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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世子爺請恕罪

做人怎能不知好歹

重生之世子爺請恕罪 時(shí)沽 3841 2020-09-02 23:53:26

  出了海棠苑后,南鳶捧著那裝著金簪的紅木盒,一路目不斜視地回了聽雪院,面上端得是一派云淡風(fēng)輕??删驮谒龑⒎块T緊閉,轉(zhuǎn)身向里的那一瞬間,她臉上那淡泊名利的神色便迅速褪得一干二凈,嘴角十足欣喜地勾了起來。

  南鳶小心翼翼地從紅木盒中取出金簪,試探性地掂了掂。在感覺到那簪子十足十的重量后,不自禁地驚呼出聲:“好家伙!這簪子可足足有一兩多重!”

  “雖然不是足金的,但應(yīng)該也至少值五十兩銀子罷?”對著由窗格中透進(jìn)來的些微光亮,南鳶舉起簪子看了看,“不得不說那繼夫人可真是大手筆?!?p>  感嘆完別院主子的慷慨大方后,南鳶想到了自己的主子,跺了跺腳,氣憤道:“在那繼夫人那兒說一通假話也有金簪子拿,在這兒累死累活也不見那姓君的給我一個(gè)銅子兒!我到底是圖的什么??!”

  “圖那該死的解藥,圖早日出府唄,還能圖什么?!毕朊靼鬃约阂呀?jīng)上了君云祈的賊船的南鳶幽幽地嘆了口氣。

  “不過這什么趕花簪能不能拿去當(dāng)了?好看倒是挺好看的,但不怎么實(shí)用啊?!蹦哮S摸著簪子上金燦燦的蝴蝶自言自語。

  就在南鳶想著她該去哪里把簪子當(dāng)了的時(shí)候,門外忽然傳來了硯喜的聲音:“南鳶,南鳶!世子爺回來了,喊你去書房回話呢!”

  南鳶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嚇得身子一抖,做賊心虛地將簪子趕忙塞到了枕頭底下,回道:“我知道了,這便來!”

  昏暗的書房里,君云祈的面容明明滅滅,似鬼如魅。

  南鳶一進(jìn)來就看到這幅場景,駭?shù)眯念^猛然一跳。

  “世子爺!您怎的不點(diǎn)燈!真真是要嚇?biāo)纻€(gè)人去!”因?yàn)楹ε?,南鳶的聲音陡然拔高。

  “怎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莫不是心虛了?”君云祈戲謔地看著南鳶。

  “奴婢向來一身正氣,作什么心虛?!蹦哮S一邊點(diǎn)燈一邊辯道。

  君云祈嗤笑一聲,不打算再跟這小女子吵嘴,轉(zhuǎn)而問起今日她去海棠苑的情況。

  “奴婢自是按照您的吩咐說了?!眻A滿完成任務(wù)的南鳶回答得十分理直氣壯。

  “哦?怎么說的?”君云祈眼皮一撩,問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南鳶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十足氣憤,便鸚鵡學(xué)舌一般,事無巨細(xì)地把今日的哪哪兒都一股腦禿嚕了出來。

  君云祈很滿意,微微頷首,心道這小女子還算忠心。

  見南鳶還要把海棠苑外種了幾棵柳樹也說出來,君云祈趕緊將她的話頭打?。骸靶辛诵辛?,你吵得我頭疼?!?p>  “這不是您叫奴婢說的么。奴婢立了這么大的功,也不見您給奴婢什么賞賜?!蹦哮S嘟嘟囔囔,顯然還在對別人給了根金簪,而君云祈卻什么也沒給的事耿耿于懷。

  君云祈有些意外地眉峰一挑,心道這小狐貍膽子肥了。

  但南鳶今日的表現(xiàn)確實(shí)不錯,君云祈本就準(zhǔn)備了賞賜要給她,便沒與她計(jì)較,只將手邊的沉香木盒拋了過去。

  “接好了,這是你今日立功的獎賞?!?p>  南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一個(gè)木頭盒子迎面砸了過來,一時(shí)間是接也接不住,躲也沒法兒躲,只能趕忙伸手擋住臉。

  半晌,沒感覺有什么動靜,南鳶便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把手從臉上挪下了來。一抬眼,就見君云祈右手抓著盒子,離她不過一寸之遠(yuǎn)。

  “蠢死你得了,連這都接不住?!本破砻佳酆?,拿著盒子,輕輕敲了敲南鳶的腦袋。

  南鳶怔怔地盯著面前不過咫尺之遙的男子,終于再一次真真切切地領(lǐng)悟到了,何謂美色惑人。

  “真傻了?”君云祈眉頭輕皺地看著面前眼神呆滯的女子。

  一瞬間,南鳶猛然醒過神來,然后背上“唰”得就生起了冷汗。

  她怎么被這魔頭給迷惑了,趕快醒醒!

