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守夜的嬤嬤
顧朝云看著詩揚(yáng),神色越來越凝重。小小的孩子,就因為家世不凡,導(dǎo)致如今的狀況。
她不僅一定要救活他,還要將他的烙印給去了,甚至可能還會找機(jī)會送他回去。
這烙印不是單純的烙印。上面還帶著顏色,是為了預(yù)防一些人的恢復(fù)力太好,疤痕好了以后,還有這個顏色,如同刺青一般久久留在臉上。
“王妃,他現(xiàn)在怎么樣?”碧巧擔(dān)心地問道,聲音有些小,生怕吵醒詩揚(yáng)。
“好些了,但是還沒醒。剛剛估計是做夢了,發(fā)出些囈語?!鳖櫝普f道。
碧巧稍微放下心來,就打了一個哈欠,昨夜沒睡好,還擔(dān)心著,比值夜還困,有些迷迷糊糊的。
顧朝云一看這情況,索性一狠心,拿起一旁嬤嬤剛燒好放進(jìn)來的水壺,裝作不小心,一下給詩揚(yáng)貼到臉上。其實貼的并不多,正好接觸到患處,之前她悄悄給抹了點東西,這個算是個化妝品,只要感受到熱氣就會融化變成血紅色,乍一看,就跟燙傷一樣。
“?。 鳖櫝萍傺b驚呼一聲,手抖了一下。
“王妃當(dāng)心?!北糖杀唤新曮@醒了,好在眼疾手快,趕忙扶住顧朝云,然后過熱水壺,“王妃,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沒有沒有,我沒事,就是這詩揚(yáng)。。?!鳖櫝普Z氣中透著自責(zé)。
碧巧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詩揚(yáng)的臉血紅一片,都被燙爛了,“天啊,怎么會這樣,這怎么辦?”
顧朝云拍了拍胸腹,安撫情緒,然后說道,“沒事,先治傷?!?p> 如果府里沒有別人,她倒不用那么麻煩,但是詩揚(yáng)是被正大光明地帶回來的,若是突然沒有了那烙印,總顯得突兀。
她知道自己的辦法有些差,也知道演技拙劣,但是碧巧和一旁的嬤嬤都看到了,若是以后有人問起說起倒有了說法。
顧朝云和碧巧說好了以后,拿起手術(shù)刀消毒之后,開始給詩揚(yáng)刮臉上的“爛肉”。刮的時候,特意將烙印和刺青一起給刮了下來。
有之前那藥粉的偽裝,真正的血肉刮下來也看不出。烙印清理完,消毒上藥,包臉。如今詩揚(yáng)身上,沒有包紗布的地方,也就手腳了。
“要不是遇到王妃,估計他會死在那籠子里?!北糖筛袊@到。
“也許這就是緣分。”顧朝云說的聲音很輕,看著詩揚(yáng)那和弟弟有七分像的面容,她覺得一定是緣分,或許,或許這是弟弟的前世呢?
放下心來,碧巧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沒想到嬤嬤和顧朝云都被傳染了一起打了一個。
顧朝云看到這情況說道:“我們都去休息一會兒把,他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嬤嬤你也去。這房間,就先落鎖吧?!?p> 鎖上門,顧朝云便帶著碧巧來到自己的房間。碧巧跟著準(zhǔn)備進(jìn)顧朝云的房間,而嬤嬤卻走到門口停下了,準(zhǔn)備坐在門口廊下。
廊下有一個長長的矮條凳,是專門為守夜的人準(zhǔn)備的。
“嬤嬤,這是白日,你可以回房休息,不用在這里守著?!鳖櫝朴行@訝。
誰知道嬤嬤卻突然給她跪下了,說道:“王妃,奴才是王爺專程派來為王妃守夜做雜事的。王爺吩咐過,奴才今后只聽王妃的一人的吩咐,所以還請王妃為奴才賜名?!?p> 顧朝云還真是沒想到,原來以為嬤嬤是派來監(jiān)視她的,沒想到卻是專門派來伺候她的,“嗯。。。委屈嬤嬤和碧巧用同一個字輩了,你就叫碧落,就稱你落嬤嬤可好?”
“奴才碧落,多謝王妃賜名?!甭鋴邒叱櫝瓶牧艘活^,行了大禮。
“落嬤嬤白日你就回房休息吧,白天交給碧巧守著,你休息好了,晚上再值夜吧?!鳖櫝普f道。
“碧落明白?!痹陬櫝七M(jìn)門之后,碧落也轉(zhuǎn)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只鴿子乖乖地呆在桌上,腳上有一個小竹筒。
碧落拿出??,上面兩個字,“成否?!?p> 碧落將否字撕了燒掉,將成字塞回去,然后將鴿子放飛了,絲毫不擔(dān)心鴿子會落到別人手里。
信上只有一個字,沒人能打聽到有用的信息。
顧朝云完全不知道碧落房間鎖發(fā)生的事情,她實在是困極了,卸了步搖發(fā)釵,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顧朝云睡了之后,詩揚(yáng)也悠悠轉(zhuǎn)醒了,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活著,他能感受到身上很痛,也纏著繃帶,整個府里,只有一個人會救他。
“真是傻啊,這人。”詩揚(yáng)輕笑說道。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
“王妃,王爺說來看看你,是否要開院門?!?p> 顧朝云睜開眼,耳朵里就傳來碧落的聲音。
“不開?!鳖櫝评淅涞卣f道。
碧巧撇撇嘴,有些不服氣,笑聲嘀咕道:“都是那鄭清語,害得王爺王妃吵架?!?p> “我們?nèi)タ纯丛姄P(yáng)吧?!鳖櫝品路鹇牪坏奖糖傻泥止?,說道。
本已清醒的詩揚(yáng),聽到外面的鎖聲,趕忙閉上了眼睛。
顧朝云進(jìn)來又是一通檢查,把了脈,探了額,再看看詩揚(yáng)有些輕微動著的眼珠子,輕笑了一聲。
“碧巧,把他褲子脫了,解開繃帶換藥吧。”顧朝云說道。
聽到要脫褲子,詩揚(yáng)立刻就驚醒了,趕忙捂著屁股,誰知道一碰到就疼死了,緊皺眉頭,沙啞著說道:“不準(zhǔn)脫我褲子?!?p> “誒!王妃他醒了!”碧巧說道。
顧朝云當(dāng)日知道他醒了,她是大夫,即便看不出來,把脈也能把出來。
“不脫褲子怎么上藥?你屁股上的傷很嚴(yán)重?!鳖櫝频?。
“男女。。。男女授受不親?!痹姄P(yáng)說著,臉紅得像要滴血一般。
“你才多大啊,就男女授受不親了?!北糖烧f著就要去解拴在側(cè)面的腰帶。詩揚(yáng)如今說后面受傷,一直都是趴著的,為了方便操作,碧巧就直接將他腰帶給系在了側(cè)面。
“不行!”說著詩揚(yáng)掙扎著就要起來,但是估計是傷太重了,沒什么力氣,聲音武力就算了,手也軟弱無力的,根本起不來。
顧朝云了解他的顧慮,這個時代講究男女三歲不同席,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有了這個意識,若是今天就這樣強(qiáng)行地給他上藥,估計他會記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