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鏡,天傾召??!”
東海海面之上,一道紅色光柱沖天而起,這光柱之中力量無比強橫,而在光柱之中籠罩著的正是幽帝以及幽界至強戰(zhàn)力之人。這天傾召印是當年幽帝以及眾人斬殺前任幽帝之后借助天傾石柱力量所留下的印記,而這荒宇帝擎正是幽界開界之物,他所調(diào)用的無極鏡便是天傾石柱中的力量,于是,所得召印之人便可接受無極鏡所調(diào)來的幽界之力。不過同時,所得召印之人也必然要聽從幽帝之令,哪怕千里之遙也可將其召喚而來。
此時,幽帝已然施展天傾召印,而自己知曉所得召印之人無非就是六央宮宮主,左右府主,以及此后留在血魔身上的一個。如此一來,幽帝環(huán)顧周圍,召印之令已下,所來之人有左右府主,血魔,六央宮卻只來了兩位,其余四位竟并沒有聽從召喚。幽帝心中想到,這召印乃是借助天傾石柱所留,其上力量接近于規(guī)則之力,想要抹去猶如登天,所以,這四位沒來應(yīng)該說明已經(jīng)戰(zhàn)死。
正巧,這時翠嶼宮宮主青言澈說道:“回稟幽帝,枯榮宮宮主柏陌,已然戰(zhàn)死?!?p> 幽帝嘆息一聲,隨后便見眼色閃變,變得更加狠厲,立時增強術(shù)法之威能,力量源源不斷的被調(diào)來此處,融入眾人體內(nèi)。
然而,令幽帝意想不到的是,這沒來的四位宮主之中只有兩位戰(zhàn)死,是那厭澤宮宮主潭覺與那枯榮宮宮主柏陌。云璋宮宮主懷微此時正在妙靈山傲靈仙宗宗門之內(nèi),只見他依舊盤坐在虛妄臺上,令傲靈仙宗弟子意想不到的是,這懷微在虛妄臺上竟不受影響,甚至還能自己引導虛幻之象,這倒是令宗主有些頭疼了,若是自己登上虛妄臺還好,畢竟已通過了虛妄臺的考驗,而此時臺上還有一人,竟還是能控制虛妄之象之人,此時若是上了虛妄臺,難免不被其引入虛妄之象之中。
就在這時,只見一道流光飛來,傲靈仙宗弟子皆有感應(yīng),于是立馬警覺起來,只見流光飛至,正是圣蓮尊者,宗主上官逸見此更是喜出望外,連忙上前迎接。圣蓮尊者也是回禮,說道:“此人如何了?”
上官逸道:“他坐在此處有些時候了,但虛妄臺對他好似并無影響。”
圣蓮尊者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說道:“哦?這倒是有趣?!?p> 說完便又化作流光直登虛妄臺,一旁弟子有些擔心,上前道:“宗主,尊者他?”
還未說完,上官逸便打斷了他的話,示意他只管安靜的看著,這圣蓮尊者真身乃是天地所化,與這虛妄臺皆是擁有天地之靈,所以宗主相信,圣蓮尊者登上虛妄臺定會無恙。
果然,圣蓮尊者踏上虛妄臺,這虛妄臺毫無反應(yīng),反倒是尊者一揮手,一股波動從虛妄臺上向四周擴散,只一剎那便抹掉了懷微所構(gòu)建的虛妄之象。然而就在這時,那懷微額頭之上出現(xiàn)了天傾召印,這時,懷微從虛妄之象中清醒過來,沒想到竟是被眼前之人破掉了這虛妄之象,如此一來,這天傾召印不受阻礙,剎那間,懷微周身之地空間異動,空間中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拉扯懷微。
尊者看著眼前的空間異動,細細感應(yīng)其中的力量,不禁驚訝道:“竟有規(guī)則之力?”如此一來,尊者見此一幕瞬間便明白了這懷微所用虛妄臺的目的,他是想借助虛妄臺這天地靈寶構(gòu)建虛妄之象以阻斷天傾召印的規(guī)則之力,而自己的行為竟是破壞了這一目的。
懷微靈力聚起,瞬間以靈力勾動虛妄臺上的靈力,彼此之間拉緊,從而抵擋這規(guī)則之力的召喚,見眼前圣蓮尊者能為也是不低,于是吃力的說道:“此間力量是幽帝召喚,還望相助我脫離此般規(guī)則!”
