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宗嘴角微微一揚,并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而是淡淡道:“不只是段琰,唐天昊與他都有機會。出關(guān)后,我有抽出時間去見過那個年輕人,坦白說,他的天賦不比我當(dāng)年弱,只是他的修煉資源沒有我的好罷了。至于段琰,這個體質(zhì)型的學(xué)生,存在著諸多變數(shù),是好是壞難以預(yù)料?!?p> 白攸蘭聞言,美目禁不住亮了亮,不曾想到,朝天宗出關(guān)后,竟然已經(jīng)接觸過唐天昊了,只是,略微一思索,倒也沒有太過驚訝,相比起自己,自然朝天宗更加重視大朝天宗的發(fā)展。
這也是為什么,她一心想幫朝天宗收取天賦出色的學(xué)生原因之一,她很想幫朝天宗,而這一次,也顯然沒有讓她失望。
朝天宗所說的這一些,白攸蘭表示贊同,確實,段琰與唐天昊都有機會拿下戰(zhàn)神的名頭。
只不過,想拿下凡州戰(zhàn)神也不容易,他們二人都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修煉,二十年?三十年?這個說不準(zhǔn)。
整個凡州有四大宗,大朝天宗只是其一,近百年來,大朝天宗雖然不能說是沒落,但是由于大朝天宗在各種大型的比試當(dāng)中,并沒有太亮眼的表現(xiàn),更沒有拿下多少喜人的榮譽,無形之間,其名望卻在削弱了。
大朝天宗身為四大宗門之首,而將近一百年沒有拿下過凡州戰(zhàn)神的名頭,如此,自然是說不過去的。
今年的戰(zhàn)神比試又近了。
但是不出所料的,今年估計又是要落了個空。
凡州戰(zhàn)神,每十年一輪,一次的失之交臂,就意味著,又需再等十年。
大朝天宗一等,便是百年。
白攸蘭完全能夠體會到壓在朝天宗身上的壓力。
倘若,這百年之中,朝天宗即便能夠拿下一輪,那也早就立下門主夫人了,而這樣的事情,遲遲都未能發(fā)生。
朝天宗身上的壓力,又有誰真正的懂得?
凡州戰(zhàn)神,是四大宗門之間最大型的比試,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朝天宗不能夠拿下,那么他,就愧對整個大朝天宗,他對不住祖輩,他的門主之名名不符其實。
雖說朝天宗目光貴為門主,統(tǒng)領(lǐng)著大大小小七百余個郡國,聲望無人能比,威震八方,但事實上,沒有替宗門拿下過什么榮譽的他,在大朝天宗內(nèi)部,有太多太多的人,不服他了。很多時候,他就只是一個掛著威名的空架子而已。
“門主,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卑棕m望著那道隱約有些憂郁的背影,鼓舞道,“攸蘭堅信,在不久的將來,天宗定會拿下一個凡州戰(zhàn)神的?!?p> 朝天宗聞言,目光變得深深,望著那一張完美無瑕的精致面龐,一笑道:“但愿如此吧!”
被朝天宗如此望著,縱然歷來以高冷視人的白攸蘭,一時也不由滿臉緋紅,露著嬌羞之態(tài)。
或許,這般嬌滴滴的模樣,普天之下,也僅僅只有朝天宗一人,能夠令得白攸蘭如此了吧?
說話間,兩名年輕的女子,忽然來到了樓閣之上。
白攸蘭很明白。
朝天宗更是清楚。
這兩人均是督監(jiān)門之人,在天宗,督監(jiān)門掌管著地牢,但凡違反天宗規(guī)矩之人,無一例外的都需要到他們那里承受千毒萬蝎之苦,穿腸裂肺之痛,縱然是朝天宗,他也不能例外。
督監(jiān)門某種程度上,他們的威望甚至蓋過天宗門主。
因為,督監(jiān)門是從歷代門主,一代一代傳襲下來的,天宗存在了多久,它便已存在了多久。
門人違規(guī),朝天宗來定。
朝天宗違規(guī),則督監(jiān)門來定。
此番,白攸蘭知規(guī)犯規(guī),自然無法避免督監(jiān)門的懲處,所幸,還是白攸蘭主動承犯,若是不然,一旦督監(jiān)門查出,那懲處,自不會像是今日這般好聲好氣。
兩人出現(xiàn)之后,先是向朝天宗作了個揖,隨后目光便是瞥向了白攸蘭。
朝天宗默不作聲。
而白攸蘭知曉,至今日起,她將要去到天宗地牢,承受為期六個月的刑罰。
由于,她幫段琰抗下了所有的罪責(zé),所以此次,三個月改為了六個月。
自今日之后,段琰懇求白攸蘭幫助的事實,則是自動改為了,白攸蘭主動幫助,段琰完全不知情。
赫然變成了招生門人之罪。
赫然變成了,招生門人因不滿收取學(xué)生天賦低弱,故暗中相助之罪。
兩名女子在向朝天宗打了聲招呼之后,其中一人,從腰腹處摸出了一瓶由白玉而制的藥瓶,并將藥瓶遞給了白攸蘭。
白攸蘭面無表情的接過,隨即玉手一攤,從中倒出了一枚丹藥,丹藥通體灰綠,本體在散發(fā)著刺眼的光芒,望著那枚丹藥,白攸蘭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修長膩白的雪色脖頸往后微微一揚,當(dāng)即便是將丹藥咽吞了下去。
