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飛奔而來的寧中則,見岳不群完好,心中大石也是落下,專心應(yīng)對眼前。
聽到提醒,靈機一動就拍馬而起,落在其后塵土之中,施展輕功緊隨其后。
待圍殺之人臨近,更是將劍鞘飛出打在奔馬后腿之上,直接亂了它的節(jié)奏。
面對慌亂飛馬,當(dāng)先一人急忙閃避,驚魂未定暗道驚險之時,揚塵之中一抹寒光劈頭蓋臉而來!
是‘玉女劍法’中的一式:浪跡天涯!
來人急忙架刀抵擋,只聽‘叮’的一聲,刀背直接砸在了肩膀之上,架刀的手更是幾乎失去知覺,不過還好,總算是擋住了這突然一擊!
這倒不是寧中則力量有多強,而是她借助奔跑之勢,突如其來,對方倉促之下未能聚起力氣,可是接下來,就不同了。就在兩人錯身而過時,利劍從寧中則腋下忽然竄出,一下扎進了那人后心,而她則是再次加速,迎向其他人。
正是:木蘭回射,可在走動中挺劍回刺,出其不意克敵制勝!。
努力回頭看著那逐漸模糊的身影,他張口卻滿是血沫,半空中掙扎的手似是要抓住她,問一問是如何出劍的,可惜,已經(jīng)無人再注意他了。
揮劍殺人,刀落人亡,這就是江湖,一個以自由踐踏自由的世界。
寧中則內(nèi)心毫無波瀾,或者說不敢有絲毫波瀾!她強迫自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清冷孤傲遺世而獨立!
因為只有這樣,她的劍才能更冷厲,更完美,才有機會與她在乎的人并肩戰(zhàn)斗!
看似不焦不燥,無悲無喜,實則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是柔腸百轉(zhuǎn)冷如霜的壓抑,更是情到深處是平常的深沉!
也正是這份期盼同心協(xié)力的迫切心念,寧中則心境無比契合了“玉女心經(jīng)”的創(chuàng)作初衷,讓她無論出劍還是行氣都如有神助,無往而不利!
內(nèi)力雖未晉入一流,但寧中則基礎(chǔ)極為扎實,即便沒有功法上的優(yōu)勢,面對這些所謂一流的江湖散人,也是稍有不足而已。更何況她修習(xí)的還是無數(shù)人求而不得的至高絕學(xué)!
反觀這些所謂的一方頭領(lǐng)一流人物,配合毫無默契甚至相互掣肘,攻擊力雖然不俗,但是技巧應(yīng)變不足,大都還停留在二流水準(zhǔn),一身功力也就能發(fā)揮六七成!
身形嫻雅從容,手中秀劍迅捷凌厲,將心經(jīng)武學(xué)的優(yōu)勢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寧中則也是越打越順,越順越打,劍法、功法、心境都一次次超越極限,徹底實現(xiàn)了自身實力的蛻變!
縱使四人圍攻默契愈來愈好,也難以企及這開掛式的成長!而場上形式也從一開始的略占上風(fēng),漸漸成了現(xiàn)在的左右支絀。那迅捷的劍鋒總能在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攻來,刁鉆狠厲防不勝防!
更讓四人難受的是那股難言的壓抑感,隨著那越加凌厲的攻勢愈加濃烈,比之身上逐漸增加的傷口更令人痛苦!直到一陣伴隨著不可抵擋攻擊的發(fā)泄式的咆哮到來,四人才從這股壓抑中走出來,解脫似的倒地不起!
?。?!
一聲沖破藩籬,從低沉到高亢,從壓抑到輕松的長嘯,響動四野,驚起陣陣飛鳥!
早在一旁注視的岳不群幾個閃身來在寧中則身后,竭力為她梳理爆沖的真氣!
就在真氣大損的岳不群有些力不從心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讓他放下心來。
來人正是剛剛留住上官海棠的風(fēng)清揚。
許久,風(fēng)清揚收功,寧中則舒服的舒展了一下腰身,臉上興奮之情難掩。
“嘻嘻,多謝師叔,師叔辛苦了?!?p> “哼,這么大的人了,還是這么不讓人省心,真該找個人好好管管了!”
“哼,才不要呢!”
“真的不要?”