圣蓮尊者感受到懷微眼神之中的真誠,而且,他使用的力量也是親近虛妄臺甚至是整個妙靈山,尊者想到,能運用如此力量之人,內(nèi)心之中必有守護一方的心念,于是便也踏前一步,準備出手。
尊者向懷微走去,每一步腳印皆是蓮花盛開,隨即靈力布滿整個虛妄臺,剎那間,這虛妄臺上竟好似清波湖水一般,隨后便看見整個湖面之上,一朵又一朵蓮花從湖底生長,再到盛開,這般圣潔的力量竟也融入到懷微所施力量之中,一瞬間便也牽制住了天傾召印之力。
所說是牽制住了這規(guī)則之力,但還并沒有脫離,于是,尊者手臂一揮,只見整個湖面之上,蓮花花朵之上靈力泛起,一瞬間皆涌向虛妄臺上的一棵古樹之上,這一幕著實驚訝到了傲靈仙宗宗主上官逸。
上官逸不禁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充滿了敬佩,道:“尊者這圣潔之力竟可以讓云曇古樹開花!”
話音剛落,只見云曇古樹之上,花朵綻放,剎那間便開滿了滿樹純白之花,而且花開之時,其上散發(fā)著一股又一股波動,其力量雖看起來并非強橫,甚至有些微弱,但波動掃蕩天傾召印之時竟可以瓦解其上召喚之力。
這時,上官逸激動的喝道:“命仙宗弟子皆登虛妄臺領(lǐng)悟,趁此機會提升自己的修為!”
聽見如此之令,傲靈仙宗弟子皆紛紛飛向虛妄臺上,一個個皆是激動不已,當然,還有一些新進弟子一時有些膽怯,因為他們只知曉虛妄臺的可怕之處,不禁問道:“這虛妄臺怎可以隨意登上?”
一旁有弟子道:“你懂什么?虛妄臺雖能引入虛妄之象,但這云曇古樹之花有凈化之力,可以凈化一切,自不會陷入虛妄之中,這可是難得的大機緣,萬不可錯失良機?!?p> 眾弟子一聽此話,皆是紛紛涌上虛妄臺。那云曇古樹之上,花朵還在綻放,其花間之力波動依舊沖擊著天傾召印,懷微與圣蓮尊者皆有感應(yīng),這召印的召喚之力正在一點點減弱。這時,圣蓮尊者道:“幽帝雖能運用這般規(guī)則之力,但所行之事心中存有邪念,不然這云曇古樹無法凈化此間力量。”
懷微清楚尊者所說,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只得一聲長嘆,隨后說了聲“多謝”便就地閉眼打坐,好生利用這云曇古樹的力量消散自身的天傾召印之力。
而在另一方,在距離蒼云山不遠處的一座深山之處,千流宮宮主風曉正飛行于一處山谷之中。這時,風曉只感覺體內(nèi)突然涌出一股力量,此番力量直接牽動自身靈力,于是停了下來直接落于山谷之中。這時,風曉額頭之上那天傾召印顯現(xiàn),自身被一股力量牽引,然而風曉定住心神,靈力驟起,想克制這般力量,不禁說道:“到底還是來了!”
風曉看向遠方,表情之中滿是擔憂與不愿,于是四方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增大了自身的感知之力,探查了周圍之地,隨后,倒是生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說道:“終究沒能尋到這般力量?!彪S后無奈的揮手而出,喝道:“幽離盞!”
話音剛落,只見風曉從心境之中召喚出一支燈盞,全身有如霧氣一般潔白,周身雕刻著山河樣貌,隨后靈力一指,只見燈盞瞬間被點亮,光芒并沒有強烈的四射,而是有如霧氣散開一般將此處屏蔽起來。隨后風曉就地而坐,靈力全然凝聚額頭印記之上,喝道:“妙法千流,散!”
剎那間,風曉自身靈力外散,力量瞬間散出波動,于此同時,其散出的靈力竟將額頭之上的印記之力攜帶其中,待滿身靈力散去,那額頭之上的印記也消失不見了。只見風曉有些虛弱的拄著地面,吃力的說道:“但愿恢復(fù)之時,這一切都會結(jié)束!”說完便閉眼靜坐,只見那剛剛散出的靈力正在一點一點的向周身回流,只不過,速度很是緩慢。
幽界兩位宮主陣亡,兩位宮主克制住了天傾召印之力,所以此時東海之上幽帝身旁便只有這五人。那幽帝見再無人被召喚而來,眼神之中出現(xiàn)波瀾,但也僅此一瞬的波瀾。隨后片刻之后,策橫面露擔憂之色,不禁看向幽帝,只見幽帝無極鏡之力還在運轉(zhuǎn),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于是問道:“帝尊,如此召喚力量,恐天傾石柱不堪重負,到那時,幽界生靈將全部覆滅?!?p> 聽見策橫這般問話,幽帝只一副冷眼看向他,隨后說道:“放心,本尊自有分寸!”
