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河神君帶我們?nèi)チ怂头蛉说膶嫷?,屋?nèi)如同外面一樣,十分雅致,在我看來,許是他夫人喜愛這種風格。
屋內(nèi)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遠河神君在一旁把除了他夫人的貼身侍女之外的人全部趕了出去,我湊到玄安身邊小聲說:“帝君,神君的夫人尚在病中,能受得了這樣的香味嗎?”
“你仔細聞聞?!?p> 我又嗅了嗅說:“好像還夾雜著另一股說不出的香味?!?p> 玄安沒有回我話,我看向他,他卻伸手將我的腦袋扳正。
遠河神君剛好看過來,笑容下是掩飾不住的憂心與疲憊:“就在里面了。”
我看了玄安一眼,見他沒有上前的意思,我直接就繞過屏風走了進去,床榻外面有一層紗簾,我隱約能看清躺在床上的女子的模樣。
玄安和遠河在我身后看著,我輕輕分開了一條縫,瞧著遠河夫人的模樣,她正安穩(wěn)睡著,面色紅潤,呼吸均勻,看不出來是個被病魔纏住的啊。
我猶豫地看了玄安一眼,他未有動作,我的耳邊卻傳來了他的聲音:“繼續(xù)。”
“???”他也沒開口,我一下子聽到兩個字,直接隨口問了一聲。
玄安閉眼,似是無奈,將頭偏向了一旁,遠河不明所以,許是以為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拱手問:“寒露仙,可是有什么問題?”
我搖搖頭,將手指肚搭在了遠河夫人的脈上。片刻后我急忙起身,向遠河神君行了禮,興奮地說:“恭喜神君,夫人有喜了!”
聽了我的話,遠河仿佛石像一般立在了原地,我正跟著樂,玄安卻忽的一把將我拽到了他身邊,我直接撞在他身上,腦袋瞬間嗡嗡的,他瞪著我說:“我什么時候教你喜脈了?”
我撇撇嘴:“自己學的,不行???!”
這也是在我學了半月左右,我忽然發(fā)現(xiàn)按照書上的內(nèi)容,他跳過了這個,我以為是害羞,所以便自己琢磨了。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哐啷——咚”的聲音,我看過去。原來是那個侍女小連將手中的水盆掉在地上,她一邊道歉一邊收拾。
而遠河也被這一下驚得回過了神,只見他眼眶發(fā)紅,泛著淚花,口中不住地喃喃道:“有喜了,有喜了……”
我沒有想到神君是這種反應,玄安給我解釋:“遠河神君夫妻二人一直都沒有孩子,自然異常欣喜?!?p>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那侍女的動作太大,非常吸引我的注意,她似乎是有些慌張,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還好吧?”
她嚇了一跳,看著我的雙眸不住跳動:“沒沒沒,沒事?!?p> 看來這個侍女是知道點什么了。
“你不要害怕,我問你幾個問題。”我安撫像受驚了的兔子一般的侍女小連。
她的身子還在發(fā)抖,可能是我的話比較輕柔,她還是點了點頭。我?guī)е叩搅似溜L的另一邊。
小連一直躲著我的目光,手指好像在用力摳自己的肉。
我挽著她的手臂,就像姐妹那般,在她耳邊說:“小連,你看你,一直以來貼身照顧夫人,和夫人的感情一定很好,現(xiàn)在夫人的情況還不明朗,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話,一定要說出來才是?!?p> “我、我……”小連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也不好緊逼,只能在一旁耐心地相勸,終于小連磕磕絆絆地開了口:“夫、夫人她前、前不久,去了,去了魔界……”
“嗯?夫人為什么會去魔界呢?”
小連面色白了幾分:“是、是神君讓的。”
神君?神君怎么好端端的讓自己夫人去魔界呢?這其中絕對有問題,但是這個小連一直瑟瑟發(fā)抖,我也不好再問了,便讓她出去歇歇。
而我回到床榻旁,玄安看了我一眼,我給他使了個眼色。
遠河神君現(xiàn)在的激動情緒已經(jīng)平息了幾分,此時正坐在床榻邊,緊緊握著他夫人的手。
玄安將我拽到了一邊,傳音過來:“確實有喜,但有問題。”
“什么問題?”我極小聲地問。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雙眼中間點了一下,我覺得視線似乎有些變化,玄安的周身有紅白相間的光芒,充斥了各個角落,但當我看向床榻那邊時,兩眼一瞪,“啊”字還沒出口,就被玄安的手捂住了。
我看見那神君夫人的腰身處正散發(fā)著玄安的氣息都蓋不住的橫生的紫氣。
遠河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轉(zhuǎn)過身來詢問。
玄安隨手在我眼前一揮,剛才我所能看見的已經(jīng)都消失了,眼下只剩對我們舉動一臉茫然的神君。
我發(fā)愣,玄安傳音:“說話,給開對癥的藥。”
“啊,那個,神君,可有紙筆,我給夫人開點養(yǎng)胎安神的藥?!蔽疫€從來沒有見到過方才的景象,心中真的著實震驚。
不過我順帶著瞄了玄安一眼,他天天都要看到這些嗎?
“好好。”遠河神君給他夫人掖了掖被子,然后便起身給我們帶路。
在離開之前,我看見玄安用法術沖著遠河夫人的肚子比劃了幾下,我雖然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但是帝君這么做總歸是有他的理由,我盡量用身子擋住了對夫人戀戀不舍的遠河神君的視線。
折騰了一會兒之后,終于解決了,在遠河神君感激的目光下,我和玄安返程。
路上我也沒有看景色的心情,現(xiàn)在可是滿肚子疑問。
“那位夫人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玄安輕聲反問:“你問到什么了嗎?”
我將從小連那里問到的都告訴了玄安,他的臉色冷了幾分:“魔界那邊又在悄悄做什么了?!?p> “悶聲作大死?”
玄安看向我,隨即一笑:“你真會說話?!?p> 我大笑了兩聲,但是心里還在疑惑,便問:“那遠河神君是怎么回事?難道他與魔界有什么聯(lián)系嗎?”
“并非如此?!毙矒u了搖頭,“這件事情應該是前不久發(fā)生的,那時遠河神君領命去了次魔界,想來就是那時開始,有了問題?!?p> 我點點頭:“那帝君打算怎么辦?”
“去那里查看,以免魔界真的密謀什么,對其他各界構成威脅?!毙材托牡鼗卮鸬?。
這種事情,怎么要帝君親力親為,天界不是還有天帝呢嗎?
我問:“這件事情為什么不給天帝說一聲,讓他去處理呢?”
我們已經(jīng)回到了宮殿前,玄安看了我一眼,我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種莫名讓人恐懼的氣息,我難道問錯什么了?
玄安沒有回答我,徑直朝澤隱的方向走去。
仙荷葉
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