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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fù)君主不負(fù)卿

第十章 拆婚計劃

不負(fù)君主不負(fù)卿 我是西門 2052 2020-08-21 21:08:08

  我和真君到了凡界,他點化了一座木屋,我們住了進去。

  我聽過一個書,說有一蛇妖化的美麗女子邂逅一年輕書生,同船避雨,一見鐘情,遂結(jié)為夫妻?;楹螅巧哐龑椰F(xiàn)怪異,書生心生懷疑,遇高僧贈其缽盂,令罩其妻。蛇妖被罩后,顯露原形,永鎮(zhèn)塔下??梢?,男人愛慕美麗女子,可若是知道這女子實為妖魔鬼怪,又會怕極、恨極、唯恐避之不及。

  既然是出謀劃策,就總要有些敬業(yè)精神。我想出一計,誘圣母在劉書生面前使出法術(shù),再散布謠言宣傳說她是個妖精,那劉書生十有八九會被嚇得撒丫子跑得離圣母遠(yuǎn)遠(yuǎn)的。

  真君聽后,修長手指隨意搭在琴弦之上,微抬頭看我:“能想出這么缺德的主意,你也是個人才?!?p>  我:“客氣客氣?!?p>  他手指一動,琴聲響起。我趴在一旁的三足幾上,撐著頭看他,他這一千年一定是很無聊吧,司戰(zhàn)之神竟然都學(xué)會了彈琴。

  月光映在臉龐上,光線深深淺淺,說不出的好看。我這人有許多的優(yōu)點,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不恥下問。

  我喚一聲,“真君……”

  曲音毫無停頓,他只微偏頭含糊了一聲:“嗯?”

  “這曲子叫什么名兒?”

  蠶絲弦發(fā)出一陣顫音,他沒有說話。

  我伴著他的琴聲,不知自己何時入睡。感到有一只涼沁沁的手撫上了我的額頭,沿著臉頰輕撫了一下,我覺得冰冰涼的還挺舒服,睡意不覺更深一層。

  我的拆婚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圣母和劉書生經(jīng)歷諸多是非,坊間五花八門關(guān)于她來歷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有的說她是狐貍精,有的說她是蛇精,有的說她是兔子精。為什么都是動物?這是歧視植物嗎?我為植物精們鳴不平。

  這日我扯塊帆布,化個半仙,又到市井上擺攤子與人算命,見劉書生心事重重從卦攤前走過,我忙搖頭晃腦,大聲嘆息道:“貪戀美色,反誤前程。面帶妖氣,命不久矣?!彼q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坐到我面前,問:“你什么意思?”

  我笑笑,“字面意思?!?p>  他額角的青筋抖了兩抖,“你憑什么說我夫人是妖?異于凡人的也可能是仙女啊?!?p>  我搖搖頭,“嘖嘖嘖,你這迷之自信也著實令我感動?!鳖D了一下,又語重心長的說:“雖然你長了一張小白臉,對凡界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見過幾個男人的小姑娘或許有一丟丟的吸引力??墒鞘芴煜氯讼慊鸸┓?,閱盡人生六苦的仙女要圖你啥啊?圖你窮,圖你弱,圖你壽命短?”

  他自信心嚴(yán)重受到打擊,磨著牙恨恨道:“胡說八道,我才不會信你!”說完拂袖而去。我知道,懷疑的種子已在他心里生根發(fā)芽,正茁壯成長。

  我收了攤子,又換了衣裳,進了集市旁一座風(fēng)雅茶樓喝下午茶。茶樓里沒幾個客人,我挑了二樓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樓下講評書的老先生正襟危坐,講的是一個跨物種相戀的故事。一壺茶快要喝盡,老先生的評書才講到男女主人公牽小手,窗外仍有日影,透過窗戶柔柔地照進來,我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不知是誰的手搭上我的肩膀,耳邊響起一個油膩膩的聲音,“小姑娘,一個人???”我揉揉眼睛,抬起頭定睛一看,身旁這位仁兄一雙色瞇瞇的眼睛正將我望著。

  他突然執(zhí)起我一只手,一臉淫笑,“這柔若無骨的小手真是又白又滑啊。”

  柔若無骨?意思是說我手胖嗎?

  他又貼近些,“小姑娘,我們換個地方聊聊天,可好?”他口中的熱氣噴到我臉上,一股濃郁的韭菜盒味道,這我就不能忍了,我衣袖一揮,韭菜盒兄人便鑲進墻里了。

  我回到木屋,剛跨進門,毫無預(yù)警的直直的撞進真君懷中。

  他淡淡的瞧著我,淡淡開口問:“被人握了手為什么不知躲?”

  我眨巴眨巴眼睛,“握個手為啥要躲?真君握我手,我也沒躲過啊。”

  他瞪我,“我和那人能一樣嗎?”

  我想了想,點點頭,“是不一樣。”又接口道:“你是神,他是人?!?p>  他:“就這樣?”

  我又認(rèn)真想想,補充道:“你俊,他丑。”

  他凝視我片刻,突然生氣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我對自己的定位一直都很明確:我是一個識時務(wù)的人。所以我告訴自己,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人物要懂得做小伏低。

  真君這種沒成仙就敢挑戰(zhàn)天庭劈山救母,成仙后敢“聽調(diào)不聽宣”,交的朋友也是鬧過天宮的大圣、鬧過龍宮的三太子這種叛逆神仙,這樣的人物我覺得能不惹他還是不要惹他,畢竟,我又打不過他。

  我心里明鏡一樣,覺得他應(yīng)該是生氣了,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生的哪門子氣,不過,哄就得了。

  我不開心的時候吃頓好的便能滿血復(fù)活,我最會推己及人,于是趕緊上街買了兩大盒糕點,巴巴送到真君面前。我笑嘻嘻瞧著他,不是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我生怕他一個揮手把我送上天,所以笑得格外陽光燦爛。

  他瞧我一眼,“你這是認(rèn)錯的態(tài)度嗎?”

  錯?雖然不知道是啥錯,但認(rèn)錯總不會錯。

  我直點頭,“嗯嗯嗯,我錯了?!?p>  他又瞧我一眼,“錯哪兒了?”

  我哪兒知道?不過如實說,肯定是錯誤答案。

  我腦轉(zhuǎn)如飛,說道:“我們真君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神仙人物,旁人怎么能和真君相提并論呢,比都不能比的。我竟然比了,實在太可惡了?!?p>  他看我,“以后若有旁人握你的手,你當(dāng)如何?”

  我道:“把他的手剁了,紅燒?!?p>  他又問:“若是我握你的手,你當(dāng)如何?”

  我一臉真誠的望著他,奉上雙手,“我這雙手以后就是真君的,任君把握?!?p>  他握住我的手,冰消雪融般璀璨一笑。

  這一笑,笑得我一雙眼睛狠狠晃了晃。

  我覺得,他清心寡欲萬萬年,果然是心理變態(tài)了,但現(xiàn)在我也逐漸明白,不能同一個修為比我高太多的變態(tài)計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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