  君云祈見她不說話,作勢將沉香木盒收回,“賞賜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世子爺給的賞賜奴婢是一定要的!做人豈能不知好歹呢。”南鳶伸手將盒子搶回來抱在懷中,同時(shí)也在心里告誡自己,做人豈能不知好歹!

  君云祈本就沒想跟她搶,見狀也作罷。

  君云祈見南鳶緊緊地抱著盒子,有心想看她瞧見他給她的賞賜時(shí)的反應(yīng),便問道:“不打開看看?”

  南鳶其實(shí)也早就想打開這盒子,看看君云祈到底賞了什么給她了,聽君云祈如此問,她也就順著臺階而下,道:“那奴婢打開了?”

  君云祈不置可否。

  只見那棕褐色沉香木盒的表面光滑,一看就是精心打磨過的,其上刻有繁復(fù)而精細(xì)的花紋。緩緩打開盒蓋,一股幽然的木香絲絲縷縷地滲透過來。往盒內(nèi)望去,耀紅色天鵝錦絨緞中,靜靜地躺著一枚色澤溫暖的羊脂白玉佩。

  南鳶看著那玉佩,心里驚嘆不已:雖不知這玉佩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但看這模樣想是也十分值錢的!

  君云祈見南鳶目露驚艷之色,嗤笑一聲:“這個(gè)玉佩的價(jià)值是那什么趕花簪的十倍。以后眼皮子不要那么淺,見著個(gè)破金簪就迷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聽此,南鳶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知曉她從繼夫人那兒得了一根金簪的?還知簪子名為趕花簪。莫不是……莫不是在那海棠苑中也有他的人手!

  南鳶內(nèi)心驚駭君云祈的眼線遍布,但想到自己今日去海棠苑并沒有說錯什么話,一時(shí)間就松下心來,眼睛重新黏回了那羊脂白玉佩上。

  這玉佩罷,好是好看,值錢也很值錢,但就跟那金簪一樣,根本不能當(dāng)銀子使啊!那金簪樣式雖好,但尋常富貴人家也還買得起,尋個(gè)偏遠(yuǎn)的當(dāng)鋪當(dāng)了,料想那繼夫人也無從知曉??蛇@玉佩如此成色,君云祈的眼線又多,哪個(gè)敢把它當(dāng)了?若是不小心被那心眼小的祖宗知曉了,還不扒了她的皮去!像她這種平頭老百姓,這些主子們就不能給她些能用的銀子花花嗎?再這般沒有銀錢入賬,她牛車都快坐不起了!

  因?qū)嵲谀抑行邼?,南鳶又看今日君云祈的臉色還不錯,便大著膽子開口了:“世子爺,奴婢可否跟您打個(gè)商量?”

  “怎么?”君云祈坐在書案前,燈火下的側(cè)臉不辨喜怒。

  “就是罷……奴婢想讓您將這玉佩換成十兩銀子再給奴婢!”

  南鳶前半句話吞吞吐吐,后半句跟有誰在后頭追似的,噼里啪啦地就說了出來。且為著不惹怒君云祈,只要求將價(jià)值幾百兩的玉佩,換成可憐兮兮的十兩銀子。

  “什么?”君云祈愣住了,只因?qū)嵲跊]想到有人會想把價(jià)值連城的羊脂白玉佩,換成區(qū)區(qū)十兩銀子。

  見南鳶雙眸緊閉,嘴巴閉緊,一副生怕他把她揪過來,讓她再說一遍的可憐樣子,君云祈皺眉問道:“你很缺銀錢?我記得你升為貼身丫鬟后,月銀有二兩。這些錢你都用去何處了?”

