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輕小說

當許仙遇上蘇妲己

第五十六章 記憶中的少年郎

當許仙遇上蘇妲己 草門柬 2066 2020-10-02 22:11:00

  看著許宣宛如噬魂的模樣,章先生心生不忍!

  這一切…與這孩子無干!自己不該把這孩子扯進來…可是…若是沒有這個孩子…那邊只怕還要做魚死網(wǎng)破的掙扎!

  這里的一切都已布局好了,自己之所以不肯走,就是為了這孩子…為了這個實誠…卻有些迂,有些小聰明,有些小心思,有些小家子氣,目光短淺,甚而還有些自私…卻還算實在的孩子…

  他還是個孩子呢!即便有不是,也可以好生教導(dǎo),章先生委實不想因為這件事,教許宣長歪了!

  章先生伸手拉著許宣道:“回去吧!這里風(fēng)大!回去…某都告訴你,你就明白了!”

  許宣像個木偶一樣,被章先生領(lǐng)著回了客舍,那管事的見他二人進來,急忙將行囊歸拾到一旁,讓出位置,請他二人坐了,自己去廚房點了兩碗湯來!

  “靜心亭風(fēng)大,容易受寒,喝點湯,驅(qū)驅(qū)寒氣!”章先生示意許宣,喝了那碗湯。

  許宣怔怔看著湯碗,整個人還有些哆嗦,那管事的看了不對,急忙翻出一件斗篷,給許宣披上了。

  許宣暖和過來,也覺著口喝身燥,慢慢穩(wěn)住了,伸手端了碗,將湯慢慢喝了下去,整個人漸漸緩了過來。

  章先生丟了個眼神給管事的,那管事垂首退了出去。

  “某家和二郎家,算是世交了!二郎家有族學(xué),幾家世交的孩子,都附學(xué)在二郎家的族學(xué)里。某才去的時候…是族學(xué)里最小的一個…某自小身子弱,阿娘、阿婆養(yǎng)護很是精細…如今看來,那時候的某…確實是個嬌滴滴的…那些同窗不耐煩同我玩…只有二郎…”

  章先生舔了舔嘴皮,端起湯碗,輕輕喝了一口。

  見許宣神色緩了許多,似乎在仔細聽著,略略安心,接著道:“某和二郎都是不合群的,二郎是最得學(xué)里夫子心意的,也是最淘氣,最貪玩的。偏偏還考不倒他,那些同窗記恨他,記恨的要死!卻奈何不得他,也不同他玩!某也不記得…究竟是某先去攆著二郎,還是二郎先來牽著我,總是只記得,某每日去學(xué)里,都要先拐到二郎的院子里,混一頓朝食,等二郎吃完了,牽著某…再一道去學(xué)里…二郎讀書,某跟著讀,二郎逃學(xué),某跟著逃,他攆也攆不走…學(xué)里的夫子發(fā)現(xiàn)了,也無奈,舍不得罰二郎,又不忍心罰某,某就這樣跟著二郎,一直廝混著…”

  客舍安靜,只偶有鳥鳴,許宣靜靜看著章先生,先生就那么松松依著憑幾,望向窗外,目光眷眷,仿佛那里…有他一直惦念著的…少年郎…

  “那時年少呵!只當這就是一輩子,一輩子就這樣,該多好…二郎的淘氣、頑皮,其實都是太聰明!”

  這話說得!許宣委實無奈,只想說章先生的心,這是偏到哪里去了!也只能按耐著聽著…

  “不論讀哪本書,他總是早早就能通背下來,還能將釋義弄個大概差不離,學(xué)里的夫子一說,他就透了!就再不耐煩了!而其他那些學(xué)生,壓根還沒明白過來呢!某雖年幼,入學(xué)卻遲了些,又不是本家的子弟,學(xué)里的夫子教導(dǎo)的就馬虎了些。別人只當不曉得,只有二郎,也不說如何,就拿起他當初的課本,教導(dǎo)起某來了。帶著某寫字、讀書、扎風(fēng)箏、做燈籠、吹笛子,后頭還一道制陶壺,燒茶盞,那點茶…就是他教的某…有一年,他還尋了酒曲來,想自己釀酒…”

  章先生眸光溫柔,嘴角含笑,娓娓道來:“被伯父曉得了,訓(xùn)斥道,你才喝了幾兩酒,就想著釀酒了?!收了酒曲…”

  章先生想著自己院中,那顆桃樹下,埋著的那壇子桃花釀…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濃郁…眼角卻偷偷滑落了一滴淚…

  “那年他那大哥,就是你的那位夫子,去府衙考發(fā)解試沒考過!回家來與二郎說起科考,二郎很是誠心的叫他大哥拿出收集的試卷,二人一題一題重新做了,又四處搜尋,那幾年考得頭幾名的答卷,兩人折騰了許久,你家夫子才漸漸開了竅,還多謝了二郎…”章先生想起那些日子,二郎很少陪著自己,仍舊有些郁悶…

  “某問二郎,怎得不去考科考,二郎若去,哪有那些人的名號!”章先生眉眼微揚,許宣無奈苦笑…

  “二郎道,他太淘氣,家里不放心,再說了…還是等他大哥考取了再說吧!某不平道,大哥一直不過,二哥就一直不考么?”

  …

  二郎笑道:“你急甚!考取了就要往京城去了,不比如今在家里百般好!某若去了,誰帶你讀書!你個小懶豬!定不會自己乖乖讀書寫字!…等你大些,大哥也中了,某就帶著你,一道考進京去!”…

  那時候的二郎,何等的飛揚自在…

  “某曉得二郎什么都好!就是時常鬧牙疼,每次疼起來就像要他的命似的,很是痛苦…”

  許宣忽的想起,那些手稿其中有一張上,仿佛在抱怨牙齒疼,越是吃了好吃的,越是疼,還說像是前世的冤家…

  許宣漸漸又哆嗦起來,這怎么可能呢?夫子…怎么能夠…夫子…也會疼吧…

  許宣想問,先生說的是真的么?卻哆嗦的問不出來,只能咬牙怔怔聽著…

  “許郎君可還記得,你那些手稿里有一張,就是二郎牙疼的無法好生寫字,順手發(fā)了兩句牢騷…”

  許宣僵直的坐著,聽著,后背陣陣發(fā)涼…

  “他家也四處尋了郎中,某家、那些常來常往的人家,都尋了!各種郎中,老老少少,看了多少,總是只能好的一時,過不了幾個月又復(fù)發(fā)!那時候,都將這病癥沒當真!阿婆也勸過某,說道定是換牙的時候,不曾好生伺候!還親自盯著某換牙…還聽了郎中的,要某和二郎都開始每日刷牙,郎中說的,每日用牙香籌刷牙,待牙齒養(yǎng)好了,這病也就慢慢好了…二郎也自己翻了醫(yī)書看了…還同某一道,尋了楊柳枝來刷牙…兩家人都道,某和二郎太淘氣!哪知道…那一次…”

  章先生的眸光漸漸暗淡,神色竟有些凄慌…半晌不吱聲…

草門柬

八月十六,果然十六的月亮才是最圓最亮的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