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跑!這玩意兒吸血邪乎的很!”
人群中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一個符箓在大樹中心爆開,還來不及撤退的三人也被牽連,炸成碎片飛向四周。
“這些家伙真是瘋了!”倒不是生氣于其余修士拿符箓去炸還沒有撤退的三個人,周遷狼只是對這些家伙這么快就亂成一鍋粥,感到煞是氣憤。
剛剛擱那搞內(nèi)斗也就算了,現(xiàn)在一個個的沒有組織的打,得虧這棵古樹戰(zhàn)斗力并不算特別強,要是像陸鳴天的世界樹之蔓那個強度,他們?nèi)萌ヒ婇愅酢?p> 抱怨之際,周遷狼也是攜著周纖巧躲到了一處巨石后面,最后轉(zhuǎn)頭觀望起中央的情況。
只見此時能跑的修士大部分已經(jīng)跑的差不多了,百眼古樹的樹枝并不能夠伸縮,更不能操縱藤蔓之類的。唯一能夠移動的,只有緊緊的縮在地下的根,移動力并不算快,但被抓住的話估計也是兇多吉少。
這時,一個修士開始架起飛劍往高空飛去,惹得周遷狼羨慕的同時,又是一陣膽寒。
只見此修士剛飛上去沒多遠,地下無數(shù)的藤蔓便又將他拉了下來,后背竟直接撞到了移動樹根上。
下一刻,原本目標不在此修士身上的樹根,徒然一轉(zhuǎn),然后便是將他一覆,無數(shù)的尖刺刺出,化作一朵煞人的血花。
與此同時,古樹的樹根還在不斷的往外蔓延,最后便停在了離他們所躲的巨石不到五米的地方,轉(zhuǎn)而圍成了一個圈,自己牢牢的守住。
“有點難辦,如果踩到樹根的話,絕對會被攻擊的。”看了看那個修士的死狀,再看了看樹根護障的邊界與古樹中心的距離,周遷狼表情變得凝重了不少。
這種攻擊他可沒有任何的把握能戰(zhàn)勝,而且這棵古樹……沒有屬于秘境守護者那種壓迫感,反而更像是一個小敵人,就像水之試煉里的四朵云上的怪物一樣,大的估計還在后面。
不過單論范圍來講,他這個位置射出一箭還是挺輕松的,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樹根還能不能繼續(xù)往外蔓延?他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他不敢賭。
這個時候,所有的修士們似乎都達成了一種共識,先不要驚動這個古樹,靜靜的觀察一段時間后再做打算。
“這個時候陸兄他去哪里了?而且洛云煙也是的,也不見了蹤影。真是個麻煩事?!笨粗矍暗臄橙俗屪约菏譄o策的樣子,周遷狼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現(xiàn)在的他也變得懦弱起來了。
與此同時,中央的古樹還在不停的移動著自己的樹根,但并不是往外延伸,而是在內(nèi)部開始編織起一道道屏障,提升他們到時候突圍進去的難度。
“智慧不淺呢,麻煩!”小心的觀察著古樹的行動,周遷狼手里已經(jīng)捏了一張爆破符,緊接著便是貼在了箭上。
“哥,現(xiàn)在怎么辦?”在一旁的周纖巧手里的兩把匕首緊緊的握著,她與自己的二哥不同,除了使用匕首以外,就只會一個投矛的技法,但區(qū)區(qū)投矛的話,在這里似乎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
“不急,讓這箭飛一會兒?!惫依瓭M的周遷狼淡定的說道,隨后便直接背對著古樹射出一箭。
飛射而出的箭矢在空中響起一陣音爆,隨后便突然一個轉(zhuǎn)彎繞到空中,以一個完全和射出點不同的方向射向了中心的古樹。
錚的一聲,只見得原本還在不斷編織著防護欄的樹根,突然間接住飛來的箭矢。
緊接著,無數(shù)的樹根向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甩去。
“爆!”箭矢被接住也在周遷狼的預料之內(nèi),只見他手中法訣一掐,貼在箭矢上的爆裂符瞬間爆炸開來。
古樹的樹根雖說詭異,但防御能力卻并不算優(yōu)秀。隨著爆裂符的一聲爆炸,原本結實的樹根防線也瞬間炸出了一個大大的缺口,樹根碰到火焰后竟然燃燒的速度變得更快,就好像那些東西……是干的。
“上!”
