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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換人了

第二十四章 攤牌

反派她換人了 油燜大肘子 3022 2020-09-08 17:54:50

  徐康帝稍微有些站不穩(wěn),伸手指著徐南葵,久久說不出來一句話,最后像是卸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慢慢的放下收,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你怎么敢?”

  徐南葵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道一道的傷痕,一條一條的數(shù)著,邊數(shù)邊說:“父皇,你看,這都是我這些年身上的傷痕?!?p>  徐南葵指著一道靠近胳膊肘的傷疤說道:“這條是在邊塞的時候受傷留下了,你看,現(xiàn)在還能掐出血呢!”

  徐南葵一用力,那個結(jié)痂的傷口重新冒出血水,一點一點的沁出來,像極了紅燦燦的枸杞,只是落在徐康帝的眼中確實觸目驚心,和說不出的心悸。

  徐南葵有指著靠近手腕下面的數(shù)十道細細小小的傷痕說道:“還有這些,就更早了,是我在太妃那里受的傷,現(xiàn)在也能掐出血呢。”

  徐南葵抬頭看著徐康帝,面帶笑容,問道:“父皇要不要試一試,兒臣倒是覺得很好玩的呢?!?p>  徐康帝小心翼翼地捧著徐南葵的手臂,用手輕輕的撫摸問道:“怎么會這樣呢?為什么?她們怎么敢?”

  徐南葵問道:“父皇是問哪一個?若是問戰(zhàn)場上的,那么簡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要了八千精銳的命,他們在我身上留下點傷算什么?”

  徐南葵把手從徐康帝的手中抽了出來,用力的掐了一下那些太妃留下的傷痕,瞬間變得紫一片,徐康帝制止了她。

  徐南葵卻滿不在乎得說道:“這些,不過是老太妃看我不順眼而已,有時候,人的厭惡就是這么的莫名奇妙,動了我,就不會在動母后,也不會再動博行不是嗎?”

  徐康帝看著現(xiàn)在的徐南葵有多么的豁達,內(nèi)心就如同麻繩一般,擰的有多緊,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為什么?怎么會好不了?”

  “邊塞一戰(zhàn),那些人刀具上都上了毒,查不出來,也找不出來,沒有解藥,否則八千新婦,又不是這京城里的姐兒,怎么會只剩下八十余人?”

  徐南葵嘆了一口氣,不帶任何一絲的憤怒,有的只是無限的惆悵,說道:“或許是提醒我吧?提醒我就算我是在這皇室里的一員,也不要忘記這些痛?!?p>  徐康帝抬眼了一眼老太妃寢宮的地方,徐南葵順著徐康帝的目光看了過去說道:“父皇,來不及的,不過半刻鐘,老太妃的宮人就會過來傳消息了?!?p>  徐康帝還是這么直直的看著,腳下沒有一絲移動的跡象,或許他是在等吧,等那一絲不切實際的可能。

  徐南葵明白,現(xiàn)在的徐康帝接受不了,畢竟那是他的生母,原太后也不過就是徐康帝的養(yǎng)母。

  徐南葵陪著徐康帝看了一會,先開口道:“其實父皇,我挺慶幸你把我生做女兒身的?我真的挺感激你的。”

  徐康帝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看著這個一次又一次帶給自己震撼,或者說比傳聞更加大逆不道的女兒說道:“你可知道,這被查出來是死罪!而且是遺臭萬年的死罪!”

  是啊,果然這個時候徐康帝沒有想到如何包容她,如何包庇她,那里是她的生母?。∷曰适夜皇切蘖_場,只是可笑天下多少人還是想擠破頭顱住到里面,去登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

  徐南葵收去眼角的笑意,帶著一絲嚴肅說道:“父皇你放心,我本就沒打算瞞著,如果徐博行能夠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那么我會作為他登基之后的最后一塊石頭?!?p>  徐康帝怒目罵道:“我還沒有死!你就是這么當我女兒的?連場面話都不愿意說一句?”

  徐南葵像是一個乖女兒一般,拍了拍徐康帝的肩膀說道:“父皇,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裝腔作勢呢?你等不了,我也一樣等不了?!?p>  徐南葵背靠著拱門,伸手在下一朵已經(jīng)鼓包的梅花花骨朵,放在手心,帶著一絲絲的傷感,又或許是解脫說道:“你瞧,父皇,我們兩人就像是這還未見過今年冬雪,就已經(jīng)被折斷的花枝一般?!?p>  徐康帝從徐南葵的手中接過花枝,看了一眼遠方,老太妃的宮人著急慌忙地來了。

  見到了徐康帝和徐南葵,一下子跪倒在地,面露悲色,痛哭道:“啟稟皇上,老太妃薨了!”

