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著名窩里橫的二次投胎
車門緩緩關(guān)閉,車外風(fēng)起云涌。
剛才的艷陽天瞬間陰沉,狂風(fēng)亂作。綠茵地的人來不及閃躲,毫無防備地迎接了這場沒有征兆的暴雨。
房車緩緩駛過雜亂的人群,廖絲蘊在這場慌亂中,一眼便看見花了臉的楊蓉蓉,憋著笑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車窗下滑的水滴糊在五顏六色的人臉上,莫名藝術(shù)感。
--
回過神,廖絲蘊看到面前人高馬大的四個保鏢。
“我老爹想起有我這么個女兒了?”
四個人面無表情,也不回答。
“說話?。 绷谓z蘊往前踢了一腳。想到廖璟說的安排,廖絲蘊隱隱覺得這事不簡單。
被踢到的人紋絲不動。
“啞巴了?”
“呵,做保鏢的都是一群勢利鬼啊,誰給錢聽誰的?!?p> “你們最好祈禱廖洪濤養(yǎng)活你們一輩子,但凡讓我知道你們另投他人了,可別怪我記仇?!?p> 威逼。
“我爹給你們多少錢?我給你們一半,告訴我你們要帶我去哪?”
利誘。
“多加一半。”
無動于衷。
廖絲蘊別的不拿手,變臉倒是變得快。
“哎,在學(xué)校受人欺負(fù),在家不敢造次,連你們都這樣對待我,這個世界還有什么可活的。”廖絲蘊低頭垂眼、期期艾艾。聲音盡顯柔弱疲憊,這是她慣用的手法。
雖慣用,但管用。誰抵抗得住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裝可憐。
其中一人有些不忍心,張了張嘴柔聲回道:“小姐見諒,老爺特地交代過,到地方前不能告訴您?!?p> “呵,果然勢利啊,爹說什么就是什么,比狗還聽話。老爹還說什么了?”
黑衣保鏢坐正身體,不急不慢穩(wěn)穩(wěn)答了句:“老爺說,窩里橫?!?p> “什么?”
“老爺說,著名窩里橫?!?p> 閉口抱拳往后一靠,廖絲蘊:“……”
謝謝,有被冒犯到。
--
開過僻靜的大學(xué)區(qū),進(jìn)入市區(qū)。
限速30,廖絲蘊差點睡著。
車子輕輕一頓,剛好是能把廖絲蘊叫醒的力度。廖絲蘊睜開眼,車外雨勢傾盆,什么也看不見。
車門緩緩打開,一個保鏢下車,優(yōu)雅地?fù)纹鹨话押趥恪?p> 廖絲蘊下車,另外三位保鏢分別占據(jù)左、右、后三個方位。
有種被押入獄的錯覺。
進(jìn)門前廖絲蘊抬頭看了眼。
好嘛,S市民政局。
看來廖洪濤意識到指望自己不行,并且打算指望女婿了。
不必想,里面那位等著和自己結(jié)婚的定然是個“有為才俊”,說不定見到自己就開始溜須拍馬了呢。
廖絲蘊冷笑了一聲,被保鏢推了進(jìn)去。
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吹到潮濕的衣服上,微寒。廖絲蘊哆嗦了一下,扭頭看著守在門外的四個黑衣保鏢。
身上還穿著學(xué)士服的廖絲蘊瞬間吸引了民政局內(nèi)的多數(shù)目光。
逆著目光看去,不遠(yuǎn)處一個穿著灰藍(lán)色襯衫的男人正低頭看著手機,仿佛大廳里發(fā)生的事情他一無所知。
廖絲蘊慢慢走近。
男人雙腿修長,隨意散漫地彎曲在地面和座椅之間。
襯衫熨燙整齊,十指骨骼分明,皮膚白皙。
唯獨那張臉,因為埋著頭而看不見。
廖絲蘊清了清嗓子,語氣不大好地問道:“是你嗎?”
男人循聲抬起頭,鼻梁高挺、眼神深邃,微薄的嘴唇勾起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看清眼前的男人時,廖絲蘊頓時臉色蒼白,額頭冷汗?jié)B出。
程,,,昱。。。
--
填表、拍照、蓋章。
結(jié)婚三部曲。
廖絲蘊一邊轉(zhuǎn)動手里的筆,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輕聲問:“學(xué)長,你為什么要和我結(jié)婚?。俊?p> 程昱失笑,一直凝重的眉頭舒展開來。
“因為你是廖絲蘊。”
兩人簡單的對話在窗口的工作人員聽來完全是在調(diào)情,不免也輕笑起來,看了眼廖絲蘊身上的學(xué)士服,打趣的說:“雙喜臨門啊!”
廖絲蘊識趣地遞過一個禮貌又溫婉的笑容。隨后扭頭看向程昱,眼神清澈透明,像只柔順無害的小貓咪。
“我爹……不,我爸爸,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和我結(jié)婚?”
程昱停下手中的筆,一只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認(rèn)真思考,良久,得到一個答案。
“數(shù)不清?!?p> 廖絲蘊依舊微微笑:“我給你兩倍,今天就到這里吧?!?p> 說完,留神看了眼手里只填了一半的表格。
程昱挑眉,不以為意。轉(zhuǎn)過身,抬起下巴指了指門口站著的四個穿黑西裝的人,說:“那些人是你帶來的吧?”
語氣輕松誠懇,仿佛真的在詢問。
廖絲蘊呼吸一窒,遇到對手了。
程昱埋頭繼續(xù)填寫表格,嘴里輕輕道:“和我結(jié)了婚,你可以分到我名下一半的財產(chǎn)。如果不結(jié),那你可能會背負(fù)以后三代都還不清的債。”
程昱一邊說一邊把表格從窗口遞給工作人員,順手將廖絲蘊的表格拿了過來,刷刷刷填好信息,指著一處簽名的地方,將表格推到廖絲蘊面前。
淡淡道:“當(dāng)然,沒有如果?!?p> 本不容思考的事,廖絲蘊還是像模像樣地思考了一陣,隨后才點頭簽下名字。
程昱眼角一彎,覺得廖絲蘊這丫頭很是有趣。
窗口的工作人員默默收回剛才的想法,調(diào)什么情,分明是在談生意。
--
向門口的四位“黑衣人”展示了新鮮出爐的紅色小本本,四人才轉(zhuǎn)身離去。
房車的門在雨幕中緩緩關(guān)閉,沒有任何邀請廖絲蘊上車的意思。
廖絲蘊蹲在地上,抬頭看了眼程昱。
程昱雙手插兜,語氣輕松:“俗話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以后程家才是你家?!?p> 廖絲蘊托著腦袋,感覺頭有千斤重。
想想自己生在廖家這樣家財萬貫的人家,應(yīng)該算是幸運的,怎么活得一點也不輕松!
“走嗎?”程昱說。
廖絲蘊吸了吸鼻涕,笑起來。這是她二十年來學(xué)得最好的禮儀,每時每刻都要保持笑容甜美。
“走啊,二次投胎嘛,認(rèn)認(rèn)門去?!?p> 程昱按了鑰匙,路邊的一輛邁巴赫閃了兩下燈。
平分程家一半的財產(chǎn),也不錯。
可可的木糖
每天上午十點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