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太白樓,岳不群見到一位讓他有些意外的人——計無施。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地煞魁首!”
熟悉的小院內(nèi),只有岳、寧三人,岳不群有些好奇,這家伙等自己的目的。
“地煞魁首計無施已死,如今站在岳先生面前的只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施無計?!睔舛ㄉ耖e,絲毫沒受自以為顯露‘王霸’之氣的岳不群影響,施施然轉(zhuǎn)身,一臉笑意,看著負手看天裝×的老岳拱手行禮:“走投無路之人只為尋一茍延殘喘之地,還望先生收留。”一揖到底頗得三分‘躬匠’真?zhèn)鳌?p> “哼,說的如此輕巧,若人人如你這般反復(fù)無常,我?guī)熜秩绾畏?,又將我華山威嚴置于何地?”寧中則冷著臉,眼中殺機迸發(fā),這一月見聞幾乎將她的天真洗刷殆盡,本是萬物始發(fā)的季節(jié),蕭條的讓人心荒:“華山七戒可不是一紙空文,可是會殺人的!”
“這,小生也是無奈之舉啊,而且當(dāng)時小生未入華山山門,不知誡律之事,還望岳先生網(wǎng)開一面。”止一月時間,是何等見聞讓人轉(zhuǎn)變至此?他開始對兩人這段時間遭遇好奇起來。可是就在計無施思索之時,老岳的臉色也因為他的敷衍徹底冷了下來。
“哈,施公子言之有理,不過在下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華山七戒救得了你也就能殺得了你!”隨手一揮,桌上一封信件飛起,“將信送到,按信上內(nèi)容行事,我相信你知道怎么辦!下去吧!”
“這。。。小生告退!”平靜的話如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頭上,本是一句誠懇道歉就可解決的事情,因為一句不走心的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然而覆水難收,也只好接受現(xiàn)實了。“何時變得如此不知敬畏了呢?”
退出小院,閉塞的甬道,頭頂一方湛藍的天空,整個人卻是在陰影之中,施無計舉手觸摸者陽光,溫暖讓他瞇上了雙眼。手里是一封沒封口的信,其上有上官海棠的印信,給的卻是引起叛亂的閹黨官員。
“看不起江湖草莽嗎?還真是令人厭惡的傲慢??!”走到陽光下,岳不群有些慵懶,是自嘲也是無奈的現(xiàn)實?!拔覜]事,不過,小師妹終是長大了呢!”
“哼!”
俏臉一昂,轉(zhuǎn)身負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進了屋,不過還是被老岳瞅見了那一抹紅暈。
晚飯后,岳不群開始翻譯鐵扇上的功法,自然是抓了寧中則這個壯丁。起初還不樂意,可隨著秘籍展現(xiàn),她就變得不淡定了。
先是到門外轉(zhuǎn)了一圈,再將門窗關(guān)得死死的才放心的讓老岳小聲翻譯。
至于岳不群為何會波斯語以及蒙古語?你難道不知道我?guī)熜种羞^秀才嗎?就是因為懶得參加鄉(xiāng)試,要不解元、狀元之類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區(qū)區(qū)番邦文字,不值一哂!
原來這扇面上一面是六式秘法,一面是改良后的鎮(zhèn)教神功!
兩人忙了一夜,老岳成功將《乾坤大挪移》修煉到了第四層,若是通了天地之橋,完成小周天,就應(yīng)該能像張無忌一般練到第六層了。寧中則內(nèi)功剛剛進入一流,只是第一層入門,饒是如此也是增加了幾分實力,戰(zhàn)力更上層樓了。
這就是明教鎮(zhèn)教神功,一篇通了奇經(jīng)八脈的‘一流人物’才能修煉的秘法!
這一日,兩人遞上拜帖,再次來到那處別院,接待更加隆重了。
這次還未等岳不群開口,就已經(jīng)倒上歉了。
“在下御下不嚴,給兩位添麻煩了,區(qū)區(qū)歉意不成敬意,還請兩位務(wù)必收下!”那廖總管教人拿來不少好東西,千兩白銀還是有余的?!笆潞笪乙苍儐栠^了,確實誤會,我已經(jīng)將謠言之人處置了,若是兩位還不解氣的話。。?!?p> “總管大人言重了,為岳某區(qū)區(qū)小事驚擾已經(jīng)是在下不對了,至于質(zhì)疑就更是無從談起了??偣芤哉\待我,我又豈能不知?在下先干為敬!”岳不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再對其拱手致意之后,繼續(xù)說道:“岳某此來是為了兩件事,其一是為了之前合作之事,其二。。?!痹啦蝗嚎戳艘谎凵砼哉寰浦伺c面色有些改變的廖總管。
廖總管讓下人退下,示意此間都是親信,岳不群才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給他。
“此物。。?!笨吹叫偶?,廖總管臉色幾變,最后試探的問了一句。
“誠如總管所想,在下隨海棠姑娘參與了那件事情,此物就是自那而來,”岳不群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廖總管,接著說到:“不過總管放心,此事在下辦的甚是隱秘,更沒有讓海棠察覺,此中內(nèi)容我也一概不知。只是覺得此事對總管有益,就私自做主了,還望總管大人原諒在下魯莽。”
“哈哈,無妨,辦了也就辦了,就是不知岳先生與上官姑娘是何關(guān)系?”將信件收好,廖總管臉上又堆滿了笑容。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總管大人不要誤會?!痹啦蝗弘S口一說,而寧中則竟然配合的冷哼了一下。
“原來如此!”廖總管恍然,隨即開始敬酒:“來來來,喝酒喝酒,岳先生放心,稍后就會將合作的銀兩送到住處,多的一成算是對上次兩位受驚的補償!”
“這。。。”見廖總管就要板起臉,岳不群只得改口:“那就依了老哥,小弟先干為敬了!”
“哈哈,好,岳賢弟好酒量!”
兩人你兄我弟其樂融融,宴會歡笑一片。下午的飲宴到了晚上才結(jié)束,岳不群不僅拿到了銀子,還得了好幾封引薦信,可以說是收獲滿滿。
送走了紅光滿面的岳不群,回到書房的廖總管還未停下腳步,就將信件拿到燭臺前燒了。臉上的酒氣也隨著飄落的灰燼消散的無影無蹤。
“主子,要不要。。?!碧幚硗昊覡a之后,一個一同飲宴的隨從來到近前,做了個斬首的動作。
“不要輕舉妄動,一個江湖草莽我還未放在心上,在這個時候宜靜不宜動,而且此事于我們有利,隨他去吧!我也乏了,你先下去吧!”
“岳不群,有點意思!”那人走后,廖總管挑弄著燭芯,臉上無驚無喜。
岳不群離開這段時間,他還真沒閑著,對華山派做了全面了解,最后不得不承認如今秦王府還真不一定硬剛的過人家。當(dāng)然,華山更是不敢拿他如何。
至于岳不群的那封信,算不得大事,但放出去也會成為針對王府與他的把柄!
畢竟永樂之后,藩王一再被打壓,如今只剩了名義,要接受地方管制甚至打壓!
“區(qū)區(qū)一個郡王敢在這邊軍云集之地起兵,真是,哎!”昏暗的燈火照不亮完整的臉,廖總管一聲嘆息搖曳了身后黢黑的影。老岳敢在這敏感時候點火,正是看中了他不會因為疥癬之弊而魚死網(wǎng)破。
既然不能為敵,又互有拿捏,正是各取所需合作愉快,相互同流合污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