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雷霆落下,陸鳴天額頭的千人千眼紋路驟然張開,一個巨大的波紋升起,將天雷瞬間打了回去。
“所以啊,這都是假的!”緩緩站起的陸鳴天感受著第三只眼睛的張開,周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倒在地上的洛云煙和周遷狼都是假的,他的猜測沒有一點失誤,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回到了剛剛進入試煉的大門之后,在千人千眼的視野之中,這里也是假的!
恍然之間,陸鳴天頓時感覺周圍都變得明亮了,四周的景觀轟然間開始破碎,一點點裂紋逐漸散漫開來,隨著一聲清脆的巨響,眼前的一切出現(xiàn)裂痕,但仔細一瞧卻又哪都沒有變化。
此時還張開著千人千眼的陸鳴天頓時間松了口氣,因為在他的視野內,周圍幻境的感覺已經消失了,現(xiàn)在是真實的。
回頭一望,無數的人擠在后面,似乎還限制在幻境之中,人群中并沒有洛云煙和周遷狼的身影,讓他頓時松了口氣。
如果陸鳴天所料不錯的話,在他剛進入傳承試煉的瞬間幻境試煉就已經開始了,當時他看到的進來的兩人也只不過是幻境試煉制造出的假象。
“不過沒有想到千人千眼還有識破幻境的能力,差點就遭了這個幻境的道繼續(xù)向前了?!被叵肫饎倓偟脑庥觯魂嚭笈碌耐瑫r陸鳴天也是隱隱的有點厭惡起來,這種試煉人的方式讓他著實喜歡不起來。
“不過如果不是沖著人的軟肋去進攻,又怎么叫試煉呢?”
向前走著,陸鳴天不一會便來到了下一道關卡,似乎是一道逐漸向上的臺階。
上臺階的那一刻,一股奇異的壓力瞬間出現(xiàn)在陸鳴天身上,但幾乎是微乎其微,并未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如此輕微的壓力甚至連陸鳴天的腳步都沒能成功的阻擋一下,這種壓力與其是鎮(zhèn)壓,倒不如是種撫摸按摩的作用都做不到。
所以不出一伙在這種看起來過于格式的試煉之中,陸鳴天很輕易的便蹦噠到了臺階的頂端,輕松到讓他甚至在懷疑這個試煉是不是有什么坑?
如果不是因為已經用千人千眼確定我自己已經離開幻境,他可能得要懷疑這個是不是還是假的了。
登上階梯后,一條奔騰的長河橫在陸鳴天的眼前,滔滔的江水直沖著下游流去看不到頭,也不知會流向何方。
“這里是考驗速度嗎?”奔騰的江水雖然可怕,但陸鳴天仔細觀察了一下江水流動的速度后發(fā)現(xiàn),但凡是個通形境修士借助圖騰力都可以輕松的橫渡這條金色長河,多半有些玄機在里面。
輕輕一躍陸鳴天便鉆進奔騰的長河之中,這條河的河水很淺,怕是沉到底下才才堪堪淹過頭頂不到五尺,河水也不太端急,甚至都沒有寒氣侵蝕,看不出玄機的由來來。
簡單的橫渡這條長河后,陸鳴天才興致缺缺的繼續(xù)往上方的大殿走去,但一想到上方的獎勵可能非常豐厚,腳步倒也是沒有停下來。
再順著一重階梯往上,陸鳴天又感覺到了一股壓力,比之前重一些,但依舊無傷大雅。
“除了第一關的幻境試煉以外,感覺并不算什么難的嘛?!陛p松的跳上階梯的頂端,陸鳴天終于是看到了金碧輝煌大殿。
眼前的大殿樣子頗為壯觀,迎面而來的大門旁,有四個柱子頂著,分別是四象的圖案,在蘊含著他們本身的主色的同時,柱子的其他部分的顏色皆是金的,四周朦朧著的云氣讓大殿外的四柱感覺頗為神異,就像到了仙境一樣。
大殿的大門朝南大開,迎接著磅礴的云氣令人感到壯觀的同時,大門之上隱隱匯聚的麒麟之像,彌漫的云氣連著四柱,聚集了四象之力。
唯一的槽點就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做屋子把四象神獸全放在同一個方位的。雖然他不是特別懂風水,但這怎么看都是亂來。
可與此同時,這大殿墻壁上這些精細的紋路看著也不算是一般人家,甚至和皇宮的布局還有異曲同工之妙,能做出這種東西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個什么都不懂風水的吧?著實是怪哉。
被眼前的壯觀但又奇怪的建筑震驚到之后,陸鳴天深吸了口氣便嚴肅地越過門檻,走進了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
“年輕人,你果然來了?!贝蟮钪畠龋瑑蓚€長相一模一樣的白發(fā)老者正在悠閑的下著棋,嘴里還同時念叨著。
“在下陸鳴天,見過前輩!”看到眼前的白發(fā)老者,出于禮貌的陸鳴天當即作揖道。
“沒有誠意的禮節(jié)就不必了?!币婈戻Q天沒有跪下來叩謝,白發(fā)老者倒是調笑了一番,不過并沒有生氣:“陸鳴天是吧?這名字當真是人中人杰呀,可有師承?”
“稟前輩,晚輩已有師承?!?p> “師承何人呀?”
“抱歉,家?guī)熣f過不得外傳?!闭f到這陸鳴天是面露泛難之色,葉圣子確實是不準他隨便亂說自己的名號的。
“不想說就算了?!焙唵魏完戻Q天聊了幾句后,左邊的白發(fā)老者逐漸消散,隨后右邊的白發(fā)老者便指著棋盤道:“七萬年來都是自己和自己下棋,唉,你來陪我下幾回吧。”
“晚輩才疏學淺……”
“我說下就下!”大手一揮,陸鳴天身后的大門便是化作一堵金墻,與外界的空間徹底隔開了。
“放心,不打緊的。你都登上了這里了,哪怕還有其他人能夠上來,那傳承也已經是你的了。”依舊指了指棋盤,白發(fā)老者滿意的說道:“你的表現(xiàn)很出色,讓我很滿意。我看出來了,你是絕對有資格繼承我衣缽的人?!?p> “前輩……”陸鳴天逐漸靠近棋盤拿起一邊的黑棋,語氣中頗有幾分無奈。
“行行行,我知道你有師父了?!边B忙推推手,白發(fā)老者不耐煩的催促道:“那跟我下幾回然后拿上我這些破東西滾蛋,到時候幫我做一件事就行了?!?p> “前輩,什么事?”黑棋落下,陸鳴天伸手便將四顆棋子放回白發(fā)老者的盤內,反問道。
“這不下的蠻好的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會再說。”
說罷,白發(fā)老者便一揮手將陸鳴天這嘴給堵了起來,讓他與自己安心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