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韓柳,是一名工藝品設(shè)計師,很感謝您愿意跟我見面?!?p> “您好,我們不是同行。如果沒什么事情,我想我該走了?!?p> “雖然我們今天是初次相識,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沒有您的大力支持我真的解決不了,真誠期待您的幫助”
孟浩天不置可否,雙手抱胸斜靠在座位旁邊的墻上,目無表情看著韓柳。
“您現(xiàn)在的姿勢和表情跟靠在楊樹上的時候一模一樣。”韓柳淺淺一笑,淡淡地說。
“習(xí)慣了?!泵虾铺煜乱庾R答道。
韓柳心中狂跳,孟浩天隨口回答的這三個字暴露了他確實了解自己的夢境,遂保持人畜無害的表情繼續(xù)試探:“若能走到楊樹大道的盡頭,我就能看到我爺爺,可是那條路總也走不完,如果有人陪著走一段可能就好了?!?p> “除了你之外,我沒在路上見過任何人,不好意思幫不了你。”孟浩天繼續(xù)淡淡地答道,一瞬間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回答不妥,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趕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奶茶。
韓柳還是假裝什么都聽沒出來,低著頭不去看孟浩天,繼續(xù)說自己的故事:“這條路我走過很多次了,一般都走不到頭,有那么幾次勉強走到頭的,就都能看見我爺爺站在大路的盡頭。他是大學(xué)的退休老教授,我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可是三年前他很意外的去世了,一直不知道原因,若能跟他聊幾句就好了;但每次還沒跟他說上話就結(jié)束了;在這條路上也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直到遇到你,你既然能來、還能繞到我前面去,就應(yīng)該能幫我跟爺爺說上幾句話,就這樣而已,沒有別的?!?p> 孟浩天暗暗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想找同路人打聽點信息,并不是說有什么人命直接跟我有關(guān)。
看見孟浩天一言不發(fā),意味著他對自己說的話全部都能理解,韓柳覺得有戲了:“你能幫我再次回到那條路、讓我快速跑到道路盡頭跟爺爺聊會天嗎?”說完韓柳抬起頭,懇切地望著孟浩天。
“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你不是說人命關(guān)天嗎?”孟浩天反問了一句。
“對,我爺爺三年前已經(jīng)去世了,過程有點……離奇,所以只能在夢里問他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我說是人命關(guān)天。但當(dāng)然不是說跟你有關(guān)啦,這個……你可以幫我嗎?”韓柳還是一幅可憐楚楚的樣子。
孟浩天撇了撇嘴,不知道她爺爺有什么故事,但起碼是大學(xué)退休老教授的身份,一介良民即使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通常也就一個家庭的秘密而已,不會卷入什么黑道販毒江湖仇殺的場景就好,大不了被她當(dāng)神棍,好像沒什么危險。
看著韓柳無助的樣子,孟浩天無辜地搖了搖頭,“我做不到,那是你自己做的夢,愿意夢到什么都是你的事情。”
“可是你居然能夠走進我的夢里?而且對我來說是夢境對你而言卻是真實經(jīng)歷?”韓柳突然拋出關(guān)鍵一問,在此之前她一直沒有說過半個夢字,是孟浩天自己說出來的,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徹底掉進坑里,再也不能耍賴了,不管他愿不愿意幫不幫忙,肯定能繼續(xù)往下探究多一點,說不定對爺爺?shù)氖虑檫€能有所突破,大學(xué)最佳辯手可不是蓋的。至于為什么自己會相信他能進入別人的夢境,她也不知道,實在太荒謬了,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爺爺?shù)乃栏闹嚵?,所以潛意識里不管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她都可以接受。
“好吧,我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因為有一些奇遇讓我突然具備了這種能力,也許不是什么好事,也許這種能力隨時會消失,總之我確實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就對了?!泵虾铺焯拱椎溃拔易蛲硎堑谝淮巫哌M你的夢,看了你兩眼就出來了。其實我也是新手,并不知道你在夢里也能看得到我,而且還能記得我的樣子,所以今天早上也被你嚇著了。我對你一無所知,更加沒見過你爺爺,所以……真的幫不了你什么?!?p> “新手?……可是,你能入夢呢,還能在別人的夢里行動自如,至少說明了兩件事情:一是你可以干預(yù)夢中的場景,比如你昨晚就嚇到了我兩次;二是對我而言是夢對你而言卻是真實經(jīng)歷,那么如果我能在這樣的夢境中跟爺爺說上話,那就不僅僅是我夢到了我爺爺,而是你真的看到我跟我爺爺在聊天。”韓柳對這個場景充滿期待,“一般人在夢里都是無法控制自己行為的,你卻可以;也許我再次在夢里見到爺爺?shù)臅r候會完全無法控制自己該做什么,而你卻是清醒的,甚至可以幫我提問,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