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鳥’的木片翅膀本就歪斜著,飛了這一陣,“鳥”身子歪斜的越發(fā)厲害,不是撞上這邊井壁,就是撞上那邊井口,再撞幾撞,那木片越發(fā)歪的不成樣子…
鄭大官人看著都擔心,莫不是要散架了!
道長疾步?jīng)_上去,一把撈了起來!
擱在井旁,拉扯著木片,重新?lián)v騰一番,這次再飛起來,看著就穩(wěn)多了!
鄭大官人松了口氣,這就好!
那“鳥”圍著廚房繞了一圈,一頭沖進井里!
鄭大官人和石頭道長兩顆腦袋,也在井上匯聚一堂!
井底暗,鄭大官人還沒看明白,就被道長一把拽起來,往后退了兩步才站穩(wěn)了,那“鳥”緊跟著沖了出來,還順帶噴了兩人一臉井水!
二人急忙扯了袖子,擦拭著臉,道長看也不看,怒揮一掌,向著那“鳥”拍去,人家一低頭避了過去!順勢往大門飛了去!
聽得腳步聲,二人轉(zhuǎn)頭見管家走了過來,一臉肅穆,沖著自家大官人點了點頭,輕聲道:“看不見!”說著,與自家大官人交換了眼色,又一同恭敬的望向道長!
石頭道長卻懶得理他們,徑直追著“鳥”往大門去了,主仆二人緊跟其后,一行三人跟著那“鳥”停在大門口。
道長上前,順了順木片翅膀,朗聲道:“去吧!去看看,這城里可有合適的?”
只見那“鳥”一飛沖天,愈飛愈高!
石頭道長轉(zhuǎn)身對鄭大官人道:“讓它去探探,放心!有合適的自會來報!”
鄭大官人一臉恭敬,躬身應(yīng)是!那管事的也越發(f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身后!
石頭不由高興起來,柔聲道:“那位富貴小官人若是喜歡去鋪子,不妨與他商議了,若是好生讀書,每月有幾日去鋪子里待著,其實,這鋪子里的生意也用的到算學,這也是一門學問。再者,肚子里墨水多些,與人交際,言之有物,多少也能叫人信服!若是有人從旁引導,能叫小官人明白其中道理,這書也能讀的進去些!”
鄭大官人豁然開朗,長揖一禮道:“果然‘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某謝過道長!”
管家在一旁恭敬道:“道長的‘鳥’…只怕還要些時候才能飛回來吧?不如道長、官人一道進屋吃杯茶,某在這守著,若是回來了,某立時通報!”
道長與鄭大官人點頭稱是,鄭大官人立即請了道長進屋,又上了茶水,二人說話吃茶!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伸長脖子望著的管家,就看見半空中,那只祖宗歪歪斜斜的飛回來了!
管家不禁嘀咕,飛出去的時候,道長不是已將翅膀掰正了呀!怎得又歪了呢?
也不及分辨,急忙小跑著進去通稟!
石頭道長和鄭大官人才出了屋子,就見那“鳥”竟是翅膀也懶得揮了,就那么支棱著,俯沖了下來,只一眨眼功夫,就到了面前!
嚇得鄭大官人急忙往一旁躲,管家也忙著伸手拉自家大官人,哪里來得及!鄭大官人眼見著幾片木片搭成的“鳥”頭,在自己眼前越來越大,仿佛能看見木片間的縫隙里,恍惚有一雙暗淡而疲憊的眼睛,沖著過來了!
石頭靜靜看著,緩緩一伸手,寬大的袖子正正擋在鄭大官人身前,手臂再一回挽,那“鳥”塔拉著翅膀,垂首閉目站在了石頭的手腕上!
石頭看也沒看,身后縮成一團,抖做一堆的主仆二人…
只看著那“鳥”,嘆道:“笨?。”砍赡氵@樣的,也是上萬年難得一…”
“噗呲!”一聲,卻是那“鳥”一翅膀往石頭道長的臉上拍去!
后頭的主仆二人目瞪口呆,眼只見那翅膀在拍上去那一瞬間,灰飛煙滅,隨著風飄散無蹤…
道長隨即一甩手,那“鳥”被甩了出去,砸在一旁的花樹下!
道長猶不解氣,拔腿跑了過去,主仆二人急忙跟著,別砸壞了!想勸一勸,又不知如何勸…
“道長!道長!”
卻見那道長擼起衣襟,伸腿欲踩那“鳥”!
二人急忙攔的攔,抱的抱,拖著道長往后退了幾步,忙不迭勸道:“道長!道長!息怒啊!息怒!您息怒!道長大人大量,不與那畜生一般見識!”
道長的眉頭都豎了起來,指著那“鳥”怒斥道:“可它不是畜生?。 ?p> 主仆二人的話,立時被噎了回去!
好吧!那只…不過是一堆木片…確實不算是畜生!…
道長還欲上前,卻被主仆二人拉著,胡亂勸解道:“息怒!道長息怒!…”
道長平息了怒火,無奈道:“好了!貧道不生氣了,過去看看,沒摔死這廝吧!”
二人這才讓開,一同過去,只見道長撿起那少了一只翅膀的“鳥”,又扯著木片一通捯飭,似乎拆了“鳥”身上的一塊木片,重新插進去,做成了一只翅膀!
抬著這鳥前后看了一通,石頭道長嘆道:“這‘鳥’太笨了!貧道教過它,如何吸收天地靈氣,它一個不吃不喝的,再不好生修煉,如何飛起來!哪知它竟是依舊懶得修煉,如今差點飛不回來,你們說,這能賴誰?”
二人皆肅在一旁,這個…沒法接話!
幾片木片,吸收天地靈氣,就能飛起來!若不是這位道長說出來,若不是他們親眼見到,任誰說了,都只能當是瘋子!還瘋的很厲害!鬧不好,就被當成那些不干凈的上了身的,然后就不用說了…
石頭很是無奈道:“只能明日了,貧道今晚養(yǎng)養(yǎng)它,待它活過來再說了,今日委實丟臉了!快些明日,慢些就需得三五日了,委實慚愧!”
那主仆二人,今日已經(jīng)被石頭的一通操作,弄得魂不守舍,也盼著趕緊歇口氣、回回神!
石頭沮喪的拒絕了,二人很是恭敬的奉上的喜金,澹澹道:“待尋出要的再說!如今只是渡河一半,尚未功成,收了算什么,貧道又不是來混吃混喝的!”
鄭大官人倒也罷了,那管家的聽了這句,卻是心驚膽戰(zhàn)的,頭也不敢抬,莫不是,道長曉得自己說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