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多說無用,重要的是怎么解決這件事?!?p> 南家是世族,世族最講聲名。
族老們聚在一處,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想出什么解決的辦法。
現(xiàn)如今的南家族長,曾經(jīng)禹國的一品丞相,最后只是慢慢的問了一句:“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我南家就認(rèn)下這件事了。”
“只是……”他停頓了片刻,“我更想知道,南棲遲是怎么活下來的?!?p> 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回歸會造成南家震動的棲遲,這會兒正躺在南棲遲曾經(jīng)的院子里,聽著屋外丫鬟們的竊竊私語聲。
“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小小姐有點不對勁???”有個小丫鬟抖著嗓子說,聲音壓得低低的。
回應(yīng)她的人就沒有這么膽小了,像是半點都不怕屋子里的棲遲聽見,“沒有不對勁才不對勁呢!換你到土匪窩里待上三年,你可沒本事全乎著回來?!?p> 抖著嗓子的小丫鬟顯然很是畏懼院子里的這個主子:“我就是一個小丫鬟,哪里有小小姐的本事?!?p> “誰知道是什么本事呢?”有個長相艷麗的丫鬟嬉笑一聲,“正經(jīng)姑娘可別學(xué)。”
這丫鬟年紀(jì)大,知道的事情多些也正常,想來是對南棲遲這些年的失蹤抱有不好的猜測。
但是這樣背地里譏諷主子,可是南家頭一遭。
守在棲遲門前的丫鬟皺著眉頭,悄悄的邁步往后頭的廂房里藏,不與這些人摻和在一塊兒。她在廂房里踱步片刻,把箱籠里棲遲曾經(jīng)的衣衫找出來整理。
她一直是個小丫鬟,沒有什么本事能到主子眼前伺候,只能做些各院子跑腿的活。
方才那個膽大的丫鬟她卻是認(rèn)識的。
那原先是大公子房里的丫鬟,被收用了才三五日,便被大少奶奶調(diào)給了才回來的小小姐。
想來是以為自己得了大公子垂憐能一步登天,卻依舊是小小奴婢。又不敢駁了大少奶奶,只能對著小小姐心生怨懟。
有了異心的丫鬟,還是離得遠遠的才好……
這么大的聲音,棲遲哪里會聽不到,她躺在貴妃榻上咯咯咯的笑著,把人家的嘲諷當(dāng)笑話聽。
她光著腳丫子,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罩衫,露出白乳般的鎖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膚。
腳腕上系著一串像是藤蔓一樣的血色枝條,給人一種別樣的妖異的美感。
這會兒笑罷了,就勾著腳搖頭晃腦,不知道在琢磨著什么。
只是這樣的好日子,被院外的一聲怒喝聲破壞了:“你們就是這樣伺候五小姐的!把這群賤婢帶下去掌嘴!”
棲遲一下就坐起來了。
她聽說掌嘴這種刑罰都是用竹片打嘴巴,直到打得鮮血淋漓方休。
這可真是太熱鬧了。
她心念一動,腳下的藤蔓便也跟著蠢蠢欲動,一下躥出去老遠就扒在門口探頭探腦往外看。
棲遲也極快的喊了一聲:“等會兒!就在院子里打!”
外頭哭喊求饒的聲音一滯,接著就是更大的哭嚎聲。
接著原來探出去老遠的藤蔓也飛快的縮了回來,老老實實的盤在了棲遲的腳腕上。
隨即便看見屋子的門簾被丫鬟挑開,走進來一個娉娉婷婷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