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紅給虎子買的那輛黑色的路虎,他很少開。
倒是王剛常常開出去嘚瑟,拉著小姑娘到處跑。
項小虎也不管,就是讓他多送送來店里消費了的女孩。
上了車,祁紅就拉著虎子去了他住的公寓。
下車,關門,然后跟著一起往樓里走。
項小虎一愣,問她:“干嘛。”
“跟你上去啊?!?p> 項小虎差點沒摔個跟頭,這祖宗又要鬧哪樣?
“紅姐,我得睡覺啊?!?p> “我知道,我也睡覺?!?p> 祁紅推了他一把,讓他快點走。
項小虎進屋先去劃拉了一把臉,漱了漱口,然后坐到沙發(fā)上,看著坐在床上的祁紅。
“紅姐,你這是要鬧哪樣?”
祁紅雙手插在一起晃悠著,看著項小虎問:“說說吧,為什么你總要留到后面檢查一遍?
“這有什么?”
“說不說???”
項小虎嘆了一口氣,“比別人多一個小時,這是我外公一再告訴我的?!?p> “這一個小時我總得找點事做吧?!?p> 祁紅一皺眉,繼續(xù)問他:“那雪峰生鮮你怎么不這么管?”
“姐啊,那是賣菜,這種事的重要工作都在源頭,我爹都幫我干了,再說,他們一大幫小伙子,還雇了店員,有事我就說了。關鍵是沒事啊,我說啥,李雪峰比我還細呢。”
“飯店你也可以跟他們說呀,宋平,猴子,王剛,爪子,還有沒事就跑來嘚瑟一圈的長江?!?p> “姐啊,他們各管一攤,都是生手在練,我都已經告訴你了,哎呀,跟你真說不明白?!?p> “沒事,你慢慢說?!?p> 項小虎心里一下就冒出來“臥槽“兩個字,你不困別人就不睡覺了么?
“紅姐,我小的時候寒暑假都在姥爺家,那時候半天學習半天玩,一直都這樣。后來我輟學了,去了外公家,上午是師父帶我,天亮開始直到日出升空,吃飯,一直到中午。下午就是外公,直到日落。但每天臨睡前,外公就說,你再多看一個小時的書。那時候他說,我們什么也沒有,就有比別人多出來的這一個小時?!?p> “這種事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成了習慣,我最近不愛看書了,就拿出來這一個小時干點別的?!?p> “為什么不愛看書了?”
“也沒什么,就是感覺現在的很多書都是快產書,糊弄那些沒讀過書的人還行,真正去讀就發(fā)現一點意思都沒有?!?p> 這話要是別人說,祁紅可能就會在心里罵他狂妄無知,可是項小虎說出來,她真的不敢反駁,甚至覺得他說得對。
可她還是想掙扎一下,替那些寒窗十載的同學爭一下。
“那不是說我們這些人上學讀的書都沒讀一樣?”
“我可沒這么說,我所指的是讀書,泛指社會上具有指導思想意義的故事書籍,不代表工具書,但我外公說,制式教育和應試教育培養(yǎng)出來的都是區(qū)分對錯的機器,在思想上的開蒙到大學才開始,有點晚了。”
“可還是有很多人成功了啊?!?p> 上眼皮搭著下眼皮的項小虎呲了一聲,“比如房地產和網絡經濟么?”
“難道不是么?那你說什么是成功......”
項小虎沒回應,歪在那睡著了。
————
第二天祁紅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一點了,虎子睡的沙發(fā)上空空如也。
紅著臉在虎子的公寓里轉了一圈,發(fā)現他早已經走了。
祁紅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但臉上的滾燙還是沒有降溫。
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不要臉,然后去衛(wèi)生間洗臉,洗完臉猶豫了一下,做賊一樣用項小虎的牙具刷了牙。
穿好衣服后,祁紅坐在沙發(fā)上即羞憤又懊悔。
自己都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虎子坐著睡著了,她就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了臉,出來后看到他躺倒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睡得很熟。
我是不是還蹲下去看了他的臉?還曾試圖去輕撫?
祁紅忘記了。
祁紅也忘了自己是關了燈還是沒關燈,就脫了外衣鉆進項小虎床上的被窩,當時心跳太快了,甚至呼吸都快噎住了,她的腦子里面一片空白。
但她記得自己是在黑暗中脫掉了絨衣里面的胸罩,她滾燙著臉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好像這個世界里正開著一朵不能驚碎的花,那些緩緩張開的花葉,正一點點將她包裹,她感受到了花葉輕輕的撫摸,也聞到了它的芬芳......
她就在這溫馨而又甜美的意境中睡去了.....
現在祁紅都想扇自己耳光。
我怎么睡著了?該死!
更該死的是,先醒過來的臭虎子為什么沒碰我!
祁紅感覺自己都沒臉走出去這個公寓了。
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起身打開冰箱,先拿起一瓶飲料,她看到還有啤酒,于是打開了一罐,找了個杯子倒了一杯,一口氣喝了。
又倒了一杯,還是一口氣喝了......
喝了兩罐啤酒,祁紅冷靜下來了。
什么事都沒有,我緊張什么?
我難堪什么?
我用得著這么矯情么?
切!不是~
艸!真是的!
為了那只該死的蠢豬!我用得著么?!
我是誰?。?p> 穆丹商界最年輕的一姐!
想到了這里祁紅又黯淡了下來,因為她無意中拿自己比較了一下那只蠢豬。
她不得不服,項小虎很強,如果單憑白手起家,她必須承認,自己不是對手。
就不說項小虎超乎常人的知識能力,無論從設計能力,營銷能力,管理能力自己都得甘拜下風。
天份在成功中固然重要,但就項小虎這份拼勁,她沒有。
也有不了。
她想起來在大東,項小虎也是這樣,說著話,一歪腦袋就睡了。
可每次看著醒著的他,從來就沒有不是生龍活虎的時候。
好像他是一直拉滿的弓,不松開的時候他一直飽滿著沖出去的力量。
他睡了多久?
四個小時?五個小時?
這可不是一天呀。
她想起來在遠大時候,只要看到項小虎的時候,他手里永遠拿著厚厚一沓的打印紙。
那時候她還沒在意那里面都是什么,現在知道了,他在背后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這一次也是一樣,項小虎從面試到培訓員工開始,他就常常呆苶苶盯著一個人一看就是半天。
那是他在品評那個人,是不是適合這個工作。估計從幾百應試員工中挑出來的這二十多個,他都用心觀察過。
現在她明白了,為什么項小虎手里的打印紙一時爛一時新了,那是不停改動,重新抄寫的次數。
如果按照他的說法,自己這樣只拿錢的資本家就是在剝削。
不行!
祁紅一下看到了問題,根據這個情況看,項小虎很快就會像當初遠大一樣,馬上就能當甩手掌柜的了。
到那時候,他不得又跑去申城找那個小妖精?!
不行不行,這萬萬不行,我該怎么辦?
怎么辦???
怎么辦?!
還剩一根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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