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從五間直接被帶走后,不知道從哪里傳出的風聲,溫家該躲的躲該跑的跑,留下的也都心驚膽戰(zhàn),溫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一時間竟沒人想到他們的小少主安暖。然而這次安暖竟出了奇的聽話,盡管眼前是滿屋子的狼藉,從蕭毓離開后她便一直等在房間里。小小她也知道事關重大,自己絕對不能再給哥哥姐姐們添麻煩。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蕭毓姐姐明明說一會兒就回來的?!卑才擞逐I醒了,抱著咕咕叫的肚子坐起來委屈道:“都一整天了,他們再不回來安暖都要餓死了~”
安暖對著她亂七八糟卻同時空蕩蕩的屋子,哀怨道:“冷妝姐,冷妝姐姐?我知道你在的,你出來一下,我好餓~~”自從上次偷偷跟著夜雨川他們跑出去,她才知道原來身邊一直有個厲害的姐姐躲在暗處保護自己,可她卻一點都沒有發(fā)覺,想想就覺得好神奇。
安暖正走神,一扭頭,床邊突然立著個黑影,安暖嚇的激靈,道:“冷妝姐,你下次出來能不能先給點提示?!?p> 見冷妝沒反應,安暖又道:“我好餓,冷妝姐姐,幫你可憐的安暖妹妹弄點吃的吧?!?p> 冷妝抬手比劃了什么,可安暖根本看不懂,于是她道:“冷妝姐,你答應幫我弄吃的就點點頭?!?p> 只見冷妝又比劃了什么。
安暖想著冷妝肯定是擔心她又跑出去,便道:“姐姐你放心,我答應了蕭毓姐在這里等她,絕對不會瞎跑的。我發(fā)誓,我保證不亂跑,我真的餓了~好餓呀~餓的我動不動了~”
這一通撒嬌賣萌之后,冷妝依舊無動于衷,安暖正琢磨著怎么跟冷妝溝通,突然靈機一動。
“我聽說吧,這個暗影是要絕對服從主石的,冷妝姐姐的主石是我吧?”發(fā)現(xiàn)冷妝只簡單的打了個手勢,小機靈鬼偷偷一笑,便道:“我以主石的身份命令你,去給我弄點出的來?!?p> 這下冷妝是真的沒辦法了,知道安暖看不懂暗影的手勢,她抬起來的手又放了下去。
“冷妝姐你放心好了,我發(fā)誓你回來之前我絕對離開這張床半步。”安暖摸摸肚子:“我餓的連床都下不去了~”
安暖
一眨眼的功夫,冷妝已經(jīng)到了門口,推門走了出去。
“冷妝姐,快去快回呀!”
安暖的聲音隨著關門一起消失,冷妝回手出動石門上的人機關,加了道鎖。
……
不足一個時辰前。
夜曦霧離開五間,便直奔溫家而去,可她并不知道溫溫的妹妹也就是安暖的住處究竟是哪一間,溫家的區(qū)域可不小,這要一間一間地找,怕是她那踩著恨天高的腳也受不了。
此時的溫家只剩下的零星的守衛(wèi),見了夜曦霧也都避之而不及,沒一個敢上前攔著的。夜曦霧手一抬,長鞭甩出如騰蛇一般迅速繞住一守衛(wèi),夜曦霧再向回一拽,那守衛(wèi)便撲到在夜曦霧的腳邊。
夜曦霧直奔主題,問道:“你們小少主的住處在哪里?”
“我我……”
守衛(wèi)吞吞吐吐,眼前是出了名暴躁的夜曦霧,可另一邊是從小看大這回兒卻忘得干凈的小少主。
夜曦霧可沒耐心等他,手一甩,守衛(wèi)哐當一聲撞到了墻上。又走過去,看著腳邊痛的呻吟的守衛(wèi),重復道:“她在哪?”
