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沒睡,終于熬到天明,心里的一片苦澀讓鏡子里的我憔悴不堪,黑眼圈前所未有的嚴(yán)重。不行,不能讓他們看我的笑話!我精心地給自己上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又朝鏡中的自己笑了笑,這才強(qiáng)裝精神地走出了房門。
永澈和“穎佳”手牽著手走出臥房,剛好和我碰了個(gè)正面。
我假裝沒看見他倆,轉(zhuǎn)身朝花園走去。
“穎佳”卻上趕著走到我身邊:“白若妹妹,早??!”
我本想不理她,扭頭便走,但看見她假模假樣地和我打招呼,便越覺氣憤,遂脫口說道:“是挺早的,我都沒料到你們會(huì)這么早起來?!?p> “穎佳”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她扭頭看向永澈,撒嬌道:“白若妹妹這話什么意思???相公,你聽懂沒?”
永澈恨恨地看我一眼,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來,拉起“穎佳”就朝飯?zhí)米呷ァ?p> 飯桌上,“穎佳”撒嬌賣萌無所不用其極,別說我了,連永澈都有點(diǎn)嚴(yán)重不適應(yīng)。本來嘛,我以前從沒對他這么矯情過。
胡亂吃了幾口早飯,我郁悶地站起身,準(zhǔn)備去花園逛逛。
突然,大堂里吵鬧聲一片。抬眼向外望去,卻見那邊沖過來一個(gè)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卻是許久不見的顧母。只見她邊走邊哭,直直地朝這邊沖過來。
見到坐在飯桌上的“穎佳”,顧母立馬沖過去將她拉了起來:“孩子,你怎么又回到這狼窩里來了。走吧!跟娘走!這不是你待的地方?!?p> 永澈一把搶過顧母拉著“穎佳”的手,說道:“之前的事我也很納悶,穎佳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興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不過,既然她還記得我,說明在我身邊她恢復(fù)記憶的可能要大一些。您還是回去靜候佳音吧。”
顧母聞言,突然哭天喊地地坐到了地上:“穎麗呀,你死的冤呀,你姐姐好好的在這兒呢,你卻被奸人陷害,枉死刑場……那賤貨不知給蘇公子吃了什么迷魂藥,至今毫發(fā)無損的在這里享清福??蓱z你們兩姐妹,一個(gè)死一個(gè)失憶,我這把老骨頭,真的是不想活了……”
“娘,你別哭了……我跟你走……”“穎佳”梨花帶雨地扶起她娘,向門外走去。
“別走!”永澈沖過去攔住她們。
“蘇公子,你要干什么?幾年前,我把她從郊外撿回來時(shí)她就已經(jīng)失憶了,她好不了了,您也別費(fèi)功夫了?!鳖櫮笍?qiáng)勢地拉著“穎佳”,執(zhí)意往外走。
“不行!她是我的夫人,你不能帶走!”永澈攔在她們面前,如同一座大山般不可動(dòng)搖。
“夫人?您后面那位不是您才娶的夫人嗎?”顧母挑釁地看著我,“若你真要我女兒留下,有個(gè)條件?!?p> “什么?”永澈問。
顧母接下來的話如五雷轟頂般響徹我的耳膜,只聽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把——她——休——了!”
永澈愣住了,他緩緩回過頭看向我。
此時(shí),我的內(nèi)心已再也無法忍受,直接沖到永澈面前,說道:“如果你要這么做,我明天就搬到學(xué)院去住,再也不回來。”
“你……”永澈似乎被我的話激怒了,斗氣般轉(zhuǎn)身朝顧母說道,“我答應(yīng)你?!?p> 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我悲憤地往臥房沖去,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正欲出門,永澈走了過來。他堵在門口,說道:“權(quán)宜之計(jì)。你也看到了,穎佳她媽媽要把她帶走,我不這樣說能行嗎?況且穎佳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你還是安分些吧。”
“她根本不是穎佳!你看不出來嗎?我要走,你已經(jīng)不愛我了,我還在這里干嘛?”我顫聲說著,奪門而出。
“娘親!您要去哪兒?”
“娘親,您不要我們了嗎?”
思穎和愛佳一下子撲到我懷里。
“寶貝……”我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別走了。此事等穎佳恢復(fù)記憶后一定會(huì)水落石出。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這一切也許是個(gè)誤會(huì)?!庇莱鹤詧A其說地解釋著眼前的狀況。
思穎和愛佳簇?fù)碇抑匦禄氐搅伺P房。
“娘,別難過,我們不認(rèn)她。憑爹怎么說,我們只認(rèn)你?!彼挤f眼里閃爍著淚光,“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們呀。”
“對。我們愛你!我們離不開你!”
倆孩子一陣甜言蜜語把我哄得破涕為笑。
“愛佳,為了防止娘逃走,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天和娘睡吧?!?p> “好,我睡娘左邊,你睡娘右邊。我們拉著娘的手睡,這樣她就跑不了了?!?p> 躺在床上,聽著思穎和愛佳的童言童語,我突然感覺自己即使沒有永澈也依然不算孤單,一種被需要的幸福感漸漸填滿了我的腦海,直至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