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北宋最精銳的西軍,趙榮騎著在關(guān)中買的菜馬沖上臧底河城西面的高地時,涇原路總管王恩統(tǒng)領(lǐng)的宋軍偏師,已經(jīng)集中重步兵在偏師戰(zhàn)場的正北部排列成陣,保護住了王恩的指揮旗陣和陣地正面,防御力不足的宋軍輕步兵大隊布置在兩翼,結(jié)成堅實方陣迎敵,保護在城外列隊作戰(zhàn)的宋軍弓弩隊和攻城預備隊,王恩麾下僅有的千余輕騎兵則被放在了背靠河流的戰(zhàn)場東側(cè)遠處,做為機動部隊使用。
宋軍動作快,西夏軍隊的頭號王牌鐵鷂子動作更快,在高地勒馬站定,趙榮才剛抽出單筒望遠鏡,就看到從北而來的鐵鷂子已經(jīng)以百人為單位排列起了一個魚鱗陣,還每三百人有一面青牙大旗指揮,中后方又有一面張牙舞爪的白底鷹旗為總指揮,擺出了沖鋒突擊的架勢。
沒有戰(zhàn)鼓號角,只有錚錚鐵騎,白底鷹旗迎風招展間,一千五百名鐵鷂子揚蹄沖鋒,怒吼怪叫著沖鋒前進,斜著沖向宋軍防御力相對比較薄弱東面右翼,同時也是宋軍騎兵陣地和步兵陣地的結(jié)合處,即便是隔著好幾里地,趙榮也能聽到那宛如雷震的隆隆馬蹄聲音,又看到黃沙彌漫,沙塵滾滾,聲勢無比驚人。
“扎穩(wěn)陣腳!扎穩(wěn)陣腳!放箭!放箭!”
依照宋軍將領(lǐng)的旗號指揮,手拿神臂弓的宋軍將士拼命扣動扳機,將一支支勢頭強勁的神臂弓弩箭射向沖鋒而來的鐵鷂子,然而十分可惜,鐵鷂子軍士卒戰(zhàn)馬身上都穿著披著冷鍛而成的鋼鐵盔甲,弩箭即便射到鐵鷂子的人馬身上,也大部分都是鏃斷箭折,自行落地,只有極少數(shù)弩箭能夠歪歪扭扭的嵌在鐵鷂子兵的盔甲之上,對鐵鷂子兵的傷害力幾乎等于零,還接連幾波箭雨都是如此。
順便說一句,鐵鷂子兵身上穿戴的盔甲,是用從中亞高價進口的低硫低磷優(yōu)質(zhì)鋼鐵冷鍛而成,不但延伸性和抗疲勞性遠勝熱鍛盔甲,還在同等防御力下能夠做到重量最輕,在五十步外,就連神臂弓都射之不透。
弓弩幾乎無用,宋軍也就只能指望密集隊形能夠擋住敵人了,然而還是十分可惜,鐵鷂子兵以五人為小隊連環(huán)鎖在一起,五匹戰(zhàn)馬同時揚蹄沖鋒的力量何等巨大,又豈能是人力所能阻攔?所以當鐵鷂子兵撞擊在了宋軍輕步兵的密集隊列上后,宋軍將士人群中還是馬上就響起了無數(shù)不甘的吼叫聲,不知多少士兵被撞得直接凌空飛起,重重砸到了身后的同伴身上,鐵鷂子兵則勢如破竹,踐踏著倒地宋軍將士的身體繼續(xù)前進,同時兇狠揮舞手中的馬刀長矛,拼命收割宋軍將士的寶貴生命。
不止如此,透過望遠鏡,趙榮還清楚看到,許多宋軍將士手里的長矛明明已經(jīng)全力捅在了鐵鷂子兵的身上,卻仍然還是無法洞穿鐵鷂子的堅固鋼甲,不少長矛還因為撞擊力過于強大而直接折斷。宋軍步兵奮力砍在他們身上的鐵刀,也無一不是被直接彈開,和弓箭一樣能夠?qū)﹁F鷂子兵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不費吹灰之力,宋軍輕步兵的第一個五百人方陣就被鐵鷂子輕而易舉的沖潰突破,陣中將士非死即逃,潰散得到處都是,旁邊的另一個方陣也受到波及,鐵鷂子軍卻余勢不消,繼續(xù)將后方的又一個宋軍方陣沖潰,怪叫著又沖向第三個宋軍步兵方陣,宋軍將領(lǐng)拼命吼叫要求扎穩(wěn)陣腳,妄圖利用密集隊形把鐵鷂子軍拉入纏斗,然而依然還是無用,席卷而來的鐵鷂子人群,還是如同洪水破堤,再次將這個宋軍步兵方陣沖潰,硬生生在宋軍陣地上撕開了一個從東北到西南的巨大缺口,將刀鋒指向了藏身在陣地后方的宋軍弓弩隊和攻城預備隊。
“完了!”
