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告訴我,借車的劉二公子劉杰也住在城北,走過去費不了多長時間。
“他家境殷實,祖父曾在朝廷當官,后來告老還鄉(xiāng),置辦了大量的田產(chǎn)。父親還經(jīng)商,生意也是做得如火如荼?!庇牢跽f道。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自己買一輛新車,反而要去借?”我提出疑問。
“他原是庶出,在家里并不得寵。也許是為了立個表現(xiàn)給他爹看,他平日倒節(jié)儉得很?!?p> “那就駕舊車唄?!蔽彝峦律囝^。
“誰知道他的。”永熙的眼中掠過一絲嘲諷。
“永熙!”身后突然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我們轉過身,卻見一高瘦的男子遠遠地朝我們走來。
看情形,他對永熙倒是毫不避諱,完全沒有做賊心虛的樣子。
“劉兄,這兩天在干嘛?”永熙試探著問他。
“在家待著唄,還能干嘛呢?”他臉上有點不自然,胡亂應付了一句。
“永熙,我正想找你呢?!?p> “何事?”
扭捏了兩下,他還是開口說道:“最近手頭寬裕嗎?想管你借點錢?!?p> “為何?”永熙沉住氣繼續(xù)問道。
“哎!就實話告訴你吧!”說完,他又慎重地看了看我,眼中似有猶豫之意。
“她不會去亂說的,你放心。”永熙明白他的意思,趕緊說道。
劉杰深深嘆了口氣:“前幾天,我向陳大少借了一輛新馬車,準備帶朋友出去玩,誰知剛出城沒多久,竟被一黑衣人攔截。話沒多的,一劍比過來,搶了車揚長而去。”
他一口氣敘述完事情的經(jīng)過,眼中仍有驚慌之色。
“想知道后面的事嗎?”永熙眉頭微抬。
劉杰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那個黑衣人駕著你借的馬車撞死了我家東市布料店的張管家。當時他正在街邊點貨?!?p> 劉杰聽完完全傻了,驚訝、失望、懊悔堆積在他臉上形成了一個極其別扭的表情。
“那黑衣人你看著眼熟嗎?像不像我們認識的熟人?”永熙眼中閃出銳利的光。
“當時想著要趕遠路,所以起的早,天色還未明就出門,我確沒看清?!眲⒔苁箘呕貞浿瑓s也只能得出這樣的回答。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是個男子,這點無疑?!?p> 哎!我的心里長長地一嘆。線索到他這兒似乎又斷了。
“永熙,兄弟一場,陳大少那邊你就別說了,我怕他會殺了我,等以后湊到錢給他買輛新車還他?!眲⒔軕n郁地說。
“他也正有此意?!庇牢跖呐乃募绨颍易吡?,留下劉杰悲催地站在原地。
我和永熙一路返回蘇府,剛走到大門口,卻見一小廝急急地跑來:“少爺,那輛馬車找到了!”
“在哪兒找到的?”
“就在東市過去的小樹林里?!?p> “備馬車?!庇牢鯇πP說道。馬車噠噠噠地經(jīng)過東市的布料店。我不禁想到那天的情形,若非故意,以馬車的行駛速度是完全可以避開行人的,即使他因為搶車而倉皇逃跑。
這樣的想法更加加深了我的懷疑。這件事絕不是偶然,他是故意要撞死張生!
到了小樹林,我們看見了一輛馬車。此車的款式和永熙畫上的一模一樣。
小廝辨認了一番,相當確定地說這就是那天撞人的馬車。
馬兒在那兒低著頭吃草,那車廂卻在它身后被拖得歪歪斜斜,不成樣子。
我走上前去,發(fā)現(xiàn)馬背上有著深深的血印,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抽打過的痕跡。
永熙也走上前來,他看了看馬,又走到車廂里觀察一番。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沒有。”他走了出來,搖搖頭,復又望著馬背上的血印,莫名其妙地說了句:“這人似乎喜歡左手持鞭?!?p> “有能聯(lián)想到的人嗎?”我問道。
“倒沒有,只是覺得奇怪。”永熙眉頭微皺,清澈的眼眸里透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深意。
夢清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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