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晚吟在向大皇子匯報的時候,卻是出于私心隱瞞了她吩咐那些伏擊的侍衛(wèi)要同時擊殺季姝的指令。
因為她知道,或許大皇子還是心中存有一絲的顧及,說不定就會阻撓她王晚吟本來設(shè)定好的計劃。
因此,王晚吟說了一半,又給自己留了一半。為了向大皇子表明她自己的忠心,王晚吟在說完話之后,連忙把令牌還給了大皇子,好似絲毫沒有其他的想法似的。
見到王晚吟如此乖巧的舉動,大皇子的心中亦是十分的釋懷。他點了點頭,接過了令牌把它在袖口中藏好后,才是說道:“這么看來,一切的計劃都不會有格外的變動?”
王晚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讓大皇子徹底放下心來,說不定他還會私底下去找那些侍衛(wèi)們求證。
這樣一來的話,那豈不是她的計劃都全盤暴露了?
于是,王晚吟急忙地點點頭,帶著急切的語氣說道:“回大皇子的話,晚吟做事兒一向讓人放心。”
得了王晚吟的保障,大皇子終于是舒出一口氣。他隱忍了多日,其實也不過就是為了看到容樞“落馬”的時刻,如今,這一刻終于要來臨。
大皇子甚至已經(jīng)想象到以后,容樞那如同喪家犬一般的神情了。
這讓他忍不住開懷大笑,邪魅的眸子中閃爍著無法抑制的興奮的光芒。
既然王晚吟已經(jīng)安排的妥當(dāng),那么大皇子只需要將計就計便是了。
在容樞前來接應(yīng)大皇子的時候,大皇子依舊是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他甚至親自為容樞敬了一碗酒,說道:“容少將軍,前些日子是本皇子沒有顧全大局。幸虧有少將軍在其中提點本皇子,才讓本皇子免于誤入歧途,這碗酒,本皇子就先干了!”
哪里會料想到大皇子竟然這般的豪爽,容樞對于大皇子之前的戒心也放下了些許,和大皇子一樣,干了手中的那碗酒。
可是,這一切在季姝眼中看來,卻是那般的不稱意,好像大皇子是故意而為,但是又沒有證據(jù)可以證明季姝的猜想。
無奈之下,季姝只得作罷。
而大皇子看到季姝的身影的時候也格外的震驚,他自然知道季姝的潛力有多么的巨大,若是季姝不為自己所用,那么恐怕她就會成為大皇子奪嫡的隱患。
可是,大皇子轉(zhuǎn)念一想,他已經(jīng)吩咐了王晚吟安排好一切的計劃,有王晚吟在內(nèi)支持著,恐怕就是季姝都無法在那個時候隨機應(yīng)變出什么吧。
這樣安慰著自己,大皇子亦是知道自己在這場行程中不能將自己的情緒,畢竟有季姝在一旁,或許她就是為了來默默地監(jiān)督自己的。
大皇子自顧自的把這次的行程劃定為他與季姝的內(nèi)部實力的斗爭與較量。
若是季姝知道大皇子竟然在心中如此高看她一眼,恐怕都會高興到飛上天去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由于一路的暢通無阻,讓容樞和大皇子腳程也加快了許多。大皇子看著不遠(yuǎn)處的枝繁葉茂的樹林,他的心臟竟然開始不受他的控制一般,“砰砰砰”的狂烈地跳動起來。
正當(dāng)他們進入到樹林的時候,大皇子不自覺地握緊了韁繩。
他這個微小的舉動自然沒有逃過季姝的眼睛。
“看來大皇子平時的氣色是十分的好啊,這才行了幾里的路程,氣色就這般的紅潤了。難不成是吃了什么補品,我到時候也得讓容樞好好補一補才是!”
這讓大皇子沒有料想到的調(diào)笑聲,亦是讓大皇子本來紅潤的臉色變得更為通紅,好似那落日的霞光。
大皇子一時之間腦海中一片空白,幸虧那些和季姝混得好的侍衛(wèi)們替大皇子解了圍。
“少將軍夫人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少將軍的威力那可是無人能敵!如果還給少將軍吃許多的補品的話,那豈不是都要補過度了?!?p> “是啊是啊,畢竟我們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少將軍,你說是不是啊,少將軍夫人都這么說了,你可不能裝聾作啞啊!”