在單筒望遠鏡里看到這一景象,見西夏軍的鐵鷂子輕而易舉的接連沖潰自軍的三個輕步兵方陣,還順手攪亂了一個,趙榮的臉色頓時一片雪白,知道那些正在面向城墻放箭掩護的宋軍弓弩隊立即掉頭放箭阻攔,也絕無可能再阻攔住鐵鷂子軍的沖鋒腳步,等待宋軍攻城將士的,也必然是一場虎入羊群的殘酷屠殺。
趙榮沒有指望那些列隊在陣地正面的宋軍重步兵能夠及時出動救援,這些天趙榮已經(jīng)試著穿過宋軍重步兵的步人甲,重達五十八宋斤(每宋斤約合一點二市斤)的步人甲穿在身上,體格偏弱的趙榮就是想保持正常行走速度都無比吃力,當然也就不敢指望這些宋軍重步兵能夠及時出動,救援已經(jīng)失去了保護的宋軍弓弩隊和攻城預備隊。
同時趙榮也不敢指望王恩會出動他手里僅有的千余輕騎兵救急,輕騎兵沖擊重騎兵本來就是找死,以少沖多更是白送人頭!除非是宋軍步兵能夠創(chuàng)造奇跡,纏住攔住鐵鷂子軍,擋住他們的沖鋒勢頭,逼迫他們停下腳步作戰(zhàn),然后宋軍的輕步兵才有可能沖上去發(fā)揮一點作用,否則現(xiàn)在就算沖了上去,也不過是注定鐵鷂子軍的鐵蹄碾得粉碎。
奇跡當然沒有出現(xiàn),鐵鷂子軍以五人為一小隊接連沖向宋軍弓弩隊人群后,雖說宋軍將士也有全力放箭阻攔,然而不管多密集的羽箭,都已經(jīng)無法阻攔鐵鷂子軍的沖鋒勢頭,鐵鷂子軍則勢如奔流,沖進人群就拼命揮刀捅矛,瘋狂砍殺捅殺宋軍將士,象砍瓜切菜一般的輕松屠殺亂成一團的宋軍將士,宋軍的攻城預備隊雖然也有頑強抵抗,但裝備懸殊實在太大,依然還是無法擋住鐵鷂子軍的腳步,同樣是很快就被鐵鷂子軍沖得七零八落,潰散得到處都是,也讓在遠處列隊的宋軍輕騎兵根本找不到出手機會。
在單筒望遠鏡里看到這一情形,趙榮痛苦得不由緊緊攥起了拳頭,但是趙榮還是強迫自己睜大了眼睛,努力觀察著鐵鷂子兵在戰(zhàn)場上的一舉一動,尋找他們的破綻,口里還默默念叨,“和傳說中一樣,果然是用鐵鏈鎖在一起作戰(zhàn),五人為一小隊,即便戰(zhàn)死一匹馬,余下的四匹馬也能拉著死馬保持一定速度,還能緊急解開鉤索放下死馬。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一個鐵鷂子落馬,也應該有什么東西把他們固定在馬上,所以就算戰(zhàn)死也不會落馬?!?p> “速度不如輕騎兵,甚至還有可能跑不贏我騎的菜馬,但是遠勝重步兵和輕步兵。武器以近身戰(zhàn)的刀矛為主,輔助以斧錘,遠程攻擊……,咦?”