守衛(wèi)看著眼前鞭子上豎起的倒刺,一頭撞向石墻暈了過去。
“廢物!”夜曦霧手一甩,想逮下一個,然而附近的守衛(wèi)早在剛才就已被嚇的跑光了。
又走了一時半刻,夜曦霧才碰見了另一個守衛(wèi),幾鞭子下去總算讓她給問出來了。
不一會兒夜曦霧就停在了一面石門前。
……
又過了沒多久。夜曦霧再次回到水牢,溫溫依舊帶死不活地掛在污水中,夜曦霧上來就是一鞭子,把剛才的氣都撒在了溫溫身上。使得鮮血更加洶涌地從張開的傷口涌出來。
“想的如何了?”
夜曦霧又到溫溫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隨手將一件帶血的衣服仍在地上,翹起二郎腿道:“這個你可認得?”
溫溫本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然而抬眼看見地上粉色的女童綢衣,上面還帶著條明顯的血跡,便再無法淡定下去。
他掙扎著努力向前卻又被鐵鏈死死地控制著,只能崩潰地道:“你對她做了什么?你把安暖怎么了?”
果然如冷刃所料啊!夜曦霧想著,還不禁感嘆自己的聰明才智,一邊的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揚道:“你只要按我先前告訴你的在眾人面前再說一遍,我保證那個女娃娃不會有事,而且我還會放你出去和她團聚,如何?”
溫溫沉默了片刻,似是很難抉擇,在百般掙扎之后還是松了口。
“好,我答應你。”
夜曦霧一聽喜出望外。
隔日,五間內(nèi)再次召開集會,大黑斗篷將溫溫一身的鞭傷遮的不扣一點痕跡,他與眾人之前背誦了一遍那日夜曦霧在水牢中教他的話,一字不落。于是夜雨川弒父再逃的消息在整個雨夜城掀起軒然大波,暗影會發(fā)出了通緝令,全城懸賞搜尋夜雨川的下落,生死不計,一時間夜雨川成為眾矢之的。
而冷刃如約帶傳音去見他的父上,因為他知道即便全城通緝,能找到夜雨川的也只有傳音。
一路七拐八繞,盡管傳音的雙目用黑綢帶遮住,由冷刃一路帶著,但速度卻比平時還要快許多。
“到了?!崩淙心_步一停道:“你父上就在里面。”
傳音匆忙地扯掉遮目的綢帶,只見眼前是一道的石門。
傳音道:“開門!”
“說好的讓你見一面,就一面。通過這個窗口向里看,他就在里面?!崩淙猩锨埃鰟邮T上的機關,上方便打開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窗口,大概能伸一個頭進去的寬度,還是用一條條鐵棍攔住的。
冷刃退后一步在此傳音耳側(cè)低聲道:“這已經(jīng)是城主寬厚仁慈了?!?p> 傳音死咬著后槽牙,湊近石門上的小窗口向里望去。
里面只有一張簡陋的石床,四種空空蕩蕩連個桌椅都沒有,用過的餐具帶著殘渣就隨意散落在地上,而石床上躺著的人一聲不響,腳上掛著鐐銬,要不是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都看不出來這人是否還活著。
“父上……”
傳音在心中輕聲喚了一句,床上的人卻仿佛聽見了一般,正緩慢地側(cè)身過來。
傳音激動的瞳孔放大,伸出去的手還未觸及到眼前的鐵欄,哐當一聲,石門上的小窗口關上了。傳音回頭憤怒地看向冷刃。
冷刃道:“人你也見到了,三日內(nèi),城主要見到人?!?p> “這就是你說的照顧的很好!”傳音真想一拳過去打在冷刃臉上,可是絕對的武力差距下,他咬牙咽下了心中的憤怒于不甘。
“好!”傳音應的痛快:“三日后,一人換一人,我將他帶到你面前,讓我將我父上帶走?!?p> 冷刃道:“我要兩個,還有那個帶著城心石的姑娘。”
傳音好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頭。
半晌后。
傳音蒙眼的黑綢帶,嘴角微微上揚,推開眼前的石門走進去,不一會兒一只白鳥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