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安這突然一出聲,在場所有人都跟著迅速轉(zhuǎn)頭,目光全部落到了裴南山身上。
裴南山頓時面色發(fā)白,張著嘴拼命想要掩飾,然而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王平安面色暴躁的沖了過來,怒道:“莫非你真的是想要跑路?裴南山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就這么跑了,那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裴南山嚇得一哆嗦,心里面十分后悔。
他早知道今天會是這樣的話,那今天就不過來了,也就不會遇上何長安了。
看到裴南山?jīng)]有再逃跑,王平安這才沉著臉坐了下去。
鄭虎則盯著何長安問道:“何長安,我爸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何長安平靜道:“我取針的時候,就是他醒來的時候?!?p> “那你要等到什么時候才取針?我們現(xiàn)在可是都等著鄭先生解釋呢,因為我們根本不相信你有把握治好他,所以不要再拖延時間了!”王平安怒氣沖沖的問道。
他現(xiàn)在是真的情緒難安,從頭到尾都充滿了緊張。
現(xiàn)在他只能默默祈禱,等鄭大龍醒來以后,對方只要沒有任何好轉(zhuǎn)的話,那么今天他就還有機會翻盤!
“這個問題問的好,因為我這就打算取針了。”何長安沖著他意味深長的一笑。
也不知道為什么,王平安看到何長安的笑容,頓時感覺心頭一涼,心里面充滿了巨大的不安感!
何長安取回銀針的動作很快,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當所有的銀針全部都經(jīng)過消毒,重新放回盒子里面的時候,病床上的鄭大龍突然睜開了雙眼。
這一刻所有人齊齊轉(zhuǎn)頭,雙眼死死的落在了鄭大龍身上。
“我剛剛是睡著了嗎?”鄭大龍有些茫然的問道。
何長安笑著解釋道:“那倒不是,只是因為給你治療的時候,你的身體會有劇痛感,我擔(dān)心你承受不住,所以就給你麻醉了。”
鄭大龍恍然點頭道:“何先生你有心了。”
何長安微微一笑道:“鄭先生不必這么客氣?!?p> 一旁的鄭虎卻忍不住了,問道:“爸,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王平安也是情緒緊張的開口道:“是啊,鄭先生,你現(xiàn)在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還和剛才一樣渾身難受?如果有難受的地方,你千萬要說出來!”
鄭大龍頓時冷哼一聲,道:“聽你們這二人的意思,是不希望我恢復(fù)健康嗎?”
王平安趕忙陪著笑臉道:“鄭先生誤會了,我們怎么可能會有那種心思?!?p> 鄭虎也是笑容勉強,道:“是啊,我們只是在擔(dān)心你的身體健康,因為何長安實在太過年輕了,就算他有點名氣,我們也很難相信他?!?p> “那是因為你們有眼無珠!”出乎眾人預(yù)料的是,鄭大龍突然怒喝一聲。
鄭虎嚇得一哆嗦,呆呆的問道:“爸,你怎么突然就罵人了?難道我們剛才說錯什么話了嗎?”
鄭大龍冷笑道:“我以前還真就不知道,原來我的親生兒子,居然這么不希望我恢復(fù)健康,你今天可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鄭虎差點被嚇哭了,連忙說道:“爸,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根本就沒有那種想法,我可以對天發(fā)誓!”
鄭大龍冷冷的瞪著眼睛道:“我不需要你發(fā)誓了,至于現(xiàn)在你們的問題我也可以回答,那就是我現(xiàn)在感覺狀態(tài)好到不得了!”
“什么?鄭先生,你沒有開玩笑吧?”王平安失聲喊了出來。
鄭虎同樣面色震驚,但有了剛才鄭大龍的警告,他現(xiàn)在根本不敢隨便說話。
鄭大龍盯著王平安冷聲道:“我身體這么健康,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呢?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王先生?!?p> 王平安額頭汗如雨下,勉強擠出笑容道:“鄭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呢?我身為一名醫(yī)生,而且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你,那我當然是希望你的身體恢復(fù)健康?!?p> “滿嘴胡言,你以為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鄭大龍不屑的冷笑一聲。
王平安這次也不敢說話了,心里面的緊張情緒不斷擴大,瘋狂的刺激著他體內(nèi)每一個神經(jīng)。
鄭大龍突然坐了起來,輕輕靠在墻上。
也就是這么一個動作,看得王平安他們頓時傻眼。
因為這一個月以來,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鄭大龍這幾年翻身都困難,甚至吃飯也沒力氣,更別說憑自己的力量坐起來了。
可現(xiàn)在鄭大龍起身的樣子,看起來絲毫不費力氣,這也讓王平安的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爸,你的身體真的恢復(fù)了?”鄭虎顫抖著問道。
鄭大龍面色冰冷的說道:“不錯,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恢復(fù)了很多,這次還真得多謝何先生,如果不是他出手幫忙,我這條命恐怕早就沒了!”
說到最后,鄭大龍轉(zhuǎn)頭看向何長安,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何長安擺擺手道:“鄭先生不必這么客氣,我身為一名醫(yī)生,救死扶傷那自然是我的職責(zé)。”
鄭大龍敬佩的說道:“還是何先生品德高尚啊,看來常浩果然沒有騙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品德最為高尚的醫(yī)生!”
何長安平靜的開口道:“好的鄭先生,這些話就不必多說了,至于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你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休息,記得不要有任何劇烈的運動?!?p> 鄭大龍趕忙點頭道:“何先生盡管放心,我會把你的話牢記在心的?!?p> 旋即他對鄭虎說道:“還能在那里干什么?我記得今天可是來了不少媒體的,那現(xiàn)在就讓他們?nèi)慷忌蟻?!?p> “你說什么?這種事情絕對不行!”鄭虎還沒開口,王平安就嚇得大吼起來。
現(xiàn)在他怎么可能敢讓記者進來,要知道今天從何長安出場到現(xiàn)在,全部都是何長安出盡的風(fēng)頭。
他不僅沒能出風(fēng)頭,甚至還成為了懷疑對象。
現(xiàn)在要是再讓記者們進場,天知道會說些什么話。
一旦鄭大龍對記者說他的壞話,那他王平安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
鄭大龍冷笑著抬頭問道:“王先生,你這么緊張干什么?你為什么不想讓記者進來?莫非你是心里有鬼嗎?”
“不是的,我并沒有那種想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怎么可能信有鬼呢?”王平安慌張的說道。
何長安冷不丁的開口道:“你當然不是心里有鬼,而是因為你擔(dān)心,自己在記者面前丟人現(xiàn)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