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熙文熱情地朝蘇里走了過去,笑道:“蘇教授,你怎么來了?我記得你今天沒有課的啊?!?p> 蘇里沒搭理他,徑直走到了安格的身邊,看著她的酒杯,一言不發(fā)。
“那個……我……”安格正好說話,于熙文又插了進來,“蘇教授,來一杯嗎?”
“不用了,謝謝,我不喜歡喝不熟悉的人的酒?!碧K里淡淡地說,眼神依舊看著安格。
安格把酒杯一放,提起書包,說:“我們回家吧?!?p> 蘇里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便走。安格跟了上去,經(jīng)過于熙文身邊的時候,他朝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回去的飛船上,死一樣的沉寂,空氣里好像有一根即將燃起的小火柴在噓噓作響。
安格先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靠近蘇里,輕聲說:“你別生氣了?!?p> “我沒生氣?!碧K里說,“酒好喝嗎?”
“還行?!?p> “嗯?”蘇里轉(zhuǎn)頭看著安格。
安格繼續(xù)道:“但是沒家里的好喝?!?p> 蘇里回過頭,問道:“他找你干什么?”
“他說他可以幫我救X星?!?p> “條件呢?”
安格看著蘇里,笑道:“你還挺了解他的嘛?!?p> 蘇里冷哼了一聲,說:“他是個什么東西,我再清楚不過了,他怎么可能免費幫你?!?p> 安格突然湊近蘇里,在他耳邊說到道:“他的條件是——我?!?p> 蘇里的眉頭立馬皺成了包子,“你?”
“嗯。”安格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在桌子上拿起一顆潤喉糖,“他說,成功的話,我就要到啟明學院去讀書?!?p> “你答應他了?”蘇里問,他的手不知不覺已經(jīng)攥成了拳頭。
安格把糖紙撕開,把糖扔進了嘴巴里,回頭看著蘇里,道:“怎么?你害怕???”
蘇里點了點頭:“我害怕?!?p> 安格:“………本來還想逗逗他的?!?p> 安格上前一步,抓住了蘇里的手,笑道:“我不會離開你的?!?p> “你不想救X星了嗎?”蘇里問。
“我為什么要相信他?”安格反問道。
蘇里輕輕地笑了,“沒錯,他就是一個騙子?!?p> 安格突然墊腳親了一下蘇里的嘴角,笑著問道:“什么味道?”
“梨子味的?!?p> 期末考試來了,以往對于這種考試,安格都不屑一顧,但這一次她格外的緊張,因為監(jiān)考她的人是蘇里。
“哇~蘇里怎么會來監(jiān)考我們?這也太神奇了吧!”
蘇里拿著試卷袋進來之后,教室里就傳出了悉悉索索地討論聲。
這也是安格想問的問題。她用目光詢問著蘇里,蘇里卻只回應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雖然有點緊張,但安格的水平還是沒受任何影響。兩個小時的試卷,她半個小時就做完了。但她做完了也不交,坐在凳子上慢慢地欣賞起了蘇里來。他戴了副銀框眼鏡,細碎的劉海散落在額前,一身白襯衫,滿滿的學生氣。他不說,別人還真會以為他是個學生。
安格拖到了最后一個才去交卷,蘇里已經(jīng)在整理試卷了。她把寫著她名字的卷子放在了最上面,上面沒有任何答案,只有短短的六個字——蘇里,我喜歡你。
“同學,這是無效試卷哦。”蘇里笑道。
