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西城門外五十里處,有一軍隊正加速前來!”
忽然有人在軍帳外喊道。
柳顧裳心臟忽然狂跳,立馬問道:“去看看是什么人。”
西方,莫不是……
“是……”
門外人話音未落,就聽一那個溫潤熟悉的男生悠悠傳來。
“顧裳,你這幾日,不是一直在盼著他們來嗎?怎么到跟前了,反倒不敢認了?”
“言行一!”
柳顧裳欣喜若狂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心上懸著那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言行一身上還穿著分別時那身騎裝,雖然風(fēng)塵仆仆一看就是連夜趕路,但仍掩不住他的出塵清絕,仿若初識那時,只不過望過來時嘴角的笑意,比那時更真實。
“你去找千機營了?”
言行一使了個眼色,示意讓無關(guān)人等先退下,等主帳內(nèi)只剩他們二人時,言行一才比了個手勢,示意坐下再說。
“葉國背后那人是我?guī)熜?,我同他不歡而散后,原本是想加緊來追你們的,但在來的路上碰巧截獲了葉國的密信,這才發(fā)現(xiàn)千機營原來被我?guī)熜质┬g(shù)攔在半途,又掉頭去找了找人,這才晚了些?!?p> 柳顧裳微皺著眉頭,沒有立即應(yīng)聲。
像是怕柳顧裳去責(zé)罰千機營的人干事不利,言行一又補充道。
“千機營的人算可以了,我?guī)熜譃榱死ё∷麄儯┑氖谴笮偷木窆纛惢眯g(shù),他們能堅持這么久還沒有損傷,很不錯了。”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柳顧裳道,“你說,你同你師兄不歡而散?”
“嗯……”言行一遲疑了下,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
“罷了,你不愿說就算了?!绷櫳压室鈹[受傷的表情。
言行一明知道柳顧裳在演戲,可就是看不了她這表情,尤其是……在知道一些事后。
但這事,是真沒法讓他說出口。
“只是同門之間的一些摩擦罷了,不值一提?!?p> 柳顧裳肯定是不信,但她也沒繼續(xù)追問,她知道,若是言行一他真不想說什么,就是逼問也沒用,倒不如自己去尋找答案。
大敵當前,事情太多,她決定等等再說。
而這一等,答案倒是等來了,就是也把個不速之客等來了。
也不是一個。
越成霜,和柳均。
同言行一在一起久了,柳顧裳漸漸感覺幻術(shù)也沒啥厲害的,主要是因為言行一平常表現(xiàn)的太像個普通人,騎術(shù)也可以,待人也極為有禮,若不是時不時秘術(shù)傳音嚇她一嚇,有時候柳顧裳甚至覺得他二人并無分別。
直到見到越成霜后,她才知道大錯特錯。
容道關(guān)因同葉國開戰(zhàn),防控極為嚴密,就是深夜也有人值夜,況且自從柳顧裳上任之后,城防又是好一頓加強,可就是如此,那人還是如入無人之境般,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
她方才回到屋中,冷不丁的,多年從軍的經(jīng)驗讓她突然心底發(fā)冷。
“誰!”她的手指撫上了梨花白。
“裳兒,是……為父?!焙诎抵?,忽然傳出了柳均沙啞的聲音。
柳顧裳一怔,一時竟沒為為何柳均會出現(xiàn)在這里疑惑,反倒是,柳均那疲憊蒼老的聲音,她之前從未聽過。
在她眼中,父親從來都是頂天立地、寧折不彎,哪怕是大軍圍城,斷糧絕水,也從未言棄,不知為何,現(xiàn)在卻聽出了一絲虛弱和自棄。
很快,她注意到了柳均身旁那人。
“你就是,言行一口中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