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李松決定公布真相

　　陳巖本來對婚戀答題寄予厚望，卻沒料到結果并不盡如人意。

　　然而，對松巖科技不利的事情可并不僅是這些，幾天之后，李松和陳巖又遭遇了更大的危機。

　　這天晚上8點多的時候，章莉忽然對李松說：“魔都風土人情群出事了，你快來看看。”

　　李松連忙進入魔都風土人情群。這個群目前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數(shù)千用戶，是所有興趣群中規(guī)模最大的，人氣非常旺。

　　章莉自從代言了知心系統(tǒng)后，對于這個群一直很感興趣，每天晚上只要沒別的事，都要進群聽松江府說書。

　　然而，今天有網(wǎng)友向松江府發(fā)難，章莉感覺不妙，馬上提醒李松注意。

　　李松翻看了下群里的聊天記錄，就在幾分鐘前，有個網(wǎng)友問松江府：“你到底是不是聊天機器人？”

　　松江府很機警，反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那位網(wǎng)友回答：“其實我以前根本沒想過你會是一個機器人，因為你學識淵博、談吐幽默、反應敏捷，機器人是很難做到的。但是我今天在卓汛論壇看到一個質疑知心系統(tǒng)的帖子，覺得很有道理，所以不得不問一下你?！?p>　　群里頓時炸開了鍋?，F(xiàn)在群里以年輕人居多，他們都跟章莉一樣，對松江府極為敬佩，但他們卻不像章莉那樣知道松江府的底細。

　　李松連忙來到卓汛論壇，找到了那個帖子?？赐晏?，李松冷汗直冒，趕緊讓陳巖也看一下。

　　原來，這個帖子是從一個側面看出了知心系統(tǒng)的破綻：知心系統(tǒng)目前有100多個興趣群。每天晚上，群主們都要說書、跟網(wǎng)友互動，時間長達兩個小時。如此知識淵博、睿智風趣的人士，請一位得花多少錢？即便是兼職，每個月拿個大幾千的報酬不為過吧？這么一算，光是請這些人，每個月就得花掉近百萬元。

　　巨額費用還只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要找來這么多熟悉各地風土人情的專家，這得需要多大的人脈??？找?guī)讉€、十幾個這樣的人也許還能做到，但松巖科技卻找來了百余個，如此大手筆，只有全國知名的大型企業(yè)才有能力辦到，一般的中小型企業(yè)可都沒有這么大的能量。

　　然而網(wǎng)上查到的信息顯示：松巖科技是一家只有2名股東的小企業(yè)，注冊資金只有20萬元，成立時間才一個多月。

　　雖然一家企業(yè)的真正實力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但無論如何，松巖科技都不像是那種能調動海量資源的企業(yè)，因此真正的秘密很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些群主全都是聊天機器人。

　　雖然發(fā)帖者也不確定：現(xiàn)在的人工智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如此厲害的地步嗎？然而，只有這個假設，才能合理解釋所有疑問。

　　如果這些群主都是聊天機器人，那么除了服務器的租金，就不需要再花什么錢了，這點費用，即便是一個小公司也完全負擔得起。

　　也正因為采用了聊天機器人，理論上可以無限擴展，要多少就有多少，這就使得邀請百余位專家來兼職的難題，被輕松地化解了。

　　陳巖看完這個帖子，感嘆這個發(fā)帖者實在是厲害，分析有理有據(jù)，讓人無法反駁。

　　李松表示認同：“知心系統(tǒng)的規(guī)模發(fā)展得太快，確實是個漏洞，我們當初應該把步伐放慢一點，情況也許會好一些?！?p>　　陳巖不同意這個說法：“我們既然從單位里辭職出來了，自然是想要大干一場，正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哪里容得下我們慢慢發(fā)展呢？”

　　“這倒也是?！崩钏烧f這話的時候，心中左右為難。

　　這時陳巖想起一件事：“松江府不是一向聰慧嗎？我們可以看看它如何回答?！?p>　　“對啊?！崩钏深D時來了精神：也許松江府能化險為夷呢？

　　此時，在群里網(wǎng)友們的反復追問下，松江府已無法繼續(xù)說書，只好表了個態(tài)：“大家的問題，請原諒我無權回答，但我會一如既往地陪伴著大家?！?p>　　看了這個回答，陳巖很失望：“松江府這不是相當于默認了聊天機器人的事實嘛?！?p>　　李松此時已經(jīng)醒悟，他明白即便是松江府，這次也無能為力了。但是松江府是有原則的，那就是在這種重大問題上，千萬不能說假話，因為將來一旦真相大白，撒謊會讓松江府徹底失去信譽，一直以來的良好形象將蕩然無存，因此“打太極”已是松江府能想到的最佳答復。

　　目前這樣的局面，換做是人都束手無策，一個聊天機器人又能如何呢？想到這里，李松不由得心疼松江府5秒鐘。

　　不出陳巖所料，網(wǎng)友們此時都起了疑心，大家議論紛紛，都說面對這個問題，松江府竟然沒有一口否定，難道他真的是機器人？

　　更糟的是，魔都風土人情群里的這場風波，迅速蔓延到了其他的興趣群，很多群里都在議論群主的身份問題。

　　隨著各個群里的質疑聲越來越大，李松和陳巖感到焦頭爛額。

　　經(jīng)過仔細考慮，李松下定了決心：“咱們不能再藏著掖著了，干脆實話實說吧?！?p>　　“那不行。”陳巖立刻勸阻道：“要是網(wǎng)友們知道這些群主真的是聊天機器人，恐怕會走掉一大半?！?p>　　“可是老這么瞞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崩钏扇f般無奈：“各個群里的狀況你也看到了，如果不做出正面回應，時間長了，大家會當群主們默認了是機器人，那樣的話，照樣會走掉很多人。還不如開誠布公地說出真相，也許能挽留一部分不介意聊天機器人的網(wǎng)友。”

　　經(jīng)過一番爭論，陳巖終于同意了李松的建議，不過在具體怎么措辭的時候，兩人又有了分歧。

　　李松的意思是向用戶表達歉意，并承諾會繼續(xù)為大家服務。

　　陳巖卻不同意前半句：“我們又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要致歉？”

　　李松一想也對：對于群主的身份，知心系統(tǒng)自始至終從未提及，既沒有承認是聊天機器人，也沒有否認，因此并不存在撒謊、欺騙的事。

　　而在陳巖看來，一旦道歉，那就等于承認自己理虧，這時用戶表達憤怒、譴責，你就只能低頭接受，十分被動。

　　李松問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其實很簡單，三兩句話把事情說清楚就行。多余的話，一句也不要說?！?p>　　“好，就這么辦。只不過接下來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現(xiàn)在有數(shù)十萬年輕用戶，他們的唾沫會把我們淹死?！?p>　　陳巖發(fā)了個“嘆氣”的表情：“這是我們必須承受的?！?p>　　李松定了定神：“既然暴風雨注定要來，那就讓它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