然而事實上,幽界之地,那天傾石柱之上已然出現(xiàn)響聲,剎那間爆發(fā)白光,光芒四射至幽界天空之上,臨近生靈皆是駐足觀看這般異象,隨后便是天地震蕩,石柱有些不穩(wěn),那裂縫還在增長,光芒也更加強盛。
策橫看了一眼身旁的暮水溪弦,二人眼中皆是擔憂之色,這幽帝說是有分寸,而這般吸取力量分明沒有顧及幽界生死,但身有召印,也在此境之中,便也由不得他們阻斷。
幽帝所召喚的力量實在恐怖,六界中人見此無不是寒毛倒豎,倍感壓力,若是放任不管,這般下去定會成就更大的災(zāi)難。一旁孤肆感受到其中力量的龐大,雖說效忠于血魔,但如此波及其中倒也得不償失,況且自己也無法得到這天傾召印的力量,于是打量了與之對峙的慕凌霜等三人,便想一走了之,于是一招上手,隔開三人,便飛了出去。三人見此,其中恩怨哪能這般輕易放下,于是便也跟了上去。
這時,張瑞霖的注意力全然在這天傾召印之上,于是說道:“這力量太過恐怖,必須想辦法阻止?!闭f完只聽張瑞霖劍指一并,大喝一聲:“去!”只見張瑞霖身后黑白雙劍沖出,順著劍指指引直接攻向面前幽帝所在之地的光柱。
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股波動散出,只見光柱之上的力量無比強悍,致使張瑞霖雙劍皆被震退回來,而其上只是輕輕泛起漣漪。隨后張瑞霖劍指一引將雙劍招了回來,懸于手掌之上,面露難色的對身旁眾人說道:“竟然破不開?”
看見張瑞霖出手未果,老龍王也想辦法,伸手一招,只見海面之上瞬間出現(xiàn)旋渦。然而旋渦向內(nèi)中牽引,到達那光柱之地竟再也無法牽動內(nèi)中海水,絲毫沒有影響光柱。這時非凡走了過來,說道:“我來助你!”隨后手中御水鼎祭起,靈力一引,借漩渦之力涌出數(shù)十道水柱沖向光柱。但在水柱撞上的一剎那,瞬間便被震散,完全無法破開光柱。
鳳凰老祖上前,圣昀槍斜背身后,隨后左手之上召喚破塵珠,靈力凝聚于寶珠之上,以大力量施展空間術(shù)法,想以此破開面前空間,從而破開這光柱。但術(shù)法施展而出,面前卻無任何異樣,這時鳳凰老祖面露難色,說道:“這是禁錮空間的絕對力量,破塵珠也無可奈何?!?p> “那怎么辦?”小千也想出手,但見幾位前輩出手都沒反應(yīng),便也停了下來問道:“總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吧?”
“一同出手,就不信破不開他!”無痕瞬間凝聚陣紋直接在天空之上乍現(xiàn)雷霆,隨后眾人皆跟著出手,一時間全都是極招上手,目標皆是面前光柱。
然而就在此時,所有術(shù)法力量還未及光柱,眾人卻見到那光柱消失了,正當眾人一臉驚訝之時,只見幽帝瞬身向前,面露不屑的笑容,瞬間將荒宇帝擎舉向天空,力量瞬間牽動上方陣法之雷霆,不禁如此,此番吸取的雷霆之力竟直接扯碎了無痕的陣紋。使得無痕不禁驚訝道:“這番力量已經(jīng)遠超我的陣法之力?!?p> 說完,只見幽帝荒宇帝擎橫在身前,手中緊緊一握,瞬間爆發(fā)出所汲取的雷霆之力,這番力量一瞬間便破了所有人的術(shù)法,而散出的余波也是震退了在場所有人,引動腳下海面也是一股波浪散至四周,一時間竟令海面達到了平靜的狀態(tài)。隨后幽帝帶著眾人緩緩下落,直立于海面之上,這時海面才又恢復(fù)了波動。
幽帝立于海面之上也不廢話,雙眼直盯著張瑞霖等人身后的渾天鎖,手中的荒宇帝擎也是又緊握了握,隨后偏了點頭,言語稍輕但極具殺意的說道:“殺!”
