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燕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自己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環(huán)顧四周,綠樹成蔭,清清涼涼,森林里的空氣也不是那么新鮮嘛~什么垃圾傳送陣,不能定點傳送嗎?
就剩她自己一人,猛然間還有些不習慣。梁楚楓先不說,金雕女不在就很別扭,沒有人監(jiān)視還真有些不習慣,習慣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難得清凈的日子,先好好享受一番吧~
說起來要是自己趁這個機會溜走會怎樣?歸燕仔細分析了一波利弊,最終還是搖搖頭,還是別了,金雕女才提過,那邊好像逐漸對自己放下戒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偷偷溜走,豈不是顯得做賊心虛。
還有就是,兩年前自己夸下??冢曛粌?nèi)到達筑基期,然后前往青樞門,去不去先不說,萬一無法進入筑基期怎么辦?
“?。 睔w燕右手錘入左手心,腦袋靈光一閃!
剛好金雕女不是說對我失去興趣了嘛~我剛好借此機會,專門拒絕進入筑基期,對方看自己實在太過廢柴,會不會從此看也不想看我一眼?
“......唉~我感覺會直接殺了省事?!睔w燕撓頭,為啥總是對我揪著不放呢?
爹娘生死未卜,三宗五門鐵定有燕教的消息,青樞門是距離自己最近的通道,還是接著調(diào)查吧~
想清楚后,她便放下了心,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沉浸在無人監(jiān)視的快樂中,淡忘了不再新鮮的仇恨,連腳步都逐漸輕快了起來。
歸燕在人跡罕至的森林中待了三天,她竟沒有覺得枯燥無聊,反而有種親切歸屬感,是這里很像燕山的緣故嗎?邊走邊尋找能吃的果子或蘑菇,而后嘆口氣,小尾巴終究還是找到了自己。
相信我,如果你一連幾年都被監(jiān)視,一定會對這種鋒芒在背的視線盯得渾身難受,對方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如鯁在喉,這是應(yīng)激生理反應(yīng)!
到底是誰監(jiān)視誰啊...
話說金雕女也真是的,大家都這么熟了,沒必要一直跟在身后吧?想知道什么直接問唄,又不是不告訴她,這算什么事,后背難受,想跟就跟著吧!
天黑時,歸燕發(fā)現(xiàn)有個山洞亮著火光在前方等著她,這小妮子,總算知道現(xiàn)身了,她加快步法趕了過去。
然而,是燕副教。
她驚愕,剛踏進山洞的腳縮了回來,低著頭口中支支吾吾:“大人...您?”
副教見她如此反應(yīng)不悅的皺了眉,道:“坐?!?p> “是?!睔w燕乖巧。
“我給你講個故事。”副教主這次沒有佩戴斗篷,噼里啪啦的火光映照在他年輕的臉上,忽明忽暗,令人看不清神色。
呦呵?開門見山?這么直白?他來干嘛?想干什么?可惜這些問題沒有答案,如今人為刀俎在我為魚肉,想跑也跑不了,歸燕只得乖乖點頭表示您請講。
“你覺得我怎么樣?是個什么樣的人?或者說你是怎么樣看我的?”副教主忽而笑了,笑的干凈純粹,不摻雜任何余念。
“呃...”死亡三連問!
大哥您今天沒戴斗篷是想用美色迷惑閃瞎我的雙眼嗎?
“我,對您...不太了解?!?p> “我啊,總結(jié)來說挺有正義感的一個人?!彼麑㈦p手枕于腦后,望著漫天星空,開始了回憶和傾訴,不說不行,自己太需要一個人可以說說話了。
“我以前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怎么形容呢,很美好。對我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p> 歸燕沒有搭話,這時候打斷好像不太禮貌。
“她也是很有正義感的女生,雖然...”她后來變了,副教主搖搖頭,將不美好的回憶甩出去,專門挑些美好的存入腦海中:“她喜歡匡扶正義,東奔西走好幾年,就為了堅持心中所想,心中所念,那副樣子很令人著迷。
剛剛不是也說了我也喜歡堅持正義嘛~是不是聽起來我們倆超配的~”副教主將右手抽出,搭在眼睛上,過了一會,他看向歸燕,被洗刷過的眼瞳分外閃亮,配合著明媚的笑容很是撩人。
“當然啦,我看上的人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倒不是說我很膚淺,是因為她真的很好看,她的靈魂,她的內(nèi)在,她的一舉一動,都很厲害,就像你一樣!”
他突然將臉湊近,復而抓住歸燕的手,仔仔細細觀察她所有表情。
看到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看到她驚慌失措,看到她不知所措......
不像,如果是那個人,會給自己一巴掌,非常生氣然后轉(zhuǎn)身離開,而后,自己再不敢雷池半步。
他失望的放開手,眼神也從歸燕身上抽離:“說實話這些年我都是依靠回憶活著,很痛苦。因為我啊,
做了一件錯事......”
最后一句話說的語氣很輕,輕到兩人都微不可聞。
“所以你都不知道,我見到你的時候有多激動,我終于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還好你還在...”
“放心吧,你爹娘誓死守護的東西還在,各大門派沒什么重大收獲。”副教主看似無意提起,可眼神飄忽不定卻始終沒有離開歸燕的臉。
那東西,在哪?
看到歸燕一臉懵,絲毫不清楚內(nèi)情的樣子,內(nèi)心著急起來,怎么說了那么多沒反應(yīng)呢?你好歹給個反應(yīng)??!
無奈,只好祭出大殺器,他將歸燕的臉捧過來,抵在鼻尖上,吐氣幽蘭:“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p> “大人,您是在...說魔教?”歸燕找回身體主動權(quán),試探性的問道。
“沒什么,你只記得我說的話就好了,從這里往東走,便能出了這森林。”燕南山戴上斗篷,消失不見。
歸燕的背從山壁滑倒地面,她躺在山洞休息,一言不發(fā),衣服往臉上一蓋——睡覺!
他,是敵?是友?
在不清楚這答案的情況下,她不敢暴露身份,不敢詢問父母兄長的情況,不敢輕舉妄動。任他如何猜測,咬死不能松口!
第二日天微微亮時,下起了小雨,歸燕是被凍醒的。
此時的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問題!
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