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下去?!绷鷥x的聲音冷冷淡淡,沒有溫度,她們一聽,打了寒顫,維諾退出去,把門關(guān)上。
婢女們?nèi)客讼?,房里安靜下來,她們都沒說話。
柳妃儀看著女兒,幽幽嘆了一口氣:“蘇蘇,你打算瞞著娘親到什么時候?”
宗標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啞口無言:“我……”
“娘從來都是尊重你的想法,你前些日子一直說不會心儀大司馬,可,可現(xiàn)在……”她悠長嘆了好幾聲,“你怎么會從宗府的馬車下來?”
“娘,”宗標看著她面色擔憂的樣子,艱難喊了一聲娘,解釋了一句,“我跟大司馬沒什么,從宗府馬車下來,只是因為有事去宗府了?!?p> 女兒的一番話,柳妃儀不是很相信,她就怕女兒已經(jīng)陷進去了,她們南家不愁吃不愁穿,但婚配身居高官的大司馬,太難了。
頂多是做個妾室,都說寧做寒門妻不做高門妾。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女兒做妾受苦。
就算女兒嫁個普通人家,南家可以保她衣食無憂一輩子。
要是嫁給官家,門不當戶不對,到時候女兒受苦受累,南家沒有話語權(quán),事情就難辦了。
柳妃儀的心里掀起波濤洶涌,想了許多。
臉上很為難看著女兒:“蘇蘇,娘跟你說,大司馬不是良人,你也知道我們南家,和官家門不當戶不對。”
“娘以前一直當你小打小鬧,前兩年不懂事,可你已經(jīng)及笄了一年,該懂事了,不管你現(xiàn)在和大司馬到哪一步了,聽娘一句勸,斷了吧?!?p> 柳妃儀以一個過來人,自認為看得通透,勸說著女兒。
“……”宗標實在不懂,怎么只不過是從馬車上下來,事實就被彎曲成這樣,最后還叫他斷了。
他回宗府不過是為了辦事,可他不能說出來,而且他們明明什么事都沒有。
最后,宗標實在受不了,只能當著柳妃儀的面發(fā)誓:“我發(fā)誓,我跟大司馬真的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您不要杞人憂天?!?p> 這樣認真,柳妃儀稍愣,看向女兒,她的表情不似在騙人,而且也沒必要騙人,畢竟她還是了解女兒的,一向說什么就是什么。
會不會是她誤會了?還是另有隱情,或者說就像女兒說的那樣,他們什么都沒有,去宗府只是有事而已。
“既然什么事都沒有,你為何要瞞著娘呢,去大司馬家的事情可謂不大也不小,要是傳出去了,這有損女兒家的名譽啊?!?p> 柳妃儀離開了之后,宗標想著她走之前講的一席話,陷入了沉思。
她說的確實沒錯,他現(xiàn)在頂著南蘇的臉,背后是南家。
他所做的一切代表著南家,和南蘇的臉面。
天下對姑娘的清譽和名譽最講究了,他之前覺得自己是大司馬,回宗府不覺得有什么。
現(xiàn)下想想,他這樣做,會不會損壞了南蘇的名譽。
假如有一天,他們換回了各自的身體……
宗標不敢深想下去了。
可是,他們找了半個月,還是沒有找到一丁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