  南鳶哪里好跟他說,她因想著要為日后出府做足準(zhǔn)備,就拿大部分銀錢去買黃紙和朱砂了,便開始真假參半地胡編亂造。

  “時(shí)至今日,奴婢也不怕丟人,便跟世子爺說了罷。奴婢每日去國子監(jiān)送膳都是坐牛車去的!坐車要花銀子,奴婢的月銀多多少少都花在這上頭了。”本來是編謊話,但南鳶說著說著倒真的委屈了起來。

  這倒是君云祈沒想到的。他確實(shí)沒注意過這小女子每日是如何來送膳的。聽雪院只有一輛馬車,硯喜每日駕著馬車送他去國子監(jiān)后便會在門口候著,馬車自然也會一直被拴在宮門口。為了送午膳坐牛車,然后把月銀花沒了,這想想還是他的不是。

  想到南鳶的月銀相當(dāng)于是他花沒的,君云祈便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日后送膳你不用坐牛車了,我讓硯喜午時(shí)前來接你去國子監(jiān)便是?!?p>  說完,君云祈又在腰間摸索了一下,解下了腰間的荷包,丟給南鳶:“這荷包里的二十兩銀子你且先拿去,玉佩也賞你了?!?p>  南鳶沒想到她今日竟得了如此多的賞賜,笑得牙不見眼,向君云祈連聲稱謝。

  君云祈見這小女子雖口中對他稱謝,但眼睛卻一直盯著那沉香木盒和荷包,便無可奈何地對她道:“行了行了,我見你已迫不及待要瞧瞧這許多東西了,便回房自去看去罷。”

  南鳶聽此自是無有不可,興高采烈地行了一禮后離開了。

  南鳶走后,君云祈卻沒打算就此安置,而是召來了千俞問話。

  “靜安王府中的仆從都調(diào)查過了么?其中有沒有當(dāng)年在母親院中當(dāng)過差的仆從?”

  “回主子,屬下都派人調(diào)查過了,并未找到有侍奉過夫人的人。”

  從那日夜里靜安王派人來追殺他,甚至直到他入京前都沒有放過他的行舉來看,靜安王此人一定有古怪,而他府上的那些仆從或許會知道些關(guān)于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他不可能如此按捺不住。

  如果千俞沒找到人,不是靜安王與母親的死無關(guān),府中確實(shí)沒有當(dāng)年侍奉過母親的人,就是他與母親的死有關(guān)聯(lián),而那些知情人都已經(jīng)被他處理掉了。再不然……就是那小騙子從始至終都騙了他,根本沒有給他對的名單。

  君云祈心中閃過一道素白色的身影,危險(xiǎn)地壓下眼瞼,沉思了幾瞬,下令:“去查查靜安王此人當(dāng)年有沒有與母親接觸過,或者這些年來有沒有做過什么虧心事,還有看看有沒有沒有在那名單上的漏網(wǎng)之魚。”

  “是,主子?!?p>  君云祈頓了頓,又道:“派去到其他各處去找尋的人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么?”

  “主子恕罪!屬下們還未尋得蹤跡。當(dāng)年夫人仙逝后,侍奉夫人的仆從便都被遣散了。若只為遣散,主子這些年來派出千機(jī)閣的所有密探去找尋,理應(yīng)尋得,但卻至今無有所獲。由此,屬下斗膽懷疑,那些仆從當(dāng)年許是沒有被遣散,而是全部被那殺害夫人的幕后黑手在暗地里解決了?!?p>  空氣死寂了一刻,在這初夏的夜晚竟凝得差點(diǎn)就要結(jié)出冰碴子來。千俞單膝跪地,大氣都不敢出,脊背上生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君云祈臉色陰沉,手中的狼毫筆已被折為了兩段,“繼續(xù)找,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出來!再安排人手加緊監(jiān)察那女人的一舉一動,同時(shí)全面搜查承忠侯府的各個(gè)院落,看有沒有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一事的別的院的老人?!?p>  “是,主子!屬下領(lǐng)命!”

  君云祈揉了揉眉心,擺擺手讓人退下了。

  “小子,你身體之所以虛弱,是因你體內(nèi)有一種奇毒。這毒是你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這毒見效慢,需得長久地日日吸食才能沾染上,你娘恐是在懷你的時(shí)候便被人害了?!惫磲t(yī)將君云祈帶回昭月谷后,看著面前這尚且十分年幼的小小人兒,有些不忍心道。

  “可師傅,父親說母親是因在生祈兒時(shí)難產(chǎn),最終才會離開的。”小小的君云祈十分懵懂,尚且還不知曉“難產(chǎn)”是何意,只是將父親告訴自己的話,一字一句地說給鬼醫(yī)聽。

  “傻小子,你娘若非中了這毒,怎會在難產(chǎn)時(shí)大出血而亡?!惫磲t(yī)摸了摸小小人兒的發(fā)頂,不愿再多說。

  “母親,您已離孩兒遠(yuǎn)去多年,孩兒卻還沒找到殺害您的兇手。您,會不會怪我?”

  夜闌人靜,燭火飄搖。黑暗中,一名公子以袖掩面,獨(dú)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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