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楊柳青青醉春煙。寬闊的朱雀大街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座用祁連山玉搭建的宏偉T臺。
T臺周圍座無虛席,幾乎全長安城的布莊店老板都應(yīng)邀前來。此刻,他們正一臉期待地望向T臺,等待著禮服展的正式開始。而座位后面,是無數(shù)站立的觀眾,他們的好奇心絲毫不輸給前排的貴賓。
永澈望著這座價值不菲的T臺,捂著心口的手忍不住顫抖:“好貴?。∥业腻X……”
翠蓮姐也搖著頭,嘖嘖地感嘆著。
我雙手插著腰,瞥了他們一眼,笑道:“你們這就不懂了,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p> “要是錢打水漂了就送你去喂狼?!庇莱喊孜乙谎?,轉(zhuǎn)身忙活去了。
夜晚降臨了,祁連山玉在月光下散發(fā)著柔和的淡綠色光芒。整座T臺熠熠生輝,神秘而唯美。
伴隨著恬淡空靈的絲竹之聲,姑娘們身著“蝶戀花”禮服靜靜登場。她們?yōu)鹾谌缙俚拈L發(fā)披散在身后,頭頂戴著鮮花編制的花環(huán),宛若行走在月宮里的花仙子。
忽然,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翩翩然飛上了T臺,停留在“蝶戀花”禮服上。它們撲扇的翅膀閃爍著金粉,為禮服更增添了一絲神秘之色。
所有人都看傻了……
“哇,好美??!”人群里,一個孩子突然說道。
“噓!”一個大人制止了他。
整場秀,除了款款而行的“蝶戀花”禮服“仙子”,除了時而悠揚(yáng)時而歡快的絲竹之聲,除了灑在T臺上光影略有變換的清冷月光,除了我略顯稚嫩的不同款式解說,每一位觀眾都如同雕塑般靜立不動,生怕一挪眼就漏看了哪一個絕美瞬間。
當(dāng)我站上T臺,宣布整場秀到此結(jié)束的時候,人群這才如夢初醒,熱烈的掌聲響徹了整條朱雀大街。
“各位來賓,感謝大家來觀看‘蝶戀花’系列禮服的首秀展。這次展出能順利進(jìn)行,我首先要感謝我的一位貴人——永穆公主?!?p> 穆穆從貴賓席站了起來,她今天的裝束非常華美,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高貴的公主。她微笑著向人群揮了揮手,又安靜地坐回了座位。
說實(shí)話,這個演出地點(diǎn)若不是穆穆幫忙,是怎么都不可能實(shí)現(xiàn)的。朱雀大街,平時在夜間空無一人的朱雀大街,此刻擠滿了觀看的群眾。這在我,以及在場的每個人心里都是無可想象的。為了怕鬧事,穆穆他爹還暗地里安排了許多的侍衛(wèi),埋伏在朱雀大街的各個隱秘角落。這次演出的成功,穆穆功不可沒。
接下來,我在臺上談了談“蝶戀花”系列禮服的靈感來源以及設(shè)計特色,人群再次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是時候永澈登場了,我向他示意了眼色,他隨即登臺。訂單方面的事還是他說為妙,作為一個生意人,他比我合格的多。
果然不出所料,在場的老板們都瘋狂預(yù)定,光是訂金就收到手軟……
待一切結(jié)束,天已經(jīng)蒙蒙亮。穆穆公主因?yàn)榉咐В缇碗x場回宮去了。我們一行人正打算收拾東西,回去休息,卻聽見一道粗鄙之聲傳入耳朵:“你們只賣禮服嗎?漂亮姑娘賣不賣?我們想一起買!”
“啊——”姑娘們?nèi)紘槈牧?,驚叫著跑到翠蓮姐身后不敢言語。
我訝異地回頭一看,卻見迎面走來幾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牟家履凶?,其中一個臉上還有刀疤。
“你們是誰?天子腳下居然口出狂言?”我揚(yáng)頭說道。
“小妞,我們又沒犯法,別拿天子來嚇我們。我們好害怕!”刀疤男用手蒙住臉,發(fā)出一陣令人惡心的笑聲。其余幾人也應(yīng)聲而笑,狂妄至極。
“你們要干什么?”永澈走了過來,擋在我前面。
“沒什么,就是想問你們那些姑娘賣不賣?價錢好商量?!钡栋棠樢荒樀恼J(rèn)真,眼神里卻全是邪氣。
“不賣!你們走吧!”永澈定定地看著刀疤臉,低聲說道。
“別回答的那么快,再好好想想,我說了價錢好商量?!钡栋棠樏嗣约耗樕系膫?,厚顏無恥地盯著永澈。
“說了不賣!耳朵聾嗎?快滾!”我氣得在永澈身后直跺腳。
“是嗎?”刀疤臉指了指我,一臉嘲笑地看向永澈,“小白臉,你們家她說了算?”
永澈這回有點(diǎn)怒了,“小白臉”這個詞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忍的:“是啊,丑八怪,我女人說什么就是什么!還不快滾!”
“呵呵,脾氣還挺大的。你們給我等著!”刀疤臉歪了歪腦袋,跟另外幾個家伙打了個手勢,一伙人吹著口哨悠悠地走了。
我輕輕舒了口氣,又派人將祁連山玉一塊一塊地搬進(jìn)宮中。這東西,如此貴重,只有寄放在穆穆那里安全一些。
夢清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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