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呀,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物種。
看過一本書,是張雅君老師寫的《趁我還年輕,趁我還愛你》,里面有一句話:
時間和精力投入到錯誤的事情上就是浪費。
抱著書坐在店里想了好一會,猛地站起身,告訴自己豁出去了,都浪費了將近十年的時間,總得給自己畫個句號。
直到自己坐在他面前后,自己剛剛的勇氣突然沒了,話噎在嗓子里,說不出口了。
我低著頭,他盯著我,見我不說話便開了口:“我媽,把你當(dāng)成我女朋友了。”
“?。俊蔽殷@住了,示意他等一下,連忙出去透了口氣。
他把剛才的話一字一頓的重復(fù)了一遍,那個時候我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腦子里的那些東西全都清空了,全都是那句:我媽,把你當(dāng)成我女朋友了。
他笑笑,扯了扯我得衣袖,可憐巴巴的說著:“騙一下我媽,讓她知道她兒子就是病了,也還有這樣的女朋友陪著?!?p> 我白了他一眼,問他:“覺得這樣很有成就感嗎?”
他得意點頭:“那肯定的?!?p> 我點點頭將博豪的橘子放在他手上:“行,幫人幫到底,送...”
“送佛送到西?!?p> “別,后面那句省掉吧?!?p> 我希望他的病能被治好,可以活蹦亂跳的,可以像大學(xué)時一樣,跟別人打籃球,都可以碾壓別人。
他的病情越來越差,精神也不太好,之前還未吃止疼藥,現(xiàn)在不吃止疼藥都沒辦法好好睡個覺。
我擔(dān)心他,但是又不能給他灌輸那些心靈雞湯。
每次都會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他說自己想出去,想去我的那家小書店,還想回大學(xué)走走,我不允許,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唉聲嘆氣,說什么自己最后的愿望都沒人完成,實在是太可憐了。
只好答應(yīng)他,回到大學(xué),要跨區(qū),從這個區(qū)到大學(xué)所在的那個區(qū),大概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已經(jīng)很久沒回到大學(xué)了,站在外面,竟然有了些生疏。
我正在心中感慨,他偷偷攥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涼,想要掙開他的手,他又攥緊了些。
“真暖。”
兩個字就讓我的臉紅到了耳根,果然,不管過多久,只要是這個人,總能讓自己心動。
從校園的南門進來,先去了大學(xué)時一起上課的教學(xué)樓,我是憑著僅存的一點記憶,而他仿佛按著這種路線走了就幾次一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這個時候操場上沒什么人,他拉著我走到了操場的正中央,以前得時候,自己跟朋友總喜歡圍著操場中間的那個白點坐下來,四個人一起吃著一袋辣條。
“坐吧?!?p> “好?!?p> 我坐下來,他掏了掏一袋,拿出幾塊奶糖,皺眉笑著說道:“沒有辣條,勉強湊合一下吧?!?p> “?。亢?..”我接過來,想著他怎么知道那個時候我的習(xí)慣。
他拍了一下我的膝蓋,示意我將腿伸直,雖然疑惑,但還是照辦了。
“誒?!”
閉上眼睛躺在我腿上,跟我說別動,整個人僵住了,一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說他之前的那個女朋友,都沒給自己這么好的待遇,我笑起來,讓躺在腿上算什么待遇啊。
他見我笑繼續(xù)說著:“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我很早之前聽的?!?p> 我說好,我聽著。
他說之前有個朋友,特別喜歡一個女生,自己也見過那個女生,也沒什么特別的,相貌平平,說不上多么漂亮,但是就是喜歡那個女生看起來傻乎乎,又乖又有禮貌的樣子,可是一直到最后都沒表白。
“為什么不表白?就這么錯過了?”
他幽幽說道:“他以為那個女生喜歡自己的兄弟。然后就跟隔壁專業(yè)的一個女生在一起了。”
“嗯?”
“那個女生總向我那個朋友的兄弟打聽他的事,他兄弟是個情商低的,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p> “那他真倒霉?!?p> 他點點頭,伸手摸了一下我被凍紅的鼻頭,淡淡說道:“我也倒霉,比他還倒霉?!?p> 回到醫(yī)院,拿著熱水袋灌了熱水?dāng)Q緊放進了他的被子里,從外面回來,帶了一身的寒氣。
“今年的第一場雪,什么時候下啊。”
“大概還要等一陣吧?!?p> 出了醫(yī)院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剛剛的那一下觸碰,仿佛還留在鼻尖上。
看著有些霧沉沉的天,嘆了口氣,我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