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偶爾還能聽到細(xì)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么蟲子。
不過,此刻的金文亭滿腦子都是寶石,只想著盡量多收集一些,只想著明紫,也沒怎么放心上。
直到收集了足夠多的寶石,有點拿不下了,有點累了,金文亭抬頭向上看了一眼,連連嘆息。
“怎么大寶哥還沒來?”
“縱然有再多寶石,如果不能離開這里的話,又有何用?”
坐以待斃?
不行!
四周有很多不知名的藤蔓,灰不拉幾,黑不拉幾的,但是金文亭試著扯了扯,挺結(jié)實。
于是,金文亭開始收集藤蔓,準(zhǔn)備編條繩子出來,如果再等不來明大寶的話,只能想辦法爬上去了,雖然有點危險,可是,等到天黑,待在這下面可能會更危險。
扯過一條又一條藤蔓,金文亭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峭壁上,無盡的藤蔓之后泛著若隱若現(xiàn)的光澤,有紅有紫,偶爾還有金光閃過,甚是夢幻。
走近,扒開藤蔓,這里竟然有一個小小的甬道,金文亭貓著腰才能進(jìn)去。
穿過甬道,眼前豁然開朗。
這里竟然又是另一方天地,長寬百余丈,高不可知。
有意思的是,到處遍布著各種顏色的寶石,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幾乎匯聚了世間上所有的顏色。
中心位置還有一個圓形平臺,東西南北各有一個巨大的石柱,上面各有石雕,栩栩如生。
一龍,一虎,一雀,還有……
看起來像是一只烏龜,身上卻盤著一條大蛇,好生怪異。
平臺上有著奇怪的紋路,最中間豎著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不知多少歲月,劍身積滿灰塵。
四個巨大石柱之上都刻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最上面一排有五個字稍微大了些,有點特別,金文亭沒讀過多少書,但是最上面那五個字,也能認(rèn)出一大半。
“四什么伏什么陣?”
“啥玩意?”
金文亭又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看石柱上的那些小字,大部分都不認(rèn)識,讀起來也不連貫,完全看不懂,索性也就懶得繼續(xù)了。
還是寶石重要,這些寶石顏色如此奇特,應(yīng)該比外面那些白色的寶石更有價值。
“嘿嘿嘿嘿……”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次是真的發(fā)達(dá)了?!?p> 又是一番收集之后,金文亭將所有的寶石都藏在了這個山洞,只挑選了十幾塊收了起來,寶石再多,也要有命消受才好。
帶著太多寶石上去,實在太過費勁,而且,金文亭也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關(guān)于寶石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一切妥當(dāng),正準(zhǔn)備離開,金文亭突然駐足,咂咂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走到圓形平臺中間,握住那柄漆黑如墨的長劍。
“呃啊……”
“臥槽,這么穩(wěn)嘛?”
金文亭眉頭微蹙,這漆黑如墨的長劍豎立平臺中心,只有劍尖子一小部分沒入平臺,看起來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拔出來,結(jié)果,金文亭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
它,穩(wěn)如泰山。
然而,金文亭似乎不愿放棄,又嘗試了好幾次,直到手背上的一滴鮮血滴落,與劍相融。
隱約間似是聽到一聲嗡鳴,金文亭只覺得手上一輕,一個猝不及防,向后踉蹌了幾步,若不是及時用手中長劍拄地,肯定摔倒。
“好奇怪啊!”
“怎么突然間就這么容易了?”
金文亭微微皺眉,卻也懶得去想那么多,當(dāng)下之急,是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山洞,金文亭又弄來更多藤蔓將甬道遮擋,直到看不見里面那些夢幻般的光澤,才徹底放心。
“文亭!”
“你死了沒有?”
上面?zhèn)鱽砻鞔髮毜穆曇?,極其的渾厚有力,只不過,什么叫作你死了沒有?
“沒吶!”金文亭也懶得多想。
“你等著!”明大寶聽到金文亭的聲音,抬手拍了拍胸脯,指揮著與自己一齊來的兩個年輕人,將早已固定好的繩子拋了下去。
而明大寶腰上也捆著繩子,即便如此,有點恐高的他,也不敢靠近深淵邊緣太近。
倒是與明大寶一起來的兩個,看起來很是自然,其中一個更是手搭涼棚狀,很仔細(xì)的向下望了望。
“我滴乖乖!”
