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派對的氣氛漸漸熱烈起來,張億吃得滿頭大汗。
過了五點就不再吃東西的Oceane,被張億夾了滿滿一碗肉啊菜啊什么的。
面對張億炙熱的眼神,Oceane雙臂抱在胸前,無限翻他白眼。
另一個遲遲不敢動筷子的人是常風。明明都是華夏人的聚會,還搞老外一人一鍋這套。難不成在我的鍋底里下藥了?
“吃啊吃啊。”陳一派夾了幾個肉卷放進常風的鍋里。沒幾秒肉就熟了,常風立刻從自己的鍋里夾了一片肉放到陳一派的油碟里。
陳一派一邊道謝,一邊大口吃掉了肉,還喝了兩口啤酒。
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上頭,她突然張開雙臂癱在椅子里,大聲喊道:我今天太開心啦!
這下,常風終于放心地吃了起來。
眼前這個陳一派,看起來那么單純快樂沒有城府,有幾個瞬間他甚至懷疑舅舅會不會弄錯人了。
但是隱隱作痛的肋骨提醒他:這個世界上,最具迷惑性的就是女人了,他要隨時保持警惕才對。
酒足飯飽,拆禮物環(huán)節(jié)到了。
常風送了一款香水。陳一派拿起來聞了聞,很喜歡,讓Oceane也聞聞看。她告訴常風,Oceane的鼻子比狗還靈呢,是個調(diào)香高手。
常風附和著笑了笑。Oceane對陳一派的比喻只有一個詞:無語。
張億一臉八卦地對常風說:“香水不都是送心上人的嗎?你是不是對一派有意思???嗯?”
陳一派趕緊打斷他:“你少胡說八道,人家常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老婆是法蘭國人,肯定是個大美女!”
張億來了興趣:“是嗎?有沒有照片,讓我們看看嘛。”
常風只好尷尬地打開錢包,里面正好有一張自己和老婆Florence的合影。
“真是郎才女貌??!啊……對不起,今天忘了邀請你老婆一起來了?!标愐慌蓪ψ约旱氖韬龃笠飧械奖?,同時覺得Florence有點眼熟。大概是因為華夏人看老外也感覺都長得差不多吧。
“沒事兒,她這會兒也不在趴黎,今年她被派去華夏國工作大半年,下個月才回來,到時候咱們再聚?!?p> “嗯嗯!好的!上次辣椒粉吃得怎么樣?”陳一派突然問了那么一句。
常風遲疑了一下:“好吃好吃。”誰知道好不好吃呢,自己那天轉(zhuǎn)頭就把辣椒粉都倒到下水道里去了。只留下個罐子,避免以后穿幫。
Oceane聞過了香水后,皺起了眉頭,對常風投去了異樣的眼神。這個眼神讓常風心里發(fā)毛。
Oceane送給陳一派一本法語書,意思是希望她早日變成法語達人,不用查字典也能看懂。
張億送給陳一派一個驢牌小卡包,除了面上的希望陳一派早日變成富婆。出于私心,他希望陳一派時刻謹記他的恩情。畢竟卡包里將要放的銀行卡、地鐵卡、學(xué)生卡……基本上都是張億幫忙辦的。
“你們太了解我了!禮物我都好喜歡!謝謝你們!我干了,你們隨意!”這套詞不知道從哪學(xué)來的,幾乎從未喝過酒的陳一派學(xué)著大人模樣,又給自己倒?jié)M了一整杯啤酒,舉起杯來咕嘟咕嘟喝光了。
沒一會兒,陳一派就有點東倒西歪了。生日派對也只好提前收場。
張億念念不舍Oceane,執(zhí)意要送她們回家。但是火鍋店里這一攤子亂七八糟的,也只能張億來善后了。
“你放心,我開車來的,保證把她們安全送到家。”常風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我可以把她們送到了,再回店里收拾也來得及?!睆垉|不死心。
“行了吧張億。你……你不是……住在趴黎南……南邊郊區(qū)嗎,我們家往北走。你這太……太折騰了。常風送……送我……們就行了。”這會兒,陳一派已經(jīng)站不太穩(wěn)了,半醉半醒地勸張億別送了。
Oceane對常風很有警惕,但她一個人也實在扛不動陳一派,確實需要一個幫手。看著張億那另有企圖的模樣,似乎常風還靠譜一些,她決定上了常風的車。
陳一派和Oceane坐在后排,常風在汽車導(dǎo)航里輸入Oceane給的地址,車子發(fā)動。
剛駛出一個街區(qū),常風便打開了車內(nèi)香薰,一股奇特的香味很快在車內(nèi)縈繞開來……
沒一會兒,陳一派和Oceane便失去了知覺,橫七豎八地倒在汽車后座上。常風提前服用了抗迷的藥,因此安然無恙。
常風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座,輕聲呼喚:“一派,一派?Oceane?你們還好嗎?”
沒有人回應(yīng)。很好。
常風加大油門,帶著二人來到了趴黎北郊預(yù)先租聘的廢舊倉庫。這里已經(jīng)被改裝成一個秘密實驗室了。
遠遠看去,這個倉庫就像一口漏光的棺材,恐怖氣氛一個勁兒地往外滲。
這一趟行動他提前通知了舅舅蔣義。這會兒舅舅帶著兩個科研室的下屬已經(jīng)等候多時??吹匠oL慢慢駛近的車,他終于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手術(shù)床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還有他們新研發(fā)的超能力抑制劑。這款試劑在外星小女孩身上臨床實驗過,注射后確實會羸弱許多,整個人也會變溫順,應(yīng)該能夠?qū)Ω蛾愐慌伞?p> 常風下車一臉自豪,他也沒想到自己效率這么高,陳一派打工的地方和住址都盡在掌握了。
車門打開,蔣義很詫異,眼前怎么還多了一個人?!抬起她的臉再仔細一看,這個人竟然是Benoit最寵愛的養(yǎng)女Oceane?!不是都離家出走一年多了嗎?怎么會被一起綁來了?!
“連法蘭國首富的女兒你都敢綁架?!你是嫌我們涼得不夠快是不是?!”蔣義被常風氣了個半死,趕緊用雙手在Oceane鼻下探了探她的呼吸。還好,很均勻,應(yīng)該睡得很沉。
對于Oceane的身份,常風也很意外,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趕緊!給陳一派把抑制劑注射進去。我們得把人送回去。”蔣義估摸著Oceane和陳一派應(yīng)該是朋友。但凡今晚他們把陳一派單獨留下了,Oceane肯定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人。
這個小祖宗要是也攪和進來,可就麻煩大了。反正有抑制劑,應(yīng)該能撐一段時間。
謝天謝地,這次常風沒有來硬的,而是提前迷暈了兩人。蔣義從助手手里接過抑制劑,緩緩扎進了陳一派的脖子。很快,藍色的液體隨著血液循環(huán)流遍了陳一派的全身……
完事后,常風趕緊一腳油門,載著兩人往她們位于18區(qū)的家出發(fā)……
今夜,房東阿姨Lily一個人在家,她在自己的房間里也點上了香薰。老式的唱片機里,一張黑膠唱片正緩慢旋轉(zhuǎn),美妙的爵士樂流淌而出。
她抿了一口紅酒,自顧自地大笑起來。
因為,今天對她來說,也是意義非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