丹藥的作用揮發(fā)得極快,丹藥甫一入肚,白攸蘭面色當(dāng)即便青紅一片,渾身頓感瘙癢無比,好似想要將身體撕裂而開一般。
深知此等丹藥的磨人性,朝天宗禁不住看著服下丹藥后的白攸蘭,然而,他在白攸蘭身上,全然感受不到任何關(guān)于恐懼,無法忍受的東西,反而,白攸蘭給人的感覺,就好似完全沒有服下過丹藥一般模樣。
這丹藥的藥性,別說是白攸蘭,即便是他,若是服下,也不會好受到哪里去,但是白攸蘭……
白攸蘭的要強讓得朝天宗頗為驚嘆。
但他又并不感到多意外,因為在他的印象當(dāng)中,白攸蘭從來都是這么一個要強的女人。
可不管如何,丹藥的藥性還是不可小覷的,僅僅須臾的功夫,白攸蘭那兩片水潤的紅唇,已然鐵青了起來,并且還不停的開始顫抖,她長翹的眼睫毛在顫抖,面龐的皮肉在顫抖,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強行壓下身體內(nèi)部強烈的難受之感,白攸蘭盡最大的努力平穩(wěn)下那急促的呼吸,嘴唇顫抖的道:“門……門主,我希望今日之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為何?”朝天宗眼眸之中帶著憐惜。
白攸蘭雙手緊著貼在大腿上的白色裙體,咽了口唾沫,銀牙緊咬,那明亮的雙眸被疼痛瘙癢填滿,可她還是保持身體筆直,吞吐的道:“我……我白攸蘭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
望著此時的白攸蘭,朝天宗目中的憐憫之色更深,旋即后搖了搖頭,應(yīng)道:“好,我答應(yīng)你?!?p> 這會兒。
白攸蘭已然沒有了聲音。
隨著藥力在其體內(nèi)徹底爆發(fā)開來,她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事實上,之所以她希望門主可以答應(yīng)她的要求,是因為,她不愿意因為她的事,從而影響到段琰的修煉,在她看來,不管如何說,段琰的一切違規(guī)懲處,她都替段琰抗下了,段琰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重要,意義更是不大,重要的是,段琰好好的修煉,不要辜負(fù)她所做的一切。
“走吧!”督監(jiān)門的一名女子望著白攸蘭道。
白攸蘭艱難的點了點頭。
兩名女子相互對視一眼,隨后手臂一翻,一張灰色的帆布憑空出現(xiàn),并且將白攸蘭整個身體包裹了起來,遠(yuǎn)遠(yuǎn)看去,此時不會有人知道,里面之人會是白攸蘭。
因為白攸蘭主動承犯,所以,二人也是給了白攸蘭最大的尊重。
做完這一些之后,兩人再度向朝天宗彎了下身子,隨后,摟住白攸蘭的身體,直接從朝魂殿的樓閣上方,遠(yuǎn)遠(yuǎn)飛了出去。
望著離去的方向,朝天宗原地停留了片刻,此后,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到了朝魂殿之內(nèi)。
地牢!
是大朝天宗最為黑暗的地方。
也是最為黑暗的一面。
很多時候,并不是天宗之人,有多能安分守矩,而是地牢的折磨,能夠嚇倒大部分人,沒有人放著好好修煉的日子不要,選擇到那里。
在那里,
沒有同情,
沒有光,
沒有人,
也沒有食物。
有的,
只是不分日夜的黑暗,
有的,
只是一個潮濕糜臭的小小牢房。
能夠與之作伴的,就只有蛇蟲鼠蟻。
不會有人與你說話,也不會有人給你遞來食物。
白攸蘭需要在那里度過與世隔絕,與黑暗作伴的六個月。
……
……
出了壓抑的朝魂殿,段琰稍稍吐了一口氣,坦白說,像朝魂殿那種陰森詭異的大殿,段琰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現(xiàn)在出來了,他現(xiàn)在就感到全身都輕松無比。
唯一讓段琰,不大適應(yīng)的是,八長老從一出來就搭著他的肩膀,笑得又不好看,但是卻滿滿笑了一路。
看著那笑容,段琰都有些害怕了。
有好幾次,段琰都想掙脫開來,但是無奈,八長老,還是死死的把手搭在他的身上,舉止親昵得,感覺像是他老哥們一樣。
“好兄弟啊。”八長老眉笑顏開,越是看著段琰,他就越滿意。
“呵呵…”段琰苦笑了兩聲,頭皮發(fā)麻,看著這老頭,他心底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
八長老顯然不自知,還是笑哈哈的搭著段琰肩頭,兩個人還果真像是好哥們的走著,就在八長老又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一聲呼嘯的聲音在半空閃過。
半空上,是兩名年輕女子,而在兩名女子的中間,是一個被一張灰色帆布包裹,像是一條粽子一般的東西。
一天走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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