“好深!”
另一個卻是在忙著往下投繩子,繩子是從好幾家收集過來的,七拼八湊的捆在一起,即便如此,幾人依舊擔(dān)心繩子不夠長。
而且,從上往下看,深淵之下一片幽暗,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況,看不到金文亭,自然也看不到那些泛著淡淡光澤的寶石了。
“大寶哥,你與四虎,你們倆就在上面等著吧,我下去接文亭?!甭燥@消瘦的小伙子,將多余的繩子捆在身上。
“怎么,你也下去?”明大寶有些不明所以。
“大寶哥,繩子太長,很容易斷掉的,浩子得下去弄幾個固定點,不然的話,文亭也不安全。”四虎倒是個明白人。
“得嘞!我下去了。”浩子也不多做解釋,順著繩子緩緩而下,每隔上十幾丈,就弄個固定點。
直到浩子與文亭相遇,發(fā)現(xiàn)這深淵看起來很深,其實也就百余丈而已,只不過底層有濃郁霧氣,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藤蔓之類,所以從上面看不真切,不過,從下往上看的話,倒是沒多大壓力。
當(dāng)然了,浩子也發(fā)現(xiàn)了那些泛著熒光的石頭,很是震驚。
算了,躲不掉了,好在與浩子一番交談,金文亭知道明大寶只帶來了王浩與王四虎,寶石足夠多,四人分也沒什么,都是相識多年的同村好友,又是最鐵的兩個。
本來還打算以后再來弄,既然王浩與王四虎也來了,不如趁著現(xiàn)在這個機會,先弄一匹寶石上去。
直到夕陽西沉,眼看著天就要徹底黑了,一番折騰,四人合力之下倒也弄了不少寶石上去。
而當(dāng)金文亭四人離開后,那有著多彩寶石的山洞之中,那圓形平臺上的奇怪紋路之上,泛起一道道詭異的霧氣,有黑有紅,四下流竄,不斷的匯聚,凝化成形。
一只十丈大小的蜥蜴,渾身遍布黑色與紅色的鱗甲,黑色與紅色的霧氣縈繞全身,尤其是它的眼睛,一顆通紅似血,一顆漆黑如墨,整體看上去特別的瘆人。
“砰!”它長尾一掃,直接轟擊在一側(cè)巨大石柱上。
“咔!”青龍出現(xiàn)裂紋。
揣著寶石的四人,此刻早就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那處深淵,只不過,本來興高采烈的金文亭突然駐足,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回頭望去。
“怎么了?”王浩不解。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金文亭眉頭微皺,似乎,好像……
“沒啊!”王浩徑直回道。
“能有什么聲音?”明大寶卻是咧嘴一笑,抬手拍了下金文亭的肩膀,繼而說道:“咱們白山這地方,最多也就有幾只野豬,豺狼虎豹什么的根本都沒有,走了走了?!?p> “好吧!”金文亭淺淺一笑,也許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大王村,位于白山腳下,足有三百多戶人家,算起來也是方圓幾十里最大的村子了。
金文亭幾人回到村子時,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很多人都早就吃過了晚飯,偏僻山村也沒什么夜市,好在今晚月色不錯,倒是有不少人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閑聊家常。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大威天龍……”有孩童嬉鬧。
“嗚嗚嗚,汪汪……”有小黑狗沖著樹上狂吠不止。
“喵嗚!”蹲在樹上的胖橘貓懶洋洋的甜了甜爪子,懶得理會。
村口有一家鐵匠鋪,平時也就打打農(nóng)具之類的,張瘸子都是自己一個人忙活,也沒帶個學(xué)徒什么的。
此刻,張瘸子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叼著大煙袋,吹著初秋的晚風(fēng),望著明月與漫天的星辰,倒也是愜意地很。
金文亭四人到村口就分開,各自回家去了,至于明大寶,自然是與金文亭一道,路過鐵匠鋪的時候,金文亭突然想起了什么,徑直向著張瘸子走了過去。
“老張!”金文亭將那柄漆黑如墨的長劍遞了過去。
“嗯?”張瘸子伸手接過。
“這劍,幫我打倆鋤頭吧?”金文亭咧嘴一笑。
“沒問題!”張瘸子滿口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