“哎呀,不理你啦!”面對心情大好的風(fēng)清揚的調(diào)侃,寧中則頓時紅了臉。
見此風(fēng)清揚輕聲一笑,轉(zhuǎn)頭看向來人。如今的他,一身淡然溫潤如玉,像極了一位飽讀詩書指點江山的大儒。有棱角無鋒芒,波瀾不驚閑庭信步。
“晚輩上官海棠見過前輩,不知前輩留下晚輩有何吩咐?”注意到風(fēng)清揚三人目光,上官海棠率先開口,只字不提劫殺的事。
“也無他事,只是驚見故人傳人,想打聽一些事情罷了。”似是沒看到挑眉瞪眼的岳不群兩人,風(fēng)清揚不置可否,只是順茬搭話。
“不敢欺瞞前輩,晚輩也是數(shù)年不曾聆聽恩師教誨了。前輩既與恩師相識,不知。。?!泵媛断采?,不自覺上前一步,眼中滿是期待。
“他連你這個嫡傳弟子都不見,又豈會記得老夫這個俗人,不知道哪學(xué)的臭毛病,整天裝神弄鬼?!边@江湖上不到四十敢稱老夫的怕是沒幾個,不過眼前這個還真沒幾個反駁,畢竟攆著好幾個‘老夫’跑的家伙還不老,那小輩就沒法混了。“嗯,你見到他,可以原話帶給他,還有幫我給朱無視問聲好?!?p> “晚輩省得了,若是前輩沒有別的吩咐,晚輩就先告辭了?!?p> 說完就想轉(zhuǎn)身離開,看得風(fēng)清揚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不過還好,早就看不下去的寧中則在老岳慫恿下,站了出來。
“哎。。。呀,原來上。。。海棠姐姐是風(fēng)師叔的晚輩啊,那就是一家人了,既然來了,就一起到華山玩玩吧,反正順路。”
“咳咳,”為掩飾尷尬,岳不群也只好開口,不過還是暗中給寧中則比了個贊。“師妹不可啊,她剛剛可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不可能吧,海棠姐姐這么好看,怎么可能這么壞?。 睂幹袆t忽閃著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知人知面不知心,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師妹你這樣人美心善啊!”既然不能殺,那就惡心惡心,權(quán)當(dāng)出口氣了。
“可是人家很想邀請海棠姐姐到華山一起玩啊。”
被上前幾步的寧中則死死抱著胳膊,上官海棠直接無語,這拙劣演技也就算了,可小姑娘你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是什么意思?可旁邊站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岳不群,還有一個老神在在的風(fēng)清揚,讓她不好發(fā)作。
“總不能坐囚車吧,要不,打斷四肢坐輪椅吧,還舒服些,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希夷劍寒芒瑟瑟,在手上不停挽著劍花。
話音剛落,就有一股森寒冰冷之氣襲來,岳不群嘴角一歪,扭頭說道:“你看,這位朋友都同意了,不過閣下要親自動手的話,還得問問我手中的劍,十招,這小妞任你處置,如何?”
話音剛落,對方就已經(jīng)抽刀出鞘,見此,岳不群也不廢話,直接揮劍便砍,好似流氓一般。
兩人你來我往就打到了一起,雖然那人殺氣凜凜,可是出手極有分寸,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防御,偶爾反擊,也是因為岳不群招式太過下三濫。而憋了一肚子氣的老岳終于毫無顧忌的釋放了一次,一邊砍人還一邊吐槽,也多虧了對方有涵養(yǎng),不然大刀片子早就招呼上了。
到最后,連寧中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松開上官海棠之后,尷尬的笑了幾次。
得有足足兩刻間,岳不群才停手,大呼一聲痛快。
“不就件破爛披風(fēng),爛了就爛了,小伙子年紀(jì)輕輕戾氣這么重可不好,不如來華山,哥幫你化解了它如何?”知道對方身份,岳不群仗著人質(zhì)在手,瘋狂踩雷,氣的對方幾度想拔刀。“想想還是算了吧,就不耽誤你們小兩口私密時光了,走吧走吧。不過海棠姑娘,在下幫你殺了如此多閹黨賊匪,要記得你們欠岳某一個人情哦!”
“沒齒難忘,下次一定請岳先生到神候府好好做客!”
“哎呀,上官姑娘你臉紅了,是生病了嗎?讓在下。。?!焙鋈桓惺艿剿牡纼春萘鑵柕哪抗?,岳不群果斷閉嘴?!澳沁@些破爛東西。。。”
什么印符、玉佩、軟劍之類的,都被寧中則翻出來了,就連手里的折扇都沒放過。
“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