一行人就這么互相調(diào)侃著,其中的氛圍很是熱烈,讓大皇子也有些微微的放松。
如此一來,他們就會放松對周圍的警惕,而萬一來到了當(dāng)初和王晚吟規(guī)定好的伏擊地點,說不定就會將他們一網(wǎng)打擊去了。
果不其然,就是侍衛(wèi)和將領(lǐng)們言笑晏晏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一堆的黑衣人。
被蒙住面龐,露出一雙眼睛的他們顯得十分的兇殘,好似早就已經(jīng)潛伏好,準(zhǔn)備擊殺獵物的巨獸一般。
“你們是誰!”幸虧容樞發(fā)現(xiàn)的及時,連忙扼住韁繩,抽出劍鞘中的劍,怒吼一聲好不威嚴(yán)。
可是,還沒有等容樞和手下的將領(lǐng)們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后,只見那些蒙面人舉著武器就是奔著容樞身后的大皇子而去了。
由于他們這一舉動,讓容樞第一時間想到的,說不定是周邊的蠻夷地區(qū)聽聞了小道的消息,說今日的大皇子會有所動向,便是早早的在這里準(zhǔn)備好了伏擊大皇子。
出于本能的反應(yīng),容樞把劍一揮,好似劃破了空氣一般發(fā)出凜冽的聲響,“全體將領(lǐng)聽令,誓死保衛(wèi)大皇子!”
得了命令的將領(lǐng)們?nèi)慷季奂诖蠡首拥纳磉叄墒浅鲇谑掳l(fā)突然,有的人的動作甚至還有些許的僵硬,明顯處于狀況之外。
即使凝聚在一起的團體,也因為一個兩個的狀態(tài)不佳而有了紕漏。
抓住紕漏的蒙面人絲毫不懂得什么叫手下留情,只見一道劍光飛了出去,劃破天際,直直地刺入了大皇子的手臂之上。
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大皇子亦是痛苦地哀嚎了一聲,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的注意。
如同王晚吟提前吩咐的那樣,他們先假意攻擊了大皇子,令其受傷后,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季姝的身上。
而季姝也被這一出弄得猝不及防,急忙揮動自己手上的武器,可是最后做出來的,也不過是能保衛(wèi)到自己自身的安全罷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拉伸,季姝突然感覺到她周圍的蒙面人變得多了起來。
到底是沒有受到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季姝的體力也在漸漸地?fù)p耗,甚至已經(jīng)有伸過來的劍擦傷了她的皮膚,留下了一道道小小的疤痕。
但是季姝沒有放棄,咬著牙堅持著。她終歸是一個女子,她感覺手腕好像漸漸在脫力,面前一切的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一般。
就在季姝以為自己要支撐不住倒下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一個身影突然闖入進來。
那道身影猶如神祗降臨一般,手上的武器好像自有乾坤地舞動著,高高地俯瞰著他們,那一舉一動都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知。
“容樞?!奔炬亟谐雎?,她憑借著最后的意志,一直看著容樞,不曾放過他的一絲一毫。
容樞看著已經(jīng)接近虛脫的季姝,心中一陣的鈍痛,急忙想要把季姝拉到自己的身邊。
就是這樣的急切,讓容樞在一時之間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領(lǐng)頭的蒙面人自然是一個會審時度勢的人,他舉起劍裝作刺向容樞,而容樞也出于本能的反應(yīng),想要抵擋住那刺向自己的一劍。
容樞又哪里會知道,他已經(jīng)全然地掉入了蒙面人的圈套中。
那把劍在容樞有了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卻是突然轉(zhuǎn)變了方向,直直地沖著季姝而去了。
這一轉(zhuǎn)變讓容樞來不及反應(yīng),更是無法用劍去抵擋。
好像已經(jīng)把容樞逼到了絕路一般,容樞只能使出魚死網(wǎng)破的法子,直接用他的肉身去抵擋了這一劍。
當(dāng)劍刺入容樞的胸膛,毫不憐惜地貫穿了容樞的身體,蒙面人也是愣怔了片刻。
他們自然知道容樞在將領(lǐng)們心中的地位,恐怕這個傷口,足以讓那些將領(lǐng)們?yōu)橹偪窳恕?p> 果不其然,季姝連忙接住受傷倒地的容樞,看著面前這一切的不利,急忙大聲叫喊著,“救命啊,少將軍中劍了!”
所有的將領(lǐng)們的目光都聚集過來,蒙面人感受到周圍的殺氣越來越重,于是,領(lǐng)頭的蒙面人連忙下令,比出了“全員撤退”的手勢。
這樣,一場廝殺才算是到了最終的末端。
而其中一個將領(lǐng)上前查看容樞的傷勢,傷勢之深足以見得蒙面人是使出了多大的力氣,這可是不容忽視的一擊致命的殺招啊。
現(xiàn)在,容樞和大皇子都受了傷,想要繼續(xù)前進是萬萬不可能的,如此,一行人只能按照原路返回到軍營之中。
而早早地接到了消息的容育忠出來迎接,當(dāng)他看到大皇子和容樞同時受傷,而營區(qū)中的醫(yī)生正是在兩個帳房之前忙前忙后的時候,容育忠的心頭閃過一絲的顫抖。
他知道最為麻煩的事情來了,可是這個沖擊到底還是過于巨大,腦海中一片空白的容育忠一時之間也不知應(yīng)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