  徐康帝伸手把那一枝梅花遞到宮人的手中,說道:“朕知道了,一切按照太妃的規(guī)格處理,把這一枝梅花,放到養(yǎng)心殿中,養(yǎng)著?!?p>  宮人不敢抬頭看徐康帝,徐南葵卻是看到了,徐康帝的眼眶泛紅,留下兩地眼淚,很快的就擦拭掉了。

  南葵有一瞬間覺得,或許這其中有一滴是給徐南葵的吧,不重要了。

  她不敢走的路,我替她走了,是吧?誰讓她和她兩個人注定都是反派,也注定都是要被犧牲了人呢?

  一個心中有家國,一個是有自己的任務(wù)。

  世間本來就沒有兩全的方法,只不過,徐南葵給了她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南葵給了徐南葵一個不帶感情,最為狠辣的解決方案。

  無情也好,有情也罷,走到這一步,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徐康帝帶著徐南葵重新往乾坤殿里面走,一路上徐康帝和徐南葵都沒有說話,唯獨快要到了乾坤殿的時候,徐康帝停下了腳步,問道:“為什么你覺得你是女兒身會好?”

  徐康帝的心里覺得,如果徐南葵是一個男孩子,或許今日的徐南葵將會是一個不錯的儲君,一個不錯的皇帝。

  徐南葵輕笑了一聲說道:“父皇,若我為男,想必太子之位怕是輪不到博行的頭上吧?”

  徐康帝沒有猶豫,說道:“對,若是你為男子,你就是太子?!?p>  徐南葵笑容更盛了一些,說道:“可惜,這個太子不是那么好坐的,父皇你該不會以為,就算我是女兒身,就不能當上皇帝吧?”

  徐康帝看著徐南葵,堅定的吐出兩個字:“不能!”

  徐南葵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再用內(nèi)衣重新把胳膊上的傷勢完全遮擋住,才抬頭說道:“父皇,我想當,自然就是可以當?shù)模俏也辉敢?,因為我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我也是一個子牙必報的人?!?p>  徐南葵越說,底氣越足,整個人散發(fā)著光彩,說道:“父皇你比我跟清楚,坐在那樣的高位上,面臨的是什么,選著的又是什么?我,只是一個我心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只要我無愧于內(nèi)心即可?!?p>  徐康帝哀嘆了一身,說道:“好一個無愧于內(nèi)心,好一個高處不勝寒,若是他們?nèi)缒氵@般通透,或許世道真的不一樣了?!?p>  徐南葵笑了笑說道:“是啊,因為天下百姓,王侯將相,他們都是人,是人,得不到的東西才會是好的,向往的,是需要去謀算的,是需要去爭取的?!?p>  徐南葵上前一步攙扶著徐康帝說道:“他們不是動物,不是飛禽走獸,只要繁衍就可以了,有一口飯,能活下去就可以不是嗎?”

  徐康帝眼中有星星,為帝這么多年,于情,最舍不得也最對不起的是皇后,他清楚,在這個位置上,他做了多少的讓步,做了多少的妥協(xié)。

  徐南葵說的沒有一點點的錯,你可以任性,但是前提是你得放棄人性,當你在這樣得高位上任性得時候,就代表著你每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舉動,決定,都決定了別人的生死。

  或者說是絕大部分人的生死,君不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徐康帝承認,他動心了,他有那么一瞬間想要敢天下之大不為,立徐南葵為儲君,至少,她能夠建設(shè)出一個不一樣的大夏。

  曾經(jīng)年幼的徐康帝也覺得那句打江山易,守江山難,不過是一句笑話,知道今天,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才正真明白其中含義。

  戰(zhàn)場上,你有目標,你就是正義,只有我們和敵人,沒有對錯。

  守江山不是,有利益,有權(quán)術(shù),有糾葛,每一樣都是一道纏繞在一起的麻團,理不清,剪不斷,可是你永遠也扔不掉。

  你無法用對錯去衡量其中的利弊關(guān)系,那是的你,眼中再也不是非黑即白,黑是五彩斑斕的黑,白也可能是黑到極致透露出來的白。

  最后,徐康帝還是放棄了,因為徐南葵看的太透徹了,但是徐康帝還是有一絲不死心,問道:“既然你有把握,那么我若是立你為儲君呢?”

  徐南葵眨了眨眼睛,用軟糯的語氣說道:“父皇,莫要說笑,這天下我已經(jīng)玩夠了,您也已經(jīng)累了,這種苦差事交給博行吧?!?p>  徐康帝明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但是還是要問一問才死心,或許是真的想讓徐南葵當儲君,或許是為徐博行做最后一次試探,不過都不重要了。

  徐康帝笑著拍了拍徐南葵的手說道:“好,就交給博行吧,朕累了,你也受夠了。”

  徐南葵把手覆在徐康帝的手上,說道:“是啊,父皇,我們也該進去了,畢竟母后已經(jīng)幫你拖的時間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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