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突然躥進(jìn)來可把我給嚇了一跳,我還是這樣奇怪的形態(tài)呢,但是變化也晚了,太上老君已經(jīng)看到我了,我尷尬地朝著玄安身邊湊了湊,試圖擋住自己。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太上老君看見我時并沒有多么驚訝,他很自然地說了一嘴:“醒了就好?!?p> 然后就急忙朝著玄安簡單行禮說:“帝君,經(jīng)過我日夜不停地尋找,終于有結(jié)果了!”
我疑惑地用爪子扒了扒玄安的袖子問:“你們在查什么事情?和我有關(guān)系嗎?”
玄安回過頭,但我分明看到他微微頓了一下,他淡淡地說:“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了……你要不先化成人形吧?!?p> 我翻了個白眼:“嘁——你還說不嫌棄我原形是什么模樣呢?!蔽译m然嘴上這么說著,但還是瞬間變成了人形,穿好鞋子坐在了玄安身邊。
其實我那么說只是在逗玄安,因為從心來講,就算玄安能接受,可我自己暫時也還是不能的。
太上老君在旁邊呵呵一笑。
玄安微笑著搖了搖頭,繼而看向太上老君說:“所以她現(xiàn)在化成這樣的原形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了玄安的問話,我也立刻認(rèn)真起來,看太上老君怎么究竟查到了什么。
太上老君捋了捋胡須說:“寒露姑娘現(xiàn)在這原形的模樣,任憑我找了六界所有記錄物種的書籍畫卷,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類似的,但是有一本記錄雜事的書上有說,這妖怪之間若是不同品類相戀,所誕下的孩子極有可能會是兩種品類結(jié)合出的新品類?!?p> “這種情況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吧?”玄安微微皺眉。
太上老君忙點點頭說:“那是沒錯,畢竟有點修為了就可以化成人形,那時誰也不在意對方的原形是什么了,這倒也不是稀奇事兒。”
玄安看了我一眼說:“所以從你的原形來看,你的父母應(yīng)該是……”
“狐貍和兔子?”我見玄安停頓,便開口接上了話。
玄安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看向太上老君問道:“太上老君,那我現(xiàn)在這身體到底是什么情況???是我體內(nèi)的那道封印已經(jīng)完全被破了嗎?”
太上老君點了點頭:“沒錯,雖然從時間上來看確實有點提前了。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身體可有哪里不是很舒服?”
我搖頭答道:“沒有,一切都挺正常的?!?p> 太上老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那看來我之前的判斷沒有錯,那道封印的存在就是為了用珍珠模樣隱藏起來你原本的模樣?!?p> 我看了看玄安,又看向太上老君問:“可是為什么要隱藏我原本的模樣呢?”
玄安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看向他時,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眸里有一絲擔(dān)憂,我立即笑著沖他低聲說:“我想知道,沒關(guān)系的?!?p> 太上老君頓時面露難色,他搖著頭沉聲說:“這點真的讓人匪夷所思啊,我想了很久也還沒有想明白,何必要設(shè)下那種封印呢……但說不準(zhǔn)是因為兩個品類生出來的孩子的原形模樣讓他們難以接受吧,所以才……”
“老君!”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玄安冷聲打斷了。
太上老君嚇得一哆嗦,急忙改口:“不過這一點也是解釋不通的,按照姑娘你的經(jīng)歷來看,恕我直言,不會有人將孩子丟棄,卻又費力去用封印隱藏起來其原本模樣的?!?p> 我疑惑地看著他。
太上老君繼續(xù)解釋道:“是這樣的,因為你體內(nèi)的封印來路可不簡單。若非你之前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導(dǎo)致封印顯現(xiàn),否則任誰、就連帝君都無法察覺。而且就算知道了封印大體的作用,卻也沒辦法輕易破解。這次之所以提前,也是因為有了別的干擾吧。”
我點了點頭,陷入沉思。
從前我一直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是誰,因為我是一顆珍珠啊,我覺得我就是天地孕育而出,無父無母,幸好有干娘將我?guī)Щ亓思?,讓我有了家人,而且我還很幸運地修成了人形,認(rèn)識了很多朋友,還遇到了帝君,一切都很美好。
可現(xiàn)在卻忽然冒出一個大事件,我的原形并非珍珠,而是一只狐兔,由此又得知我的父母是狐貍和兔子妖,他們生下我之后卻將我的原形封印了,然后丟在了破石頭堆里。
從封印來考慮的話,我的父母應(yīng)該很厲害。
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敲磳ξ夷兀?p> 現(xiàn)在他們又在哪里呢?
對了,我忽然想起來我醒之前所見到的那個場景,難道那火場里的狐貍和兔子就是我的父母嗎?
可是我怎么會突然之間就見到了那種場景呢?這一切是不是發(fā)生的太突然了……
“寒露……寒露!”
我猛地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玄安正握住我的雙肩,焦急地呼喚著我的名字,他見我回過神來,立刻問道:“你怎么了?忽然就呆住了?”
我有一點發(fā)愣,可下一秒我的臉頰卻倏爾劃過了一絲冰涼。
“你怎么哭了?!”玄安的眼眸里盡是擔(dān)心和著急,“你是不是身體有哪里不太舒服?你說話呀!”
玄安輕輕將我的淚水拭去。
我搖了搖頭說:“不難受,就是忽然想到了我醒來之前的事情?!?p> “夢?”
“嗯……”我垂眸點了點頭,既然玄安一直守在我身邊,那看來真的是夢了,我那時還擔(dān)心自己是進(jìn)了什么幻境呢。
“夢?!”太上老君忽然大喊起來,“姑娘,你怎么沒早說?!”
玄安和我一同不解地向他看過去。
只見太上老君一手握拳,另一只手拍了拍拳背說:“啊,是這個樣子的,那顆新煉的丹藥里面,我特意加入了一味新栽培的藥草,名喚陳夢??墒窃谠囁庍^程中,并沒有人出現(xiàn)過做夢的情況,我還以為是和別的藥效相抵了?!?p> 玄安:“所以陳夢的藥效是能讓人做夢?”
太上老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加入它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讓人能想起一些陳舊的事情,因為對過去陳舊往事的遺忘,極有可能會讓人也漸漸忘記本心,所以陳夢若能讓人想起本心的話,固本之效也可提高?!?p>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玄安看著我問:“那你是夢到小時候的事情了?”
我抿著嘴搖了搖頭,猶豫地開口道:“其實沒有,我看到的場景都是陌生的,因為我從化成人形之前,就一直在干娘家了,以前的記憶應(yīng)該都是在東海內(nèi)才對。說起來,雖然現(xiàn)在知道那時候是在做夢,可我當(dāng)時還以為自己是進(jìn)了什么幻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