看到此時或許是擊殺古樹的最好時機,一個持刀修士大吼一聲,手中的長刀抹起一陣冰花,便是沖了過去。
“冰雷宗的人嗎?看樣子陣仗相當大呢?!弊屑毧戳艘幌鲁值缎奘康姆b,周遷狼心里頗有些異動,連冰雷宗這種大名鼎鼎的宗門都派人前來了,這秘境的名頭也未必大過頭了吧?
如果到時候要出去,可就難了。
與此同時,無數(shù)的修士看見有人打頭陣也紛紛跑上前,想趁這個機會分一杯羹。
雖說眼前這位年輕修士有些過于莽撞,按自身的戰(zhàn)力也是無愧于冰雷宗之名,手中的長刀蹦發(fā)出冰霜,深深的寒氣滲到周圍的樹根里面,讓其無法移動。
“死!”
僅僅幾個瞬步,年輕修士便瞬間閃到古樹身前,腳下奔騰的雷光轉(zhuǎn)移到覆蓋著寒霜的長刀之上,雷聲震天,寒芒徹骨。
一刀劈下,無數(shù)的冰花隨著刀鋒卷席而來,古樹的眼睛瞬間被砍沒了大半,流出紅色汁液的的古樹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紅眼中的黑點變得更大了。
見古樹并未做出反抗,周遷狼也是提起手中的弓箭,瞄準起了中央的古樹,五道箭矢同時射出,瞄準了樹上已經(jīng)開始結出的果實。
古樹被包圍了起來,一切似乎也已經(jīng)早成定局。沒有看見任何變數(shù)的周遷狼卻沒有松懈下來,反而開始環(huán)顧四周,防止有什么東西突然竄出來偷襲他們一手。
“陸兄他們怎么還沒來?未免也太慢了些,該不會還在邊界打水晶像吧?”算了算時間,剛轉(zhuǎn)頭拉弓的周遷狼頓時瞳孔一縮,連忙祭出體內(nèi)的萬寶盆。
只見眼前,無數(shù)的樹根交織所形成的囚籠,底下有更多的樹根從中冒出,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剛剛被撕裂的囚籠陣型便重新恢復,將踏入的修士們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打頭陣的持刀青年生下八根樹根,同時探出后紛紛的扎進他的腿里,轉(zhuǎn)頭便要繼續(xù)向上蔓延。
再過半刻,他就會和之前那些修士們一樣,成為一朵由樹根所編織成的荊棘血花。
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持刀青年不顧腳下的痛楚便是強行催動體內(nèi)的圖騰力,將所有的力量,這是超過他所能承受的力量,全部匯集到了最后一刀上。
錚的一聲,原本便被砍出一塊缺口的古樹,在持刀青年的最后一擊下裂成兩半。古樹的樹根,終究還是輸在了速度上。
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的古樹頓時發(fā)出了一陣哀嚎,身下的樹根還未在持刀青年腿上蔓延開來,便化作齏粉散去,歸于虛無。
拼盡全力的持刀青年瞬間便白了頭,只能右手持刀插在地上穩(wěn)住身形,此時的他已是一頭青絲盡化銀發(fā)。
“這家伙……燃燒了自己的壽元。”原本以為形勢會發(fā)生逆轉(zhuǎn)的周遷狼在遠處驚嘆一聲,他倒是沒有想到會以這種形式結束。
與那些樹根不同,古樹并非散去而是融化,僅僅片刻便凝固了下來,如同燃盡了的蠟燭。
周遷狼并不知道上面的果實成長起來后會變成什么樣,也不知道剛剛那個囚籠如果生成出來,會發(fā)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更不知道持刀青年如果沒有燃燒壽元斬出那一擊會發(fā)生什么。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這棵古樹已經(jīng)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