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額頭上冒起一片白毛汗,喉嚨里咯咯幾聲,最后變成一串尷尬的笑聲:“我...我是說劉總的事,那就是我陳信的事。不就找個人嘛,找,必須給劉總找出來!”
“張誠,還愣著干嘛,趕緊給劉總找去啊。找那個,那個叫什么來著。哦對了,唐銘,唐銘!趕緊給我找去!”
張誠爬了起來,面如土色,連連點頭,叫了幾人勿忙離開了會議室。
劉浪看了看四周,捂著胸口道:“你們能不能站遠點,你們離得這么近,空氣都叫你們吸光了,我快不能呼吸了?!?p> 你個王八蛋,就你事多!陳信嘴上卻道:“滾開,都滾開。還有那誰,趕緊給劉總看座!奉茶!”
二十幾個大漢轟一聲散開,那幾個骨頭給撞斷了的,則叫人給扶了出去。片刻后,兩個大漢搬了只沙發(fā)進來,讓劉浪坐下。
那個給陳信捏腿的美女,則泡了杯茶,雙手打顫地送到劉浪手上。
劉浪接過,拉著這女孩的手笑嘻嘻道:“來,給我捏捏肩膀,讓我也享受享受?!?p> 陳信忙道:“對對對,快給劉總放松放松。你可得給我侍候好了,劉總要說一個不好,你就給我自己滾去鳳樓賣去!”
那女孩嚇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連忙幫劉浪捏起肩膀來,陳信這才滿臉堆笑道:“劉總,你看,是不是可以讓這位小姐挪開點。這老蹲著,多累啊?!?p> 劉浪喝了口茶,又閉上眼睛,享受著美女的服務(wù):“不急,再等會,陳總你別慌,我家小雪的手穩(wěn)著呢,絕不會傷到你的。”
陳信急得心里直罵娘,卻不敢再說,只好就那樣站著,一動都不敢動,生怕王映雪一個沒拿穩(wěn),就把自己的脖子給割開。
過了一陣子,張誠急勿勿回來了,陳信連忙叫道:“怎么樣,人找到了嗎?”
張誠看了沙發(fā)上的劉浪一眼,咽了咽口水道:“找著了,就是,就是...”
劉浪猛地張開眼:“就是什么?”
張誠縮了縮腦袋道:“就是他早上剛暈過去,現(xiàn)在還不省人事呢?!?p> 劉浪臉色一變:“快把人帶過來!”
張誠點著頭:“已經(jīng)帶過來了,就在外面?!?p> 他又朝門外叫道:“你們沒吃飯啊,趕緊把人抬進來啊?!?p> 門外進來兩人,抬著一張擔(dān)架床,上面躺著個五六十歲的大叔。個子不大,皮膚臘黃,頭發(fā)灰白,戴著眼鏡。
他給放下來后,劉浪連忙讓金立新上去瞧瞧。大金牙跑了過去,又是搭脈又是翻眼睛,一通檢查后,抬起頭說:“浪爺,他脈象虛弱,應(yīng)該是營養(yǎng)不良和多日勞累,導(dǎo)致他暈了過去?!?p> 劉浪急切問道:“那要不要緊?”
金立新?lián)u著頭:“不好說,如果只是身子虛弱,那休息調(diào)養(yǎng),有個一兩天應(yīng)該能恢復(fù)意識。休息個一周,再補充營養(yǎng)的話,就可以恢復(fù)健康。可他要是有其它基礎(chǔ)病,那就難說了,畢竟這里沒有設(shè)備可以檢查,所以我也不好下定論...”
劉浪皺眉:“也就是說,即使他沒有大礙,但也要休息個五六天,才能下床?”
金立新點頭道:“差不多吧,咱們那包里剛好有瓶氨基酸,要不我給他用上?可惜只有一瓶,如果這兩三天,每天給他來一兩瓶的話,應(yīng)該恢復(fù)得會快一些。”
劉浪想了想,有了主意。先是給城外的一組扈從發(fā)了個指令,然后對陳信道:“陳總,勞煩你讓人去開個門,我有些朋友要過來?!?p> 又對鄭武道:“小武,你過去接一下馬克他們?!?p> 鄭武點頭答應(yīng),那邊陳信也讓張誠去開門。片刻之后,鄭武就把扈從領(lǐng)過來了,劉浪把馬克、宋俠以及那十三個治安官扈從調(diào)了回來。
當(dāng)陳信看著兩個全付武裝的大兵走進來的時候,臉色就猛地一變。再看到那十三個人人配槍的治安官扈從,一張臉蒼白得連血色都看不見。
再看向劉浪,陳信心跳加速,緊張無比。他已經(jīng)吃不準(zhǔn)劉浪究竟是何方神圣了,竟然帶著一支這么彪悍的隊伍。
他叫來的這十幾人,個個都配有手槍,這陣容跟朱國強那支保安隊伍差不多。甚至,比朱國強的實力還要強勁一些。
畢竟,這姓劉的還有一個大塊頭,跟這個用劍的小美女,他如果想干點什么,估計只有和朱國強聯(lián)手,才能跟這姓劉的爭一爭了。
劉浪見人來齊了,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朝陳信走了過去:“陳總,打個商量唄?!?p> 陳信堆著笑:“劉總,這么說就見外了吧。有什么事,你吩咐就行?!?p> 劉浪坐到他的辦公桌上,摟著他的肩膀道:“我哪敢吩咐陳總啊,就是你也看到了,我叔叔身體虛弱,得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看起來,我只好在你們這住一陣子了。”
“你看啊,能不能給我們找個落腳的地方,最好是獨立的。再給我們送些吃的過來,不用多,夠一周的份量就行了?!?p> 陳信還以為他要包攬大權(quán),結(jié)果只是找個落腳地,心下松了口氣:“好說好說,這造紙廠別的沒有,地方有的是,我立馬讓張誠給你安排?!?p> 劉浪用力拍著陳信的肩膀:“謝啦,陳總。你這份人情啊,我會記得的。你放心,我叔叔能下床了,我立馬就走。你們這原先怎么樣,以后還是怎么樣。放心,我不會插手的。”
“好好好,劉總喜歡就好。”陳信把張誠叫過來,“去,帶劉總?cè)|區(qū)二號樓?!?p> 他朝劉浪諂笑道:“那里最近正在整改,本來打算弄好了我搬過去住的,劉總看看去。要是覺得不合適,咱們再另外挑一棟,反正這廠里的宿舍樓有的是?!?p> 劉浪笑道:“不用了,我這人挺隨便的,能住就行。再說了,這是陳總為自己挑的,能差嗎?就是,陳總還沒住呢就讓給我們,怪不好意思的?!?p> 你會個屁不好意思,你都在我頭上拉屎拉尿了,你還會不好意思?陳信心里腹誹,臉上堆笑:“瞧你說的,劉總能住我那,那是我的榮幸啊?!?p> “行吧,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擾陳總了?!?p> 劉浪打了個手勢,兩個扈從便抬起唐銘,一行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離開會議室。
等王映雪擱在脖子上的臉移開,陳信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站著,一屁股坐到皮椅上,手指輕顫,整個后背都已經(jīng)叫冷汗給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