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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秦漫漫先是在門外喊了一聲,門內(nèi)好一會沒人回應,她便直接進入了房間。
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jīng)習慣了。
陳敘白身體總是不見好,在床上躺了月余,平日里不許人在跟前照顧,便是秦漫漫來了也是不肯開口多說幾句。
潔凈干爽的房間內(nèi),陳敘白和著里衣蓋著被子,倚靠著床頭,沒什么血色的臉上顯得有些憔悴,往日深邃烏黑的眼眸有些黯淡,失去了許多光彩,縈繞著落寞。
“師尊,才喝了藥,想來嘴里還是苦的,吃點甜點吧,這是我剛做的甜酥餅。”秦漫漫打開食盒,將一個精致的小碟子遞到到了陳敘白的面前。
碟子里裝著簡單的甜酥餅,冒著些許熱氣,香味撲鼻。
陳敘白此時并沒有心思吃餅,但他還是從碟子里取了一塊,送入口中咬了一口。
秦漫漫見狀心下雀躍,忙要問味道如何,就聽見陳敘白冷淡的問了一句,“可還有事?”
秦漫漫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嘴角的笑容也慢慢的消散了。
“無事了……”
“無事便出去吧。”
這月余,師尊都是這副冷冷的樣子,秦漫漫已經(jīng)習慣了,即使心中委屈難受,也只好告退了。
“師尊好好休息,弟子先下去了,若是師尊有想吃的,盡管叫人吩咐弟子,弟子幫您做。”
“嗯。”陳敘白簡短的應了一聲。
秦漫漫留下了甜酥餅,帶著她的食盒,失魂落魄的出了門。
待秦漫漫走后,陳敘白便將咬了一口的餅放回了一旁的小碟子里。
他從床上起身,被子掀開后,雪白的里衣才顯出斑駁的血跡來。
那日掌門打暈他,將他送回了迎絮峰,可當晚陳敘白就又去了冰霜臺的懸崖。
他不顧自己魔氣發(fā)作的后勁,在崖底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天亮還沒有任何結(jié)果。
怕被人發(fā)現(xiàn),陳敘白只能回了迎絮峰。
此后的時間里,陳敘白去過好幾回冰霜臺的懸崖,他直接從崖上跳下去,去試那些隨機的結(jié)界,每回被傳送到的都是不同的地方,陳敘白都會在那個地方仔細的找上一晚上,第二日天明前再回到迎絮峰,反復如此。
可冰霜臺的懸崖崖地本就是兇險之地,每次下去,陳敘白都是一身傷,傷的重的時候就快要了他的命,但只要傷勢稍稍有些緩和,他便又去。
陳敘白取了傷藥來,坐在床邊,掀開了衣服給自己換藥。
新傷覆舊痕,鮮紅的傷口還在隱隱滲著血,陳敘白往上倒藥粉,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平靜如水。
霽月華,你在哪。
那邊,秦漫漫才回到弟子院,大師兄方川就找來了。
他神色匆匆,擰著眉頭,有些懊惱的樣子。
“大師兄,怎么了?”
方川看著秦漫漫欲言又止,一陣嘆息之后,還是將事情說了。
“方才萬劍宗來人了,說是楚景出任務已經(jīng)回了萬劍宗有月余之久,萬掌門覺得是時候?qū)⒛銈z的婚事辦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