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京,可真不是個友好的地方!”
搖著頭嘟囔了一聲,楚河轉(zhuǎn)身推開了擠擠攘攘的人群,朝外走了出去。
但是他離開了原地,空出來的位置很快就被一群人給擠上了。
只因在背后的墻上,那三張大大的通緝令,以及那高額的懸賞實在是太讓人動心了。
走回那茶攤,他有些郁悶的從秦莜手里搶過茶壺,倒了一杯,狠狠地灌下了喉嚨。
“嘖嘖!江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翻了一個白眼,看著面前男扮女裝的秦莜,楚河沒好氣的說道:“你說怎么了?都被人們滿城通緝了,心情能夠好到哪里去?”
那墻上的通緝令,可不就是他們?nèi)寺?,估計要不了多久,無數(shù)眼紅那些賞錢的人就會滿太京的搜索他們?nèi)齻€人了。
他這是正生悶氣呢,面前的秦莜這是沒心沒肺的笑道:“那要干我們什么事呢?那被通緝的是一老、一少、一女,跟我們?nèi)齻€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難不成你還想要去碰碰運氣,賺一賺那賞錢?!?p> 聞言,楚河打量了一下他們?nèi)齻€人現(xiàn)在的模樣,似乎也確實是這么一回事。
秦莜這女人手藝了得,把他們?nèi)硕家兹莩闪藘x表瀟灑的少年郎。
楚河自己不算什么,畢竟氣質(zhì)根骨都擺在那里,就算是帶個鬼面具也改不了他是個少年的事實,只是隨意的改變了面容。
可奇就奇妙在,秦莜一個女兒身、李長老一個中老年的漢子,居然也裝的出奇的像,無論是走路的姿態(tài)還是談吐聲音,都沒有絲毫的破綻。
要不是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易容,否則恐怕也會認(rèn)為這兩人本身就是少年。
李長老小酌了一杯,抱有幾分嘲諷的意味。“這漕幫影響力還真不是蓋的,一個區(qū)區(qū)的江湖幫派,居然能占用太京官府的告示榜,這可還真是手眼通天啊!”
話音才剛剛落下,旁邊的幾位茶客就十分熱情的插話了。
“三位小兄弟是第一次來太京吧,我跟你們說,這漕幫的實力可比你們看起來的要強大多了,占用官府的告示榜算什么?
告訴你們,在太京,漕幫說的話比官府管用,甭管你什么三教九流,都繞不開這漕幫?!?p> 楚河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這一桌茶客江湖氣息濃重,也隨身帶著刀劍,看樣子是幾個游俠兒。
雙手抱拳,臉上掛著逢迎的笑容?!拔覀?nèi)舜_實是初來乍到,不怎么了解這里,還望兄臺不吝賜教,今天這茶錢,我付了。”
聽到有人付錢,幾人臉上笑意都濃了幾分,“哈哈!小兄弟豪氣,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說道說道?!?p> 楚河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秦莜與李長老也是紛紛放下了茶碗,靜靜的等候著。
“漕幫那是真的了不得,在這天子腳下,那都擁有上萬幫眾,你說這背景能簡單嗎?”
“我可跟你們說啊,漕幫在太京那就是說一不二,就算是有些實力比他們實力還要強大的家族,都不會輕易得罪漕幫的人。
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漕幫牽連的人太多了,上至王侯公卿、下至商賈游俠,都在漕幫有著巨大的利益,只要是跟錢扯得上關(guān)系的,哪怕是朝廷的稅收都饒不過漕幫。
曾經(jīng)有一位王侯的嫡子,帶人砸了漕幫的一處生意,結(jié)果第二天在這一位王侯就被下了獄,當(dāng)天晚上全家上下被人血洗。
那個嫡子更是被人摘了腦袋,掛在了太京城樓上三個月。”
“嘿嘿!這樣說你該知道漕幫究竟有多么大的能耐了吧。”
楚河一時間也是默默無言,按照他的說法,漕幫那已經(jīng)不是手眼通天了,這是一手遮天?。?p> 一位王侯那是輕易能動得了的嗎?
但就因為自己的兒子砸了一個幫派的場子,居然就因此下獄了,還被滿門血洗,這里面恐怕不止是有滿堂朝臣的影子,恐怕就連皇室也有牽連在里面啊。
漕幫的影響力,簡直是比朝廷還要大,也就是說他在太京已經(jīng)滿城皆敵了。
可問題是他還什么事都沒干,這是不是太虧了?。?p> 另一邊,秦莜和李長老那也是面面相覷,兩人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么嚴(yán)重。
那豈不是說從今以后他們都不能露出真面目,否則這太京城恐怕沒有一處是他們的容身之地呀!
按照這說法,太京有權(quán)有勢之人皆為漕幫,那什么幫眾過萬純粹就是用來遮擋人的眼線的,這太京的豪門勢力才是漕幫??!
一時之間,無論是楚河還是秦莜,心里都已經(jīng)開始打退堂鼓了,考慮著怎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否則一旦他們暴露了身份,那簡直就是鉆進了賊窩,在天羅地網(wǎng)之下,沒有一處可以逃脫。
連忙喝了碗茶水壓壓驚,現(xiàn)在他看到那些從告示面前走過的人,心里都疑神疑鬼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人家看穿了。
這如芒在背的感覺,簡直是讓他們?nèi)齻€人如坐針氈,哪里還有心思在這里淡定的喝茶。
匆匆離開這個茶館,找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客棧開了房間,把門窗都關(guān)了,三人才松了一口氣。
心事重重的楚河癱在了椅子上,臉上寫滿了陰沉不定。
眼神一偏,看到坐在一起沉默不言的秦莜和李長老,以及他們那變幻的神色,內(nèi)心突然一動。
楚河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出聲質(zhì)問道:“該不會是沖著你們來的吧!不然好好的,人家會帶那么多高手和人大半夜去堵一艘船。”
秦莜臉上沒有任何動容,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但這樣的表現(xiàn)可不就是默認(rèn)嗎?
狠狠地一拍大腿,楚河的胸口有一股悶氣不知道如何宣泄,自己居然是真的上了賊船,才受的這無妄之災(zāi)呀!
“江公子,你既然是來太京處理生意的,想必應(yīng)該是有些人脈吧,不知道能不能想個法子送我和李長老出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p> 楚河險些眼前一黑,他那只是隨口編的,上哪找什么人脈去。
自己老爹在太京應(yīng)該是會有細(xì)作,可關(guān)鍵自己不知道啊。
被平白無故扯進這樣的漩渦里,楚河那已經(jīng)是氣炸了,只聽他罵罵咧咧的說道。“你長得美就不要想的太美。
人家擺明了就是沖著你來的,是那么輕易就能放你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