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惟愿簡單的把剛才描繪的事說了一遍,然后靜等回答。
此時,下課鈴聲響起。
許默琛說了聲“下課”,就向教室外走去。
惟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手里夾著的自己的筆記本上,卻冷不丁對上他回過神的目光。
“惟愿,放學之后,來我這里一趟。”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靜的連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能聽到,惟愿把自己縮到龜殼里,頭埋在胳膊間開始迅速發(fā)熱,直到把自己燜熟。
她給徐安夏發(fā)了信息,“安夏,我完了,我被許師兄留下來了,一會要去受教,你放學后一定要過來救我?!?p> “許才子太嚇人了,我可不敢去?!?p> “你把溫然叫上,應該會好點。”
“我可不要,上次被他收拾的記憶還尤新著呢?”
“那我請你吃辣子雞丁,怎么樣?”惟愿咬咬牙說道。
“吃三頓,就成交。”
“好,你記得來,許師兄在原來大一生化專業(yè)的老師的辦公室,就在……”她看著發(fā)送成功的短信,一副英雄就義的樣子往辦公室走去。
A市的秋天,樹葉開始飄落,迎著微微吹來的秋風,在空中不斷盤旋著。
惟愿踏著地上的枝葉慢慢向前走去,期間還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仿佛奏響一出她大義凜然的凱歌。
她被這種聲音逗樂了,整個人也變得歡快起來。
等到辦公室時,許默琛整跟幾個老師說話,她敲了敲門。
幾個人齊刷刷地望過來,惟愿臉上一熱,頭迅速低下。
許默琛看她臉紅的樣子,出聲說道,“你先去那邊等我一下?!?p> 惟愿乖乖的站在他的座位旁邊等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讓其他老師也說不下去了,一個個都匆匆告別。
他過來看了她一眼,然后開始收拾東西。
王教授過來時,看到許默琛還在,正準備打招呼,又發(fā)現(xiàn)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分外眼熟的小姑娘,微垂著腦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他細細一看,原來是小丫頭啊。
許默琛聽到響動,回過頭看向門口,然后放下手里的東西,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步遠的距離,停下頷首道,“王教授還沒走?”
“要走了,收拾一下馬上就走?!?p> 然后又把目光轉(zhuǎn)向惟愿,用眼神示意許默琛,怎么回事,這小姑娘又惹事了?
許默琛被他戲謔的目光弄得無奈,然后聳聳肩,回去繼續(xù)收拾東西。
惟愿聽到聲音,抬起頭剛好看到他臉上還未消失的戲謔,不由得紅了臉,略帶羞澀的喊了聲,“王教授好?!?p> 清脆軟糯的聲音,格外好聽。
王教授笑呵呵的說道,“好好好,尤其是遇到小丫頭你,我就覺得格外好?!?p> 還未消退的臉紅,變得更加紅嫩,格外誘人。
許默琛收拾好東西后,準備向外走去,并示意惟愿跟上。
王教授卻不愿意放過,好奇的問道,“小丫頭不是學攝影專業(yè)嗎,怎么到你這里交代錯誤來了?”
許默琛挑眉,“很晚了,您趕緊回去吧,不然師母該擔心了。”
王教授頓時瞪了瞪眼睛,聲音微微拔高,“你這臭小子,學會打趣老師了……”
許默琛只是對他頷首點頭,直接帶著惟愿離開了。
王教授發(fā)現(xiàn)他不買賬,又奈他不何,只能氣呼呼的喊道,“下次再見你拐賣人家小姑娘,我就……”結果“就”了半天也沒下文,最后只能看著許默琛和惟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周五的校園,人煙稀少,尤其是下課時間。
整棟樓都顯得寂靜。
惟愿跟著許默琛來到一個小會議室。
他打開前排的小燈,并示意她坐。
惟愿找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一本正經(jīng)地坐下。
“學了這段時間,對生化專業(yè)了解多少?”
惟愿一聽是這個,立馬松了一口氣,“你講得那些基本都了解了,就是舉一反三可能有點難度?!?p> “嗯?!彼址鲋巫拥姆鍪?,然后手指輕輕的敲著,似是在思考她的話的可信度。
過了一會才說,“所以你覺得夠用了,還是不想上進了?”
惟愿心里咯噔一聲,完了,又回到下午的事上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這次是我的錯,我以后再也不跑神了?!彼e著三根手指做發(fā)誓狀。
許默琛挑眉看了她一眼,面上表情淡淡,風淡云輕的拋出一句,“我以為你過來是對我的人更加感興趣呢?”
惟愿聽后一驚,立馬站了起來,視線對上他深邃的目光。
那里面倒映著她惶惶不安的模樣,像是冬夜里的寒冷,讓她忍不住打顫。
惟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即使他的眼里全無暖意,也該無懼,這條路,對他的喜歡是她自己選擇的,就應該知難而上,勇往直前。
她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可是對上他幽沉的目光,還是有點潰不成軍的感覺。
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比其他人更加難搞,也知道會遇到很多問題,可是這樣直面而上,她還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低著頭,躲避著他的審視,磕磕巴巴的說,“我,我,我……”
我對你的興趣是很大,大到你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我整晚整晚開心的睡不著,大到你不經(jīng)意間的一句話,就能讓我像森林里的星星之火,瞬間可以燎原,從而點亮心里的那一簇火苗,生生不息。
可是這些話,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說出來,尤其還是這么嚴肅的環(huán)境里,要擱在平時,她或許還真的有勇氣說出來,就像前幾次的表白。
惟愿索性低著頭不說話。
許默琛看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就覺得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按揉。
語氣更加冰冷,“這么簡單的問題,需要這么長時間考慮嗎?”
惟愿躲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p> “是嗎?我可不記得你的理解能力這么差?”
惟愿驀然抬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子,仿佛窗外吹進來的寒氣,讓她從頭到腳冰涼一片,她反而覺得沉靜下來,“許師兄,你這問題與學業(yè)無關,我可以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