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塵好似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似的神情,趙天蘭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江公子。”趙天蘭十分慚愧地說道,“今天的事我向您鄭重的道歉,希望您能原諒我?!?p> 江塵臉上帶著難以捉摸的笑意:“趙家主,你這樣說我很慚愧啊,你是長輩,我一個晚輩,我怎可能讓你道歉呢?”
趙天蘭誠惶誠恐道:“江公子您千萬別這么說,我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您給我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吧?”
趙天蘭不怕江塵直接罵他,他怕的是江塵一直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跟他說話,好像從來沒跟他交過心一樣,或者說,就好像他們趙家從來沒有進入過江塵的核心圈層一樣。
這種掌控不住的感覺讓趙天蘭心中沒了底氣。
這一刻,趙天蘭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他所有的豪氣與驕傲,在江塵面前就是渣渣,他的勢力、他的權(quán)力,全都沒有辦法對江塵造成威脅。
相反的是,他們趙家,卻要靠著江塵的勢力在西州蒸蒸而上,趙天蘭終于再次知道了什么是天壤之別。
江塵終于收斂了神情,他的眼中閃過冷意,語氣冷漠地說道:“趙家主,你是不是以為我們的合作是我有求于趙家呢?”
趙天蘭臉色嚇得煞白,他慌忙說道:“怎么會呢江公子?我萬萬不敢有這種想法,江公子是貴人,您能堪得上我們趙家是我們趙家的福氣?!?p>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趙天蘭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一些這樣的意思的。
雖然沈振宇把江塵說的神乎其神,但是誰知道這里面的水分有多大呢?
趙天蘭找了很多渠道都查不到江塵的資料,再加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太順了,讓趙天蘭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以為他這些事情全都是仰仗著他們沈家和趙家在西州的名望,跟江塵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
殊不知,趙天蘭心里的這些小道道,在江塵一進門和趙天蘭對視第一眼的時候,就看的明明白白的。
趙天蘭心里在想什么,江塵一清二楚。
江塵笑容不變,繼續(xù)說道:“趙家主你也不用瞞著我,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但是礙于我們之間的面子我不說,我這個人呢,對待走了錯路的朋友,我一向秉承著一個原則,第一次,我可以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第二次,我也可以原諒你,但是第三次,我會親手滅了你?!?p> “這就是再一再二不再三的道理,趙家主,你應(yīng)該明白我在說什么吧?”江塵臉上的笑意,對于趙天蘭來說,就是一張晴雨表,他仔細觀察,卻什么也沒觀察出來。
趙天蘭腦門上出了一腦門的冷汗,他確實聽出了江塵再說什么,正因為如此,他才后怕不已。
江塵悠悠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趙成光,對趙天蘭說道:“趙家主,今天我索性就把事情跟你說清楚了吧,我之所以接受和你們趙家合作,完全是因為沈振宇的推薦,再加上我覺得趙成光這個朋友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他雖然有一些瑕疵,不夠完美,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才真實,沒有其他的理由,也跟你趙家主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但是沒關(guān)系就不代表我不介意,既然你是你們趙家的家主,那么一舉一動都代表了你們趙家的動向,我可以看在趙成光的份上,給你第二次機會,但如果有第三次,趙成光的情面在我這里就絕對沒有了,到時候就算是你們趙家爺孫跪在這里,也沒有用。”
江塵的話擲地有聲,帶著冰渣。
上次因為大小趙家的事情,趙天蘭已經(jīng)得罪過一次江塵了,江塵可以念在沈振宇和趙成光關(guān)系好的份上,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這次趙天蘭的異心是第二次,江塵依舊可以原諒他,但是江塵絕對不會允許第三次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這就是江塵的馭人之術(shù),對于能用的人,江塵愿意給他機會,但是給他機會的同時,江塵首先要讓他感覺到威懾。
看著趙天蘭臉上的表情似乎有感激的跡象,江塵再次說道:“你先別著急感恩戴德,我知道你們跟著我后一直走的是順途,所以這次遇到一點阻礙,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所以,在我正式原諒你們趙家之前,我希望你趙天蘭能仔細的考慮一下,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們要是打算明哲保身,怕這件事情惹火上身殃及池魚,直接去找孟宇陽,跟他求個繞告?zhèn)€罪,我也不怪你們?!?p> “畢竟這個世界上同甘容易共苦難,最考驗人心的也就是共苦了,你們做不到這一點的話,我也不會笑話你們;現(xiàn)在你們離開這里,我絕對不會怪罪你們,我們之間也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就算以后被孟宇陽翻舊賬秋后算賬,我也不會對你們施以援手?!?p> 趙天蘭剛要說話,江塵擺手道:“你先別著急回答我,因為你們趙家活著離開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了,我希望你們爺孫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要是錯過的話,可就沒有這種好事了?!?p> 空氣似乎被冰凍住了一般,趙天蘭看著江塵面無表情的臉,又看向了趙成光,然而趙成光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堅定的。
幾秒鐘后,趙天蘭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鄭重地對江塵說道:“江公子,你不用再說了,這次就算是天塌下來把我老趙砸死,我也不會有半點退縮的意思了,我們趙家愿意為江公子鞍前馬后直到最后一口氣。”
趙成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但是他自始至終的表情都代表了他堅定的立場。
那就是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他都會堅定不移地支持江塵。
江塵咧嘴笑了起來,對趙天蘭說道:“趙家主,你剛才有句話說的不對啊?!?p> 趙天蘭一愣,忙道:“江公子,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啊,絕對沒有在騙您?!?p> 江塵擺擺手:“不是這個,而是有我在,天怎么會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