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少爺,可以用餐了。”
秦叔走了過來,他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完全不見葬禮那天的憔悴。
宋錦時癱在沙發(fā)上看著沈明月走向餐廳的背影,慢吞吞站了起來。
走過秦叔的時候又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才走到沈明月對面坐下來。
宋錦時大概明白把秦叔安排在他身邊的用意了。
秦叔從宋涯發(fā)跡開始就跟著,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他這個親兒子還多。
“這幾天好好休息,下周開始去上學(xué)?!?p> 沈明月晚上沒有吃飯的習(xí)慣,端了一碗湯慢慢喝著。
宋錦時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
“如果不想過上天天保鏢接送的生活,最好聽話一點(diǎn)。”
沈明月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進(jìn)了學(xué)校大門轉(zhuǎn)頭就翻墻出來,他玩的都是當(dāng)年她玩剩下的。
“嗤,你管我。”宋錦時滿不在乎。
“一年監(jiān)護(hù)人當(dāng)然包括保證你高中順利畢業(yè),你這一年老實(shí)一點(diǎn),雙方都舒服。”
沈明月一襲墨綠長裙坐在對面,餐桌上暈黃的燈光把她整個人都襯托著溫柔了不少。
宋錦時習(xí)慣了一個人吃飯或者一群人餐廳胡吃海喝,鮮少有這樣相對吃飯的時候。
他沒說話,垂下眼角,扒了一口飯。
沈明月喝完湯也沒有離桌。
“能聽進(jìn)去就好好聽,你爸可不是讓我養(yǎng)著你吃一年白食最后再餓死。”
“不要你管。”宋錦時硬邦邦地回敬。
沈明月也只不過是下班和秦叔一起過來順便看看宋錦時的傷勢再蹭個飯吃。
現(xiàn)在沒事了,她拎著包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宋錦時又回到沙發(fā),端著一杯水盤腿坐著。
“秦叔?!?p> “少爺?!?p> 秦叔走到了宋錦時一米遠(yuǎn)的位置站定,任憑宋錦時探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秦叔......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良久,宋錦時才低聲問。
“少爺,先生是希望你好的?!?p> 秦叔垂下眼簾看向地面,平靜的聲音中又仿佛帶了一些沉重。
“希望我好?”
宋錦時笑了,他仰頭去看天花板上明亮的燈光,聲音變得有些縹緲。
“破產(chǎn)可以讓他去死,我在他心里又算什么?”
“少爺......”
秦叔抬眼看了看宋錦時蒼白的臉色,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
周一很快就來臨,宋錦時在辰光會所被揍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本來不要這么久,但是因?yàn)樯蛎髟碌姆愿溃妒菦]有一個人給宋錦時送藥。
宋錦時也是個硬骨頭,硬生生挨了過去也沒吭一聲。
“老板心情怎么樣?”
許特助接了個電話,憂心忡忡的瞄著會議室里開會的沈明月,這會兒一把抓住進(jìn)去送茶出來的秘書小王問道。
“許特助,您開什么玩笑,您要是都看不出老板的心情,我哪看的出?”
小王為難的回頭看了一眼表情跟冰雕似的沈老板。
他們家老板,什么都好,就是脾氣太難琢磨。
“那會議室里氣氛怎么樣?”許特助換了一種問法。
“好像......不太行。聽銷售部那邊匯報說好像這個月業(yè)績不太好的樣子?!?p> 小王低聲說完,見會議室里好像散會了,立馬開溜了。
“許特助我先走了哈,您加油?!?p> 許諾因?yàn)樾⊥醯脑捫睦锓吹拱捕讼聛?,橫豎都是一死,那就死的平靜而體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