的門。
“請進(jìn)?！崩锩?zhèn)鱽硪粋€有些熟悉的男聲。
我推開，一眼便望見那人，異常吃驚。
他也一臉錯愕，不過片刻后他反應(yīng)過來，禮貌地做出了請的手勢，“請坐?！?p> 他起身泡了兩杯茶，一杯放到了我面前。
“謝謝。”
“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叫林木?！?p> “啊，林晨。”
“佳作我已經(jīng)讀過了?！?p> 我不自然的屏住呼吸，等待他的下句話。
他看著我，忽而一笑，“這是你的故事吧？”
我點點頭。我一點也不意外他知曉。
他說：“那天晚上在車站，我看著你沖進(jìn)去，又看著你頹廢地走出來。我其實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只是感覺你身上，有戀愛的狂熱?！蹦舅坪跸萑牖貞洝?p> 他頓了頓，遞給我?guī)醉摷?，微笑著，又頗顯正式，“這個，合同。”
我以為我聽錯了。
木顯然懶得解釋，朝那幾張A4紙努了努嘴。他像是胸有成竹，嘴角又些許笑意，抽掉簽字筆的筆蓋，再遞給我。
我接過筆，房間只有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木嘬茶的聲音和熱茶盤旋縈繞緩緩上升的香氣。
我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木突然叫住我，“晚上一起去吃飯。”
“那，電話聯(lián)系?！蔽胰绱苏f著，低著頭看著腳尖，一步一步往前走。
木一直把我送到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