默默念叨到這里,趙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趕緊又仔細去看那些鐵鷂子兵的武器裝備,也很快就發(fā)現(xiàn),鐵鷂子兵雖然攜帶有鋼刀長矛和斧頭鐵錘等近戰(zhàn)武器,卻沒有攜帶弓弩等遠程武器。趙榮的心中也馬上生出了一個疑問,“這是鐵鷂子兵的習慣?還是只是這次沒帶弓弩?這一點值得注意,回去一定要仔細打聽打聽?!?p> 這個時候,新的喊殺聲傳來,見鐵鷂子已經(jīng)成功沖亂了宋軍的攻城隊列,臧底河城的北門突然打開,一隊西夏步兵突然沖鋒殺出,左右殺向躲在木驢下鑿城的宋軍將士,結(jié)果沒有了自軍弓弩隊的掩護和預備隊的救援,正在奮力鑿城的宋軍自然很快就被殺散,尖頭木驢也被西夏守軍盡數(shù)破壞,臧底河城的北門危機也迅速化解。
這還不算,掩護著臧底河城守軍迅速破壞了北門城外的尖頭木驢后,從東北到西南在宋軍陣地上撕出了一個大口子的鐵鷂子軍,又直接南下到了臧底河城的南面,改變沖鋒方向從西北到西南來了一個斜線沖鋒,直接沖擊城墻附近的宋軍弓弩手隊,劉仲武親自指揮的宋軍弓弩手隊同樣迅速潰散,全靠結(jié)陣而戰(zhàn)還移動無比緩慢的宋軍重步兵也沒敢離開崗位,只能是優(yōu)先保護劉仲武的旗陣和輕步兵大隊,眼睜睜的看著鐵鷂子軍把自軍弓弩隊和攻城預備隊殺散,掩護守軍出城突擊,殺潰宋軍鑿城士卒,搗毀原本能夠?qū)Τ菈υ斐删薮髠Φ募忸^木驢。
鐵鷂子軍完成了這兩次勢如雷霆風暴一般的沖鋒后,臧底河城上當然是歡聲如雷,守軍士氣大振,宋軍方面則是士氣徹底跌落到了谷底,軍心沮喪到了極點,鐵鷂子軍卻腳步不歇,又沿著宋軍戰(zhàn)陣的外圍來了一個順時針迂回,耀武揚威的環(huán)繞了宋軍陣地一圈沖回臧底河城西門城外,然后才大笑著嚎叫著沖鋒北上,撤回來路。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經(jīng)驗欠缺的趙榮才發(fā)現(xiàn)西夏軍在臧底河城的選址問題上也下了大功夫,不僅利用西面的山嶺和東面的河流保護住了東西兩翼,兼顧到了取水問題,還選擇了一個南北開闊的葫蘆形位置,北門和南門城外都是開闊地帶,極其有利于西夏軍隊的優(yōu)勢騎兵作戰(zhàn),也為鐵鷂子提供了巨大的活動作戰(zhàn)空間。
幾乎沒有傷到敵人,直接就被鐵鷂子軍接連沖垮了自己的南北兩處攻城陣地,還順手沖垮了三個多步兵方陣,巨大的屈辱讓劉仲武憤怒萬分,大怒之下,劉仲武不顧軍心士氣已經(jīng)受到巨大影響,果斷喝令軍隊重整隊列,再次向著臧底河城的南北兩門發(fā)起了強攻,意圖拿下這座城池,發(fā)泄自己的心中怒火。
但是無用,軍心士氣已沮,對城墻威脅最大的尖頭木驢又已經(jīng)被西夏守軍盡數(shù)搗毀,所以宋軍將士即便鼓起勇氣接連向著城頭發(fā)起了兩次沖鋒,也仍然沒有取得任何戰(zhàn)果,相反還被士氣高昂的西夏守軍利用城防優(yōu)勢殺得死傷慘重,難進寸步。見此情景,宋軍眾將無奈,也只能是紛紛勸說劉仲武不要再白白浪費兵力,劉仲武則是臉色鐵青,半晌才無可奈何的吩咐道:“鳴金吧。”
聽到鳴金聲音,仍然還在高地上觀戰(zhàn)的趙榮沒有急著動彈,只是又將目光鐵鷂子軍遠去的方向,心中說道:“聽說鐵鷂子軍總共是三千人,嵬名察哥不需要每次都傾巢出動,只需要每次出動一半的鐵鷂子沖擊我們的攻城隊列背后,從我們的陣地薄弱處來回沖上兩次,沖潰我們的弓弩隊和攻城隊伍,我們就永遠別想拿下臧底河城。想要拿下臧底河城,也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收拾掉這些原始坦克!”
