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翠蘿寒帶出大衍易圖后,穆瑜也傳書圣君士、召集桓正修,同雅二人說明翠蘿寒身上發(fā)生的情況。其中桓正修雅與翠蘿寒為舊識,自也少不得一番敘舊。
圣君士在羲都內如今也算是風云人物,加之其特征明顯,想要同其結交的人不可勝數(shù)。
而穆瑜心內也很明白,這層關系也瞞不過太久,不過從一開始,他也沒想過能就此瞞天過海許久。如今有了翠蘿寒的加入,多了一份戰(zhàn)力,穆瑜的底氣隨之也更足了許多。
這一日,三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杜府的大門口,為首的男子容貌平平無奇,一雙眼眸卻如深潭般幽邃;左邊的男子黃發(fā)青袍氣度不俗;右邊的女子柳眉玉膚,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嬌軀被一襲粉色衣衫包裹,頗有幾分飄逸氣質,但同時其眉宇間又隱隱透出一股英武之氣。
“煩請轉告杜老,就說容郡故人來訪?!被刚扪派锨?,遞上名帖。
自杜清方入羲都以來,雖圣眷頗隆,但不容于朝堂,杜府門前幾是門可羅雀之態(tài)。穆瑜三人,可說是少有的來訪者了。
一聽到穆瑜自稱容郡的故人,門房更是不敢半刻懈怠,接了名帖立刻轉身小跑著走了進去。
“幾位稍待,吾這便去稟報杜相?!?p> 片刻后,那門房又走了出來,對著三人一禮,將三人迎了進去。
沿途走過,穆瑜雙眼掃過府內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整座杜府簡約,卻不簡單,畢竟是羲皇欽賜的府邸,見不到半點偷工減料。
大堂里,一席青衫端坐,兩邊的客座上擺著三盞茶,那門房將三人帶到門口后就悠然退去了。
“許久不見了,杜伯,不知可還安好?!蹦妈ぷ叩娇臀蛔拢慌曰刚扪烹S侍在側。
“入了官場,好與不好,已是極難界定的事?!?p> 杜清方看了眼穆瑜,又看向了翠蘿寒。桓正修雅是熟面孔,但是翠蘿寒他還是第一次見,雖然杜清方?jīng)]有修為在身,但多年識人的眼力也可讓他一眼看出翠蘿寒的不凡。
心中感嘆之余,疑惑也隨之叢生。
“入了羲都,攪起著滿城風雨。”杜清方淺啜一口茶水,緩緩說道:“今日來拜訪老夫,想來,不止是問候那般簡單?!?p> 穆瑜坦言笑道:“當初與易子唯前輩一面,察覺前輩身上似有陳傷為愈,恰逢尋訪到翠蘿寒翠姑娘,精通醫(yī)術,或可為易子唯前輩醫(yī)治?!?p> 杜清方聞言,面上仍是古井無波,但眼中分明閃過一道亮光。
他和易子唯交情匪淺,也知對方受限于陳傷病痛,多方尋找名醫(yī)使用珍貴藥材也無濟于事。如果翠蘿寒真能治愈易子唯身上的傷勢,也算是了卻了他的一塊心病。
“若是如此,自是最好不過?!倍徘宸秸f道:“如此就有勞翠姑娘了,若真能治愈老友,老夫必有重謝?!?p> 翠蘿寒謙和說道:“治病救人,本為醫(yī)者天職,若是論及報酬,那便是有辱醫(yī)者之名了?!?p> 杜清方笑了幾聲,搖了搖頭:“如此,倒是老夫冒失了,以茶代酒,自罰一杯,抱歉。”
喝完了茶后,杜清方又招呼著下人過來,帶著翠蘿寒、桓正修雅前往后院的所在,大堂內隨后就只剩下了穆瑜和杜清方兩人。
翠蘿寒和桓正修雅離開后,杜清方、穆瑜,二人間的氛圍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二人心內都心知肚明,眼下的,才是正戲。
“穆瑜?!倍徘宸降穆曇糇兊卯惓5某练€(wěn),“你究竟想做什么,為穆家復仇嗎?你要與大羲為敵?”
靖安侯府滅門一事,有鳴樂教的出手,但也有大羲朝堂的各方運作,若穆瑜真有血仇的打算,那說與整個大羲為敵也不為過,在杜清方看來,未免太過不智。
“或許你身后的勢力很龐大,但就目前看來,無力撼動大羲。你應也很清楚這一點。”杜清方緩緩說道:“不然的話,你要做的應是直接殺入鳴樂教,而不是潛伏在暗處,引誘那些人一個又一個的跳出來。”
穆瑜低頭喝了口茶,笑容燦爛:“杜伯,您所言,穆瑜實在是不明白是為何意,與大羲對抗?穆某從未想過這些事情?!?p> 杜清方嘆了口氣,轉身自另一側的桌子下面摸出了一個卷好的卷軸,推給了穆瑜。
穆瑜看到這幅畫,面色有了些變化。
此刻杜清方說道:“這是影龍司中的記載,關于穆府,每個人的畫像均在其中,這一卷是老夫借出的東西,近些時日,靖安侯府案被揭開,這些東西,必然又會被重視起來?!?p> 穆瑜沒有說話,只是聽杜清方說著。
“這些日子,我也曾關注過昔日案情。你之姓名再加上你的年齡,以及你出現(xiàn)的時間,正和靖安侯府世子吻合。但當年鳴樂教突襲靖安侯府,穆家覆滅,尸體一一對照辨識,絕無走脫可能,你又是如何自那場浩劫中存活?”
穆瑜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杜清方這個問題,一陣沉默之后,方才開口說道:“杜伯說這些,看來是我的存在已經(jīng)暴露了,那位已經(jīng)知道了?”
杜清方眉頭微微皺起,想起那日在后花園的中的一幕,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木盤上擺著的必然是圣君士入城時被收走的禁軍彎刀無疑。
那么他與穆瑜的聯(lián)系,在那一刻,已是暴露無疑。
“是,御花園中,他已猜測到?!倍徘宸蕉似鸩璞K,淺啜了一口,眼中一抹抹思緒流轉,“羲皇文武雙全,這些并不是什么難以想通的事情?,F(xiàn)在呢,你要如何做?”
穆瑜輕輕敲了敲桌面,想了想,隨后又搖了搖頭:“說實話,要如何做,我內心也沒有一個目標?!?p> “嗯?”杜清方一臉疑惑地看著穆瑜。
在他看來,穆瑜當不該如此無智,既然都沒有想好,那么回來又是為何?鬧得這滿城風雨又是為何?
穆瑜看著疑惑地杜清方,輕笑了聲,說道:“本來,我也是抱著復仇的念頭而來,只是如今發(fā)現(xiàn),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
“嗯?”
“在那件事前,復仇之事,也可暫擱,若說心中還有什么執(zhí)念,那也僅有一人了?!?
樂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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