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大大小小數(shù)百個部族組成。
這些部族聯(lián)合在一起,號稱蠻族百部。蠻族百部,一直都是由最強大的部族蠻部統(tǒng)領(lǐng),鮮有例外!
自從上一任族長蠻烈因百石城的事情牽連,遭受驅(qū)逐以后,整個蠻族高層內(nèi)部便暗潮涌動,各大部族的首領(lǐng)相繼推出符合自己利益的族長候選人。
之所以形成如此局面,原因有兩個。
其一,三百年前百石城的變故,導致蠻族數(shù)個部族的首領(lǐng)或是繼承者直接死亡,蠻族蠻部更是損傷慘重。
蠻族遭臨如此大難,使得蠻部的威望受損,大不如前。
其二,族長被逐后,族長的位置便一直空缺,而族長的權(quán)利悉數(shù)落到了大祭司與圣使的手上……
大祭司與圣使向來意見不合,這就使得蠻族內(nèi)部一部分人聽大祭司的,一部分人聽圣使的,一部分人左右為難……人族的一些圣地,先前本就在百石城取得了巨大的好處。見此情行,不分一杯羹怎么能行,所以他們私下就悄悄推動,事態(tài)也愈演愈烈。
……
蠻族祭廟,穹頂鑲嵌著三百六十顆明亮的明珠,照亮整個中心祭壇。
這里,是蠻族最莊嚴而神圣的之地。沒有蠻族血脈,闖入的人一律皆死。
曾經(jīng),蠻族最危難的時候。人族一位圣地半步真仙境界的圣主強行闖入了蠻族祭廟,然后他沒了。死得連灰都沒有,整個家族都受到了神秘詛咒,他的勢力最終也被人瓜分……
祭廟的墻壁與石柱上,是一幅又一幅精美的浮雕。
中心祭壇,鮮紅如血,這是常年祭祀的結(jié)果。
祭壇中央,是一汪血池,翻涌沸騰;祭壇周圍,擺在放著一些美麗羽毛,以及一些珍貴的蠻獸獸骨、獸鱗、獸皮、獸角制成的裝飾物……
血池中央,一個恬靜而美麗的女孩渾身浸入血池,還在沉睡。
一位頭戴彩色羽冠,身披七彩翎衣,臉上抹了獸血與彩色植物顏料的女子靜靜的坐在祭壇上,手里拿著一支神秘的彩羽,蘸著獸血與各色顏料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她的周圍,數(shù)位祭師頭戴羽冠,身穿獸皮制成的祭袍,凝神的勾畫著符紋。
踏踏踏……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
“拜見大祭司!”來人跪地行禮。
“何事?”大祭司風彩禾依舊在繪制陣紋,眸中若有若無的冷淡。
空氣幽冷,那人十分恭敬的道:“稟大祭司,族長已經(jīng)順利抵達荒城,但……天牧離他也來了?!?p> “天牧離,他來干什么?”風彩禾目光依舊冷淡,冷冷道:“我們帶走的是樂清宮的人,天玄世家他們管的著?”
“你派人告訴他,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是!”那人應聲點頭,略微猶豫,他突然問:“族長回來了,大祭司不想讓我?guī)拙湓捊o他嗎?”
“哼,他還知道回來!”風彩禾臉色突然變冷,怒道:“他的眼中有我這個母親嗎?你告訴他,我不想看見他,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蘇圖突然愣住,心道:“不是大祭司您讓他回來的嗎?現(xiàn)在,怎么又要讓他滾了!”
“怎么,你心里對我有意見?”
風彩禾神秘而幽冷的聲音從祭臺上方飄落,語氣中帶著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威懾。
“屬下不敢,但圣使大人若是問起的話,我……”蘇圖略微猶豫,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但話才說出,他猛然感覺自己已經(jīng)觸碰到了一些敏感的話題,所以他突然緘口,渾身如芒刺在背,冷寒直流。
風彩禾手心的彩羽突然停止,然后她輕輕抬頭,目光落在蘇圖的身上,幽幽張唇:“你是不是覺得圣使烏蘇雅雅的分量比我還要重要?所以,你謀劃要棄暗投明!”
“不敢!”蘇圖嘴巴顫顫的回答,心底直冒冷汗。
大祭司掌管蠻族生殺大權(quán),每次面對她都有一種面對死亡的感覺,仿佛下一秒自己就會小命嗚呼;圣使烏蘇雅雅雖然看上去親切,但死在她手上的人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兩邊都危險,他現(xiàn)在兩邊都站,搞不好會玩脫了,所以他現(xiàn)在的想法,其實是想要幫族長迅速奪回大權(quán)。
“不敢?”風彩禾冷蔑的看了他一眼,輕輕勾唇,笑道:“你與烏蘇部的首領(lǐng)烏蘇圖木走的那么近,他贈你那么多美人,你其實心里早就想要叛變了?!?p> “蘇圖,你說我說的對嗎?”
風彩禾悠悠說著,手指一劃,一幅影像嘩啦浮現(xiàn)。
影像中的地點,是蠻山殿。蠻山殿,位于荒城北部。
許多蠻族的貴族與首領(lǐng)經(jīng)常在這里喝酒,欣賞歌舞、甚至私下走動。
蠻山殿,不同于人族大殿的宏麗如畫,富麗堂皇。它修建的原始而粗狂,一根根筆直的石柱上雕刻著猙獰的蠻獸,點飾著由獸骨、獸角、獸鱗、獸牙雕磨的工藝品;墻壁上高高架起來的銅燈,燈芯燃燒著巨獸的脂油,照亮整個宮殿的每個角落……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一手端著骨制酒器,一手托著側(cè)臉,歪著頭,瞇眼欣賞著舞女的曼妙輕姿。
這位蠻族烏蘇部的首領(lǐng)烏蘇圖木,他眼如銅鈴,密發(fā)濃髯,寬口闊腮,身穿烏金鎖心甲,體型高大將近四米,渾身氣息深厚如淵。
他突然目光轉(zhuǎn)過,看向蘇圖,笑道:“蘇圖大人,這些舞女本是人族送給我的。你覺得她們好看嗎?”
“好,好看!”蘇圖酒酣耳熱,面色發(fā)紅,雙眼盡是欲望。
“我將她們送你,你覺得怎么樣?”烏蘇圖木笑瞇瞇的道。
“這怎么好意思呢?”蘇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舞女,客氣的向烏蘇圖木表示感謝。
烏蘇圖木眼睛微瞇,笑道:“好,我們以后就是最知心的哥們了。只要你隨時想我稟報大祭司的動向,等大祭司嫁給我時,我和我姐姐她不會虧待你的!”
“這個……”蘇圖突然語塞,他好處都收了,怎么能還回去呢?所以,他鄭重道:“我是有原則的,但盛情難卻,所以關(guān)于大祭司的事情我只能向你匯報一小點兒。”
烏蘇圖木臉上突然露出笑容,興奮道:“好,我再送你十個美人!”
……
“蘇圖,你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風彩禾臉色陰冷。
蘇圖面色驚恐,牙齒打顫,慌亂解釋道:“我,我一時色迷心竅。以后,一定少收幾個美人,與他們劃清界限?!?p> “呵,知道就好!”風彩禾輕輕拿起手中的彩羽,繼續(xù)繪制著符文,吩咐道:“讓人給天牧離送上請?zhí)驼f圣使大人邀他一見?!?p> “啊,這!”蘇圖一臉懵逼,心道:“什么鬼?我怎么有點不明白!”
“你有異議?”風彩禾冷道。
“沒,沒有!我這就去!”蘇圖連爬帶滾,跌跌撞撞的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