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喧囂的迎親隊(duì)伍走了一半,被人攔住了去路。
蘇家蘇潼喜歡丞相府二小姐,整個帝都知道。
她挑了挑眉:“好狗不擋道,今日是本殿的大喜日子,不想見血?!?p> 吹奏喜樂的人被一根長鞭給抽翻,長鞭長驅(qū)直入在要碰上她臉頰的瞬間,分毫未進(jìn)。
她修長的兩指夾著長鞭:“鑲金烏軟鞭,如此重禮我就收下了。”
蘇潼仗著自己是蘇家的嫡子,平日里在帝都作威作福,并不將這廢物放在眼中。
“夜墨染你不過是一個廢物,有什么資格娶遙妹妹?”
廢物?她要是廢物,那他們都得是渣渣。
“你喜歡張遙嗎?”
“喜歡?!?p> “那好,我生平最不喜歡奪人所好,你竟然喜歡她,我就把她讓給你?!?p> “此話當(dāng)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痹拕傄宦湎拢斓匾?guī)則出現(xiàn)在她的腳下,約定即時生效。
蘇潼打馬離開,她看著蘇潼的背影眼中晦澀莫名。
迎親的嬤嬤抱怨了一句:“這蘇家太放肆了!我的殿下喲,你這心也太善了些,這好端端的皇子妃怎么就讓了出去。”
墨染翻身上馬:“嬤嬤,蘇潼敢當(dāng)街行兇,定然是有所倚仗。打道回府吧!”迎親的隊(duì)伍得了命令,立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
張笠在門口搓著手,左右等不到人影。眼瞧這時辰就要過去,下人上來稟報,三皇子在半路上撤回去了。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究其原因竟然是蘇家那小子作祟。
美人如出水芙蓉,墨色長發(fā)及腰。在鳳冠霞帔的映襯下更顯得嬌俏,當(dāng)最后一朵珠花插在鬢間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遙兒,三皇子半路打道回府,實(shí)在是不成體統(tǒng),我張家的臉面都給丟盡了,明日為父跟夜帝請旨撤婚?!?p> “父親!萬萬不能這樣做?!睆堖b跪在地上,自請嫁入三皇子府上。
“遙兒,男兒膝下有黃金!為父將這一條命交上去便罷了!”
“父親,您寒窗苦讀數(shù)十載有幸中的狀元郎,上任為官幾十載兢兢業(yè)業(yè),帝都沒有我張家,苦的是千萬寒苦的百姓。你切莫為了孩兒說這般氣話,欺君之罪滿門抄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也罷,是為父欠缺考量了?!?p> “丞相,蘇家蘇潼現(xiàn)在府外?!?p> “簡直荒唐至極,遙兒你保重。”
“父親,蘇潼還是由我來打發(fā)。”
蘇潼在門外候了許久,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遙兒,你嫁給我好不好?”
“蘇公子這是說的哪里話,我如今已是三皇子妃,一女如何二嫁。”張遙的語氣中說不出的嘲諷意味。
“你今日當(dāng)真要嫁那個廢物?哪怕他不娶你?”
“沒錯,我今日一定要嫁給他。哪怕他不娶我,我走也要走進(jìn)三皇子府?!?p> “好…好,我尊重你的選擇?!币鼓?,咋們走著瞧!蘇潼臉色灰敗轉(zhuǎn)身,離去時小廝出起主意:“這張遙真是不識好歹,公子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要不,我替公子綁了來?!?p> 蘇潼反手就是一巴掌:“混賬東西!”他臉色陰沉。
小廝吃了一個大嘴巴子趕緊跪下:“小的知錯了!”
“回去領(lǐng)五十大板!”蘇潼扔下話上馬,揚(yáng)起馬鞭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一個機(jī)靈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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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大婚之日掉頭就走,連新娘子都沒娶著,還真是廢柴一個。
整個帝都誰不知道丞相府二小姐容貌絕佳天賦異稟,不過才十五歲就已經(jīng)踏入了結(jié)丹期。
大婚當(dāng)日,丞相府二小姐穿著大紅的嫁衣,走了上百里,硬是自個兒走入了三皇子府。
這樣的一份毅力,真是叫人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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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口上傳來喧囂的聲音,管事的嬤嬤去查看后很快歸來:“殿下,皇子妃入府了。”
“她一個人來的?”
“確實(shí)一個人?!?p> “倒是個有膽量的,既然入了府,便依照府中的規(guī)矩。把春榮院收拾出來,讓她住進(jìn)去吧!”
“殿下,這春榮院地處偏僻,也并非是主院?!痹S嬤嬤還要往下說。
她一個女的,娶回來一個女的,難道還放到面前膈應(yīng)人?
“嬤嬤,下去照做便是。”她語氣不耐煩。
“是,那老奴告退了?!?p> 府門口上,許嬤嬤去而復(fù)返:“皇子妃,請跟老奴這邊來?!彼谇懊鎺е?,將人往偏僻處帶。
“春榮院?看這院子的規(guī)格絕對不是主院,我堂堂的三皇子妃,夜皇親自賜的姻緣,竟然受到這般的待遇?!彼f的饒有意味,實(shí)則暗藏嘲諷。
“皇子妃,這一切都是殿下的安排,春夏秋冬你們上來。”許嬤嬤把四個丫鬟叫來。
“這四個丫頭做事細(xì)心,皇子妃現(xiàn)在身前沒有伺候的人也不太方便,以后她們四人就跟著皇子妃身側(cè)侍候。”
“嬤嬤還是將人領(lǐng)走吧,我這里不需要人伺候?!?p> “這是皇子妃的規(guī)格,老奴都是按照規(guī)矩行事?!?p> “現(xiàn)在我以三皇子妃的身份跟你說話,趕緊把人給我?guī)ё?,否則的話…”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但是語氣中有威脅的意味。
許嬤嬤是個人精,自然是聽清楚了。
“春夏秋冬下去吧,皇子妃好生歇息,老奴先告退了。”
眼見著許嬤嬤離去,張遙插上門栓。
手在耳后摸索了一陣,那張極富女人味兒的面孔,在瞬間變得陽剛。
因?yàn)榇┘抟乱3稚聿?,他有一天沒有吃東西。
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果盤,里面都是白嫩的梨。
張遙拿起一個梨狠狠地咬了一口:“做個女人可真難,接下來怎么辦?父親母親,這可真是給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p> 從他的袖口里一個白絨絨的小腦袋探出來,他把小腦袋往袖子里摁。
“阿朵,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隨便出來!”
阿朵是他的契約獸,是一只絨毛精靈,擅長的是迷惑人心。
“阿朵也要吃梨。”它眨了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
張遙捏住它的小脖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對我用迷惑。”
“嗚嗚嗚~遙遙有了夫君就不愛阿朵了,阿朵的小脖子好痛!要斷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