“老師,那是草稿紙,答題卡在這兒呢?!卑哺裥χ岩粡埳院褚稽c的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公式的紙放在了講臺上,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蘇里輕輕地敲了一下安格的腦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我交了試卷,我們一起回家?!碧K里說。
“OK。”
“晚上想吃什么?我讓晏覃先做著。”
“想吃你,可以嗎?”安格問。
蘇里把試卷裹成了一個圓筒,“啪”地打了下去?!霸谶@兒等我?!碧K里往教務處去了。
“知道了?!卑哺癜T著嘴說。
雖然沒吃到蘇里,但安格還是飽餐了一頓,晏覃的廚藝永遠不會讓人失望。只是我們可憐的邵林暫時吃不到了。
晚上,蘇里都快要睡覺了,安格拿著兩瓶酒來找他。
“大晚上的喝什么酒?”蘇里說。
“就是因為晚上才好喝酒啊,喝醉了就睡嘛。我上次不就喝了兩口于熙文的酒,你就生氣成那個樣子,我現(xiàn)在來陪你喝。”安格從蘇里的胳肢窩下面擠了進來,把葡萄酒倒好,拿了一杯給蘇里。
蘇里接過,說:“銀葉說,你喝酒不用杯子的。”
“我這不是照顧你溫文爾雅的形象嘛。”安格笑道。
“干杯!”她用杯沿輕輕地碰了一下蘇里的杯子,仰著頭咕咚咕咚幾下就喝干了。
“你慢點?!碧K里急道。
安格滿足地瞇了瞇眼,笑道:“我沒事?!?p> 蘇里寵溺地看著安格,輕輕地抿了一口。
“你怎么這樣~”安格不滿地說。
蘇里無奈,只好也一飲而盡了。
“你到時候別在我房間耍酒瘋啊?!碧K里笑道。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安格挑眉道。
“不敢?!碧K里說。
“晏覃呢?”安格一邊給蘇里倒酒,一邊問道。
“我讓他休息了?!?p> “他還需要休息???”安格驚訝道。
“就算是最強大腦也需要休眠的好不好?”
兩人你一來我一往,漸漸地都喝嗨了,對著瓶子吹了起來。
蘇里坐在床沿,臉頰緋紅,嘴唇也紅嘟嘟的。安格大爺似的挽著他的肩膀,趾高氣昂地說:“蘇里,你知道嗎?你剛來X星那幾天,我真恨不得把你的腿打斷。我從來……從來沒那么卑微地照顧一個人。要不是……要不是安娜,我早把你扔出去了!”
“那我還要好好感謝你了?!碧K里咕噥著說,腦袋都掉在了安格的頸窩里。
“那你準備怎么感謝我???”安格笑道。
“噗通”一聲,蘇里倒在了安格的腿上。
安格連忙把他抱住了。她把紅酒瓶收了,慢慢地把蘇里挪到了床上,臉上的醉意一掃而光。
她拿出包里藏著的設備,朝蘇里的眼睛伸了過去。這時,暗淡的房間里突然閃過一抹亮光,那是蘇里送她的“雪母之心”。
“對不起,我不能失去X星。對不起?!卑哺袢∠铝恕把┠钢摹保阉屑毜胤胚M了口袋里,然后輕輕地翻開蘇里的眼皮,收集他的虹膜。兩只眼睛都收集完了,她幫蘇里壓了壓被角,又拍了拍他通紅的臉,準備離開。
墻角一只竹笛大小的晏覃突然閃過一抹紅光。
安格敏銳地看向晏覃,他只閃了兩下,就重歸于寧靜。安格也沒多想,也不想在這兒多待,倉皇地走了。
蘇里家里收藏了很多酒,雖然他平時很少喝,但他的酒量不差。
他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擔心地想:“今天的云有些厚,星光根本照不到左塔樓里面,安格會不會摔跤啊?”
他的腦袋很脹,太陽穴隱隱作痛,眼睛里全是血絲,不知是醉了,還是被氣暈了。
安靜的夜晚,熱熏熏的房間里,響起了晏覃沉穩(wěn)的聲音,“教授,銀屋被人打開了?!?p> “我知道了。”蘇里的手按在額頭上,閉著眼說。
過了幾分鐘,蘇里又說:“晏覃,給安娜發(fā)一封邀請函,請她來蘇里星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