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一把抓過手機。
打開鎖屏，不知為何陳西感覺自己的手在抖。
“西哥，暢哥到底發(fā)了什么啊？”聽完二人對話的眾人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
“瞧你們那猴急樣兒?！标愇鲝娮鞯ǎ蜷_了微信，點開舒暢發(fā)給他的圖。
“……”
陳西的表情變了。
由一開始的強作淡定但內(nèi)心緊張變成了一片空白。
是的，沒錯，是一片空白。
陳西此刻的表情有些像曾經(jīng)的一款網(wǎng)劇里主人公王大錘的表情。
呆滯。
無神。
瞳孔失去了焦距。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陳西從喉嚨底里發(fā)出這句話。
“到底發(fā)了什么??？”大家都等的急了，離陳西近的一個小伙兒直接奪過陳西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當(dāng)場石化。
“？？？”眾人看著這小哥的表情變化，都是一愣。
怎么回事？
舒暢發(fā)了一張美杜莎的照片過來了嗎？
為什么看到它的人都當(dāng)場愣住了。
拿著手機的小哥醒過神來，把手機翻轉(zhuǎn)過來，對著眾人道：“這是舒暢哥今天到目前為止的業(yè)績?！?p>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鮮紅的數(shù)字。
3750。
周圍一靜。
站在人群外圍的小哥們還沒看到，使勁擠到前面，看清屏幕上的數(shù)字后也安靜了。
聲音像多米諾骨牌攤開般消失，以陳西的手機為中心，整個大廳迅速變得安靜下來。
似乎自從舒暢開始送外賣，A市外賣大廳就經(jīng)常會突然一靜……
“3750單……”一人醒過神來，傻傻道：“不會是P的吧？”
“不是P的。”一個身影擠進人群中。
正是趙迅。
“這一輪的排位賽，我和舒暢是一組的，我這里也能看到他送的單數(shù)?！壁w迅拿出手機向眾人展示道：“他的數(shù)據(jù)是真的。”
眾人看到屏幕中，舒暢頭像下的單數(shù)又往上跳了一下。
“3800單了?！?p> 一片死寂。
“聽著，兄弟們！你們知道為什么舒暢能送這么多單嗎？”趙迅從沒感到自己像現(xiàn)在這樣頭腦清醒過。
“為什么？”大家都看著他。
“因為他是BUG！”趙迅大喊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人生就是一場游戲？我們生活在地球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賬號，也就是我們的命，我們完成各種任務(wù)，積累財富，生兒育女等等，不就和平時我們玩的游戲一樣嗎？”
“但也只是像而已吧？”有人提出疑問道。
“沒錯！”趙迅睜大了眼睛，激動道：“我一開始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這不過是一種比喻，怎么可能真的有地球online這款游戲存在呢？但是……這又怎么解釋舒暢一天之內(nèi)送了這么多單？”
趙迅越說越激動，張大嘴巴道：“我們沒有辦法解釋，所以，他就是世界的BUG，即便精妙如地球online，也有出BUG的時候啊，這個BUG正好被我們觀測到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場游戲！”
大家愣愣地看著趙迅。
感覺好像有什么快要覺醒了……
“讓一讓，讓一讓。”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在警察的開道下擠進了人群中，抓住趙迅的左右肩膀道：“9257號，你不能擅自跑出醫(yī)院知不知道？”
“好了，大家別看熱鬧了，散了吧?！贬t(yī)生揮了揮手，把趙迅架了出去。
“我沒瘋！我說的是真的！”趙迅大喊道。
“這個世界是屬于BUG的，我要找到舒暢，我要讓他傳我代碼！”趙迅還要喊，醫(yī)生從兜里拿出一個饅頭塞到了他嘴里，道：“別嚷了，嚷了一天不餓嗎？”
滴嘟~
滴嘟~
救護車開走了。
眾人看了看彼此，一時之間不知都說什么好。
“好了，都散了吧。想知道情況的等舒暢回來親自問他好啦。”陳西拍了拍臉，停止瞎想。
要是自己也發(fā)了瘋，阿嬌怎么辦？
誰來娶她呢？
大家轉(zhuǎn)過頭四散開。
不過沒人有離開的意思。
大家坐在地上。
等待舒暢回來。
……
……
舒暢自然不知道自己隨手截了個圖發(fā)給陳西會引發(fā)這么大的事情。
此刻他正提著幾大袋外賣來到一棟單元樓前。
“又送完一單?！逼毯笏吡顺鰜恚贸鍪謾C看了看。
快四千單了。
現(xiàn)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玉成，紙還夠嗎？”舒暢問道。
“還有小半包的樣子，再送一千單沒問題?！敝T玉成道。
“那成，繼續(xù)吧。畢竟答應(yīng)了陳西今天要把A市的外賣全部送完的?！?p> 陳西如果在場一定欲哭無淚。
我tm什么時候這么說過了？
不是你小子提出來的嗎？
時間越來越晚。
點單的客戶也越來越少。
留給舒暢喘息的時間也多了不少。
不過現(xiàn)在搶單也有些困難了。
畢竟他一個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五千多單。
大頭都被他拿了，剩下的外賣小哥自然只好搶著湯湯水水喝。
“抱歉抱歉。”舒暢對著屏幕拱了拱手。
今天也就是試試看自己到底一天最多能送多少。
從明天開始他不會再動用諸玉成的傳送陣，而是會憑自己的身體去送。
外賣小哥們也是要生活的。
何況送多了排位賽也不會多加積分。
十一點半。
這個點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
舒暢舒了舒肩膀，送完了最后一單。
打開門的幾個姑娘笑著接過奶茶，看了看舒暢的臉，接著道：“帥哥，要不要進來坐坐？”
想到網(wǎng)上流傳的幾個關(guān)于外賣員的視頻，舒暢搖了搖頭，笑道：“不了，家里那位還等著呢?！?p> 走出小區(qū)，二人走在橘色路燈下。
“玉成，你要不先回去吧，跟了我一天，也算是辛苦你了?！笔鏁车馈?p> 不知為何，諸玉成看上去比好像今天早上瘦了些。
“前輩也辛苦了。明明是大魔，卻能返璞歸真于人間嬉戲……晚輩感到自己的境界似乎隱隱又提升了一些，我想繼續(xù)跟著前輩您?！敝T玉成恭敬道。
他已經(jīng)完全被舒暢折服了。
舒暢看了看諸玉成，略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小子哪兒都好，就是太會腦補。
我是真沒錢了出來賺錢而已。
嬉戲個啥??？
真要嬉戲，剛剛那幾個漂亮小姐姐問他要不要進去，他就進去了。
“玉成啊，你這么單純我很怕你出門在外被人騙啊?！笔鏁撑牧伺闹T玉成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