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幕般籠罩王宮。
別殿的大門悄然打開了一個小縫,女人一襲黑衣屏住呼吸,貓著腰不著痕跡地擠了出來。
這會兒是前半夜,大家都在沉睡中,寂靜的長廊上空無一人,蘇今白四下打量,放心了不少。
無論如何她都得回去,月城出了大事,她要親自去質(zhì)問司夜玄,為什么要聯(lián)合大家瞞著她。
沒有絲毫耽擱,在避開了幾處巡邏的人馬之后,蘇今白成功地來到了王宮最邊上的圍墻處。
這圍墻高不過二三米,她借力一翻就能過去,簡直毫無壓力。
但蘇今白沒動。
因為圍墻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熟人。
“唉,還真被他給說中了。”秦明月小聲嘀咕著,隨即對蘇今白綻放了一個極其有魅力的笑容:“嗨今白小可愛,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p> 蘇今白神色復(fù)雜:“明月姐,你也是來攔我的嗎?”
秦明月聳了聳肩,從圍墻上輕盈地跳下來:“如果是我個人的話,寶貝兒,我壓根不可能攔著你,甚至?xí)湍慊厝ァ?p> “可是,”她嘆了口氣,語氣帶上了幾分幽怨:“我們是被雇傭到這里的。”
“雇傭?”蘇今白下意識重復(fù)了一遍。
“是啊,”秦明月點點頭:“用一個我們根本不可能拒絕的價格。”
“這種單子對雇主的信息都是嚴格保密,是司夜玄主動表明的身份,”女人停頓了一下:“寶貝兒,你又何必執(zhí)意要回去呢,他這樣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蘇今白抿著唇,良久才抬頭:“所以這個單子一開始就標(biāo)明了,是攔住我不讓我離開王宮對嗎?”
“不對?!?p> 夙御從陰影里走出:“這個單子原稿是,攔住第一個來到圍墻邊的人?!?p> “他真的很了解你?!鼻孛髟驴聪蛩?p> “他一點也不了解。”蘇今白難得紅了眼眶:“一點都不?!?p> 如果把她困在這里就是司夜玄所謂的愛與保護,那她寧可不要。
當(dāng)年的朱砂情蠱也是。
司夜玄總是想一個人默默承擔(dān)一切,可蘇今白知道,不是每一次的危機都能夠被化解。
她真的很擔(dān)心。
“寶貝兒,別哭,”秦明月輕輕抱住了她:“你這樣我會心軟的。”
“明月,”夙御蹙了蹙眉:“不能胡鬧?!?p> 月城的事,他們多少也知道了點消息。
那分明是一場針對性的預(yù)謀。
“怎么就是胡鬧了,”秦明月有些幽怨地白了他一眼,隨即看向蘇今白,語氣帶上了幾分鄭重:
“寶貝兒,姐姐在得知我們要攔的是你時,就在私下里替你打聽了一番,但結(jié)果很不理想。”
“雨,月兩城開戰(zhàn),所有航線已經(jīng)全部封閉不說,最近K國戰(zhàn)事吃緊,與D國在前線的交戰(zhàn)正處在最后關(guān)頭,已經(jīng)沒有額外的飛機可以調(diào)遣了。”
“如果你執(zhí)意回去,那只能走水路,行程遙遠不說,所需要的時間也十分漫長,其間的不定性因素極大,到那個時候,說不定月城的事已經(jīng)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