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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丫鬟季清歡

第三十七章

貼身丫鬟季清歡 小狐貍成仙 2021 2021-01-13 16:00:00

  第三十七章

  劉閣老大不了責(zé)罵她一頓,小娘子卻不用再嫁給賀書禮,至于女兒將來的嫁妝,她會再想法子補貼一些便是。

  劉夫人想通這一層,竟覺得今日這辱受得有些值得——畢竟和女兒的終身幸福比起來,這算不得什么。

  她警惕且質(zhì)疑地看著賀書禮,道:“小郎君說話可做的數(shù)?”

  賀書禮把玩著手心,道:“自然作數(shù)。”

  王氏眼里閃過一絲茫然,劉夫人這是瘋了?五十萬兩白銀白白補償給寧陽侯府,賠了女兒的部分嫁妝卻不結(jié)親,劉家怎會同意這樣的買賣?

  偏偏劉夫人就是同意了。

  賀書禮冷冷的說道:“口說無憑,劉夫人立字據(jù)為證。”

  劉夫人咬著牙齒,嘴角下沉,道:“好?!惫P墨印泥也是早就備好的。

  王氏也并未阻止,畢竟她想要的并未失去。

  劉夫人奮筆疾書,生怕賀書禮反悔一般,潦草地寫完了字據(jù),簽了名字按下手印,遞給他,道:“現(xiàn)在可以了吧?”

  劉小娘子抽抽搭搭地扯著劉夫人的袖子,哽咽不舍道:“娘——”眼看著婚事不成了,她心里急切起來,卻因為剛受了羞辱,又面皮薄,心里的話并不敢多說。

  劉夫人不理會糊涂女兒的舉動,警示她一眼,便叫丫鬟將字據(jù)送了過去。

  季清歡上前一步,接過東西,雙手遞到賀書禮跟前。

  賀書禮不急著接?xùn)|西,他不屑地看了看字據(jù),連個冷漠的眼神都沒給劉小娘子,冷冷的說道:“以此為據(jù)?!北憧聪蚣厩鍤g,從她手里拿過屬于他的東西。

  兩手相觸,賀書禮的指尖撫過季清歡冰涼的掌心,他眉尖微動,忽又想起胡媽媽說“夏捂痱子冬生瘡”,不由得對著季清歡的手多盯了一會,蔥白水嫩的手指并不像是做了很多粗活,甚是清秀好看。

  短短一瞬,賀書禮便挪開目光,收好了東西,同王氏道:“母親,可以回去了?!?p>  王氏也不想再留下看劉家母女的苦臉,便領(lǐng)著侯府仆人出去,蕭山推著賀書禮跟上,劉夫人剛剛邁出去一步,道:“賀三,記得你的承諾!”

  賀書禮抬手命蕭山停下輪椅,語氣疏離道:“有字據(jù)為證,劉夫人何懼?!?p>  這時候劉夫人才開始肉疼和后怕,她極力克制著,等人走了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沒了外人,小娘子挽著劉夫人的手哇哇大哭。

  劉夫人又氣又恨,憤懣兼自責(zé)道:“都是我把你寵壞了!才會讓你這么無法無天,口無遮攔?!?p>  暖閣門口,長平侯夫人“恰好”從遠(yuǎn)處走過來,王氏同她道謝,賀書禮也稍稍點頭以示辭別。

  長平侯夫人也不多問,親自把人送出了府院。

  王氏與賀書禮在出長平侯府的路上并未說話。

  快到了寧陽侯府,王氏才忍不住地問道:“劉閣老怎么會同意這種事?”她語氣十分平靜,妝容依舊精致,打扮莊重,很有宗婦的模樣。

  賀書禮冷幽幽地啟齒:“劉閣老肯定是不會同意,但是劉夫人一定會同意?!?p>  待王氏明白過來,喉中一哽,臉色發(fā)白,半晌才問道:“三郎,你是在怪為娘?”

  賀書禮幾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然后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王氏追了兩步,連著叫了幾聲“三郎”。

  輪椅停下,賀書禮將劉夫人立的字據(jù)撕碎了扔在地上,王氏終于不再追了,拂袖而去。

  京中傳言,賀書禮與劉閣老之女八字不合,遂親事作罷。

  寧陽侯親自面見天子說明,皇帝并未深究,只略問了幾句賀書禮的日常,便揭過此事。

  而后劉家也依諾把五十萬兩白銀送到了寧陽侯府。

  季清歡剛做完午膳從廚房出去,耳邊鞭聲啪啪作響,花桃樹下的木樁子被抽打得掉了漆,光禿禿的。

  她走過去道:“三爺,午膳已經(jīng)好了,可以用膳了?!?p>  賀書禮看了看日頭,淡聲問她:“往日也是這個時候用膳的么?”

  當(dāng)然不是,但是不早些做飯,賀書禮再這么抽打下去,手豈不是要廢了。

  雖然不是自己的手,若是受傷了。到時候蕭山一個人照顧不過來,胡媽媽弄不好會讓她貼身照顧,季清歡才不愿天天待在賀書禮身邊。

  她回話道:“胡媽媽吩咐奴婢早些做的。”

  賀書禮幾不可聞地輕哼一聲,停下了手中的長鞭。

  他的勒紅的手指微微地顫著,手背完美無暇,掌心里卻是舊傷加新痕,十分刺目。

  季清歡默默地垂眸,她不喜歡賀書禮這種自虐式的發(fā)泄方式。

  蕭山將帕子遞給了賀書禮。

  賀書禮擦了擦臉,吩咐道:“回屋去。”

  季清歡回廚房把飯菜端進(jìn)屋,便也回廚房吃了午飯。

  半個時辰后,蕭山把案盤端來廚房,季清歡有些詫異,賀書禮胃口尚可,飯菜竟吃的七七八八了。

  這么說來,他心情應(yīng)該是好些了?

  季清歡正思忖著,胡媽媽回了凌霄院,進(jìn)廚房問她賀書禮吃了飯沒有,她道:“與平常飯量一樣?!?p>  胡媽媽笑了笑,道:“那就好?!?p>  她頓時又嘆了口氣,道:“我照顧了三爺這么些年,幸得他想得開,不然早就……”

  早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季清歡下意識地在心里接上了這句話。

  寧陽侯府不是尋常人家,寧陽侯和寧陽侯夫人先是家主和宗婦,然后才是子女的父母,在侯府的利益前,賀書禮既不是唯一的嫡子,即使再有才華,如今又不能替侯府創(chuàng)造價值,很多時候都注定要做出巨大的犧牲。

  季清歡想起賀書禮手上的傷痕……大概除了自虐,他不會其他的了,也沒有人教他,應(yīng)該怎么自我愈合。

  胡媽媽開了個話頭便不說了,縱有千言萬語,作為下人不能私下議論主子,她也不該多說,更不該跟丫鬟說。

  二人默契地閉口不談,院子里突然有了外人說話的聲音,胡媽媽和季清歡一道出去瞧。

  二門上的婆子帶著一個灰白長須的男子進(jìn)來,胡媽媽快步地迎過去,笑道:“胡御醫(yī),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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