“是!”
五人聽幽帝之令瞬間動了,血魔第一個瞬身至幾人身前,抬手便召喚出血魄珠,隨后靈力大起,有了天傾石柱所召喚來的力量,瞬間便能讓六界中人感受到其中威壓,隨后便是雙手平放于胸前,手掌向下,一瞬間,只見兩掌中間出現(xiàn)一巨大血紅色陣紋,那血魄珠直接旋轉(zhuǎn)于陣紋中央,隨后血魔靈力爆發(fā),血魄珠沖天而起,攜帶陣紋瞬間大展。無痕見此不禁驚訝道:“血河大陣!”
“什么?”眾人一同驚呼。隨著血河大陣開啟,眾人瞬間便感覺體內(nèi)血氣有些蒸騰,內(nèi)息翻涌,修為低下之人血氣已然滲透而出。
這時,張瑞霖直接看向非凡,只見非凡瞬間明白其中意思,于是水月珠便直接召喚而出,順手一推直接退向無痕面前。無痕也是配合默契,見此珠懸于身前,直接推掌向前,將水月珠凝聚靈力定于手掌之上,隨后掌心再震,一道陣文出現(xiàn),此陣紋張瑞霖等人熟悉,正是在那界紋碑附近所出現(xiàn)的紋路,正是那水月化陣!
“水靈!”
無痕大陣布下,非凡頓時召喚水靈,一旁的龍王也是向前一掌,只見那陣紋之下的海面之上,瞬間水汽蒸騰,一瞬間經(jīng)過陣紋加持直接沖向天際,無數(shù)水汽流動,正對上空那血河大陣。水汽直接覆蓋血河大陣,頓時影響了陣中對眾人血氣的吸取,而且其中力量隱隱之間有沖破血河大陣之勢。
血魔再提力量,想要壓制水月化陣,但這一瞬間,眾人之中所有熟悉水系術(shù)法之人皆來此處,一瞬間將力量全然打入陣法之中,使之再上一層。片刻之后,兩方陣紋皆有停滯,雙雙扭動,陣紋流轉(zhuǎn)皆為不暢,再過片刻,隨著雙方力量僵持不下,那兩枚寶珠終不堪承受,雙雙爆碎。
雙陣同時震碎,一股波動從中間散開,使得雙方皆是后退。然而只在這一剎那之間,只見那荒宇帝擎劃過天際,一道流光直奔渾天鎖而去。
“破塵珠!”
千鈞一發(fā)之際,鳳凰老祖瞬間催動破塵珠,使渾天鎖之前的空間直接封閉,使得那荒宇帝擎有如撞墻一般彈了回來。但幽帝瞬間移身至此,接過荒宇帝擎想再劈渾天鎖。這時龍王真身劃過,立于幽帝面前一聲龍嘯,其聲音波動震退幽帝攻勢。隨后,十圣眾人趁此時機,直接橫在幽帝前方。
幽帝冷笑道:“憑現(xiàn)在的你們還想攔下本尊?”說罷,荒宇帝擎向前一掃,一道恢弘之力直接攻去。
墨緣上前,盈煞咒筆也是橫掃,喝道:“咒墨之痕!”只見面前空中出現(xiàn)一道寬廣墨痕,其上咒力強烈,直對那恢弘之力。二者相撞,明顯墨緣略輸一籌,那恢宏之力直接撞散這墨痕咒力,再度沖將過來。
鳳凰老祖展翼,圣昀槍上火焰熊熊,雙手抱于身前,隨后雙臂大展,只見面前長槍瞬間化身數(shù)十道,火焰槍身頓時排列成一道屏障,隨后一掌拍出,其屏障之上再現(xiàn)攻勢,與那殘余之力相對,這才化解!
力量如此懸殊,幾人也是知曉差距,如此便只能催動全力。于是乎,無塵醉影劍豎于身前,劍意大開,瞬間無數(shù)氣劍紛飛于面前,隨后劍勢內(nèi)斂,氣劍歸一至身前醉影,一劍揮出,大喝道:“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