絞盡腦汁的盤算了許久,始終想不出對付鐵鷂子兵的辦法主意,趙榮也只能是無奈的搖搖頭,聲音低沉的說道:“回去吧,回去再慢慢想辦法?!?p> 吃了敗仗后的宋軍營地里到處都是一片沮喪氣氛,到處都是垂頭喪氣的宋軍將士,也到處都是抬著傷兵的擔架和傷員的痛苦呻吟聲,牽著馬行走在其間,趙榮的心如刀絞,可是又毫無辦法,只能是心事重重的默默前行,心中不甘而又無奈。
這個時候,劉锜突然來到了趙榮的面前,俊美的臉上同樣帶著不甘與沮喪,半天才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對趙榮說道:“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
“多謝關(guān)心,沒事。”趙榮也是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然后先是把親兵還過劉锜,又問道:“四將軍,打聽一件事,我注意到一個情況,偽夏賊軍的鐵鷂子,今天怎么沒裝備弓箭或者弩箭?他們是只是這一次沒裝備,還是平時也不裝備?”
“是平時也不裝備,也不需要裝備?!眲㈣煴砬闊o奈的回答道:“偽夏賊軍的鐵鷂子,主要是用來在平原上沖陣用的,不需要在遠處放箭擾亂對手,只需要靠著戰(zhàn)馬的沖擊力和瘊子甲的保護,直接筆直沖陣,頂天就是稍微迂回,往對手的薄弱處沖,所以從來就不裝備弓弩?!?p> 說完,劉锜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今天的情況還算是好的了,多虧了王德厚那邊攔住了偽夏賊軍的主力大隊,沒給他們南下參戰(zhàn)的機會,不然的話,鐵鷂子先把我們的陣形沖亂,偽夏賊軍的步跋子跟著沖鋒,我們吃的虧肯定更大?!?p> 趙榮盤算,又突然問道:“既然如此,那我們?yōu)槭裁床豢紤]用輕騎兵去對付鐵鷂子?躲在遠處不斷放箭,逼鐵鷂子沖鋒,然后我們的輕騎兵一邊撤退一邊回頭放箭,如此循環(huán)不休,用弓箭把鐵鷂子活生生耗死?”
“紙上談兵?!眲㈣熀敛豢蜌獾某靶α粟w榮一句,說道:“你今天難道沒看到,就連我們的神臂弓都射不穿鐵鷂子的盔甲,當然就更別說力度和射程都遠遠不如神臂弓的馬弓了?射不穿鐵鷂子的盔甲,放再多的箭還不是浪費?再有,鐵鷂子又不傻子,就算這么做稍微有點作用,如果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他們肯定會北上撤回去尋求步兵掩護,到時候難道叫我們的輕騎兵去沖偽夏賊軍的步兵方陣?”
仔細回憶史書,發(fā)現(xiàn)蒙古騎兵之所以能用曼古歹戰(zhàn)術(shù)打敗歐洲的重步兵,除了兵員素質(zhì)和騎射能力天下無雙外,還有更關(guān)鍵的原因是歐洲重騎兵的板甲防御力不如中國古代的魚鱗甲,能夠被弓箭射穿,趙榮便也是死了效仿某木真的心,改為問道:“王將軍那邊聯(lián)系上了沒有?有沒有說讓鐵鷂子突破他攔截的原因?”
“聯(lián)系上了?!眲㈣煷鸬溃骸八麤]能攔住鐵鷂子,是因為他根本攔不住,看到偽夏賊軍的鐵鷂子出動,他只能集中重步兵保護正面,偽夏賊軍又把鐵鷂子一分為二,一隊負責與他正面對峙,一隊從側(cè)面迂回南下,他的重步兵不敢動彈,光靠輕步兵攔截,當然只是白白送死,所以他送來消息,只敢保證全力攔住偽夏賊軍的步兵大隊,不敢保證攔住偽夏賊軍的鐵鷂子。”
趙榮點點頭,說道:“這么說來,我們只要想辦法收拾了鐵鷂子,就可以安心的全力攻城?!?p> “收拾?怎么收拾?你想辦法收拾?”劉锜靈魂三問,說道:“如果有辦法收拾鐵鷂子的話,我們早就把數(shù)量總共只有三千的鐵鷂子殺光宰絕了,還用等你來西北前線收拾?”
“是啊,怎么收拾這些鐵鷂子呢?”
趙榮再度陷入了沉思,心中不斷琢磨對付鐵鷂子的各種辦法,什么誘敵深入,把鐵鷂子誘進道路狹窄處用木石堵死道路,什么在地上挖坑挖陷阱,布置好圈套讓鐵鷂子鉆,甚至還想到了諸葛亮用來對付騎兵的武候釘,水滸傳里梁山破連環(huán)馬的金鐮槍槍法,但是沒用,一個都不現(xiàn)實,也沒有一個不是紙上談兵,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尤其是金鐮槍槍法更不現(xiàn)實,試問僅憑一兩名步兵的臂力,如何可能拉得倒五匹高速沖鋒中的重裝騎兵?別是好不容易僥幸鉤住了鐵鎖,然后人卻被活活拖死!
“怎么辦呢?”不肯死心的趙榮繼續(xù)盤算,心道:“鐵鷂子是重騎兵,等于是這個時代的原始坦克,步兵輕騎兵要怎么才能對付坦克?等等!坦克!坦克??!坦克?。?!”
在心里狂吼了三聲這個關(guān)鍵詞,趙榮突然大叫了一聲,把旁邊的劉锜嚇了一大跳,忙問道:“出什么事了?你突然怪叫什么?”
“沒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毙睦镞€不是完全有把握,趙榮并沒有對劉锜說出自己的心里打算,只是說道:“四將軍,抱歉,我有點急事,必須馬上去辦,再會,改天等你喝酒?!?p> 說完,趙榮牽起馬就往前走,劉锜莫名其妙,只能是趕緊提醒道:“記得你答應送我的東西!”
“忘不了,晚上一定送到!”趙榮頭也不回的說道:“還有,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給你一個驚喜!”
讓趙小乙和武松牽著馬在后營門前等候,趙榮獨自一人快步進到了囤積軍需物資的后營,見到了軍需官后,趙榮馬上一亮自己的腰牌,直接說道:“署理殿前司勾當公事,奉高監(jiān)軍鈞令,來拿一些軍需品,馬上給我弄一些……?!?p> 說完了,為了讓軍需官馬上把東西拿來,趙榮還慷慨解囊,掏出了兩張面值一貫的交子,直接塞進了那軍需官的手里,然后很自然的,趙榮要的東西,便很快就送到了趙榮的面前……
PS:關(guān)于是否有連環(huán)馬?鐵鷂子是否象連環(huán)馬一樣用鉤索連在一起?這是一個讓純潔狼撓頭了許久的問題,《宋史·岳飛傳》和岳珂的《鄂王行實編年》上都記載了說有,《資治通鑒》、《晉書》、《札子》、《大金國志》和《朱子語類》上面也有關(guān)于連環(huán)馬的記載,《遼史·西夏傳》中則是留下了‘鐵鷂子以鐵騎為前軍,乘善馬,重甲,刺斫不入;用鉤索絞聯(lián),雖死馬上不墜’的含糊記載,既可以理解為戰(zhàn)馬連環(huán),也可以說是把騎兵和戰(zhàn)馬連在一起,即便戰(zhàn)死也不會落馬,一些史學專家也因此堅決否定連環(huán)馬的存在,認為《宋史》和岳珂的記載都是胡說八道。
關(guān)于連環(huán)馬的作戰(zhàn)情況,《朱子語類》一三二卷上記載得最清楚——張棟(字彥輔)謂劉信叔(即劉锜)親與他言:順昌之戰(zhàn),時金人上十萬人圍了城,城中兵甚不多。劉使人下書,約戰(zhàn)。虜人笑。是日早,虜騎迫城下而陣,連山鐵陣,甚密,不動。劉先以肉飯犒師,以所犒一隊持斧出,令只掀起虜騎(馬甲),斫斷馬腳。人馬都全裝,一騎倒,又粘倒數(shù)騎。虜人全無下手處。
史料記載和專家的推斷完全相左,電影《敦煌》中有鐵鷂子鎖成一排沖鋒作戰(zhàn)的畫面和情節(jié),宋軍的重步兵也是出了名的強悍,即便是重騎兵,以單騎姿態(tài)沖擊宋軍重步兵的嚴密戰(zhàn)陣,沖擊力量確實顯得有些薄弱,相反倒是把戰(zhàn)馬連接在一起增加沖擊力,這樣更有把握取得成功,純潔狼又不可能真的穿越到宋朝去親眼看一看到底有沒有連環(huán)馬,所以思來想去,為了增加小說的趣味性,還是決定把鐵鷂子設(shè)定為連環(huán)馬,理解為在北宋末期被西夏、金國的重騎兵采用,專門用于沖擊步兵方陣,然后隨著變化調(diào)整和各種弱點的逐漸暴露,這才逐步退出了歷史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