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兒“噗嗤”一笑。
“你呀,說好聽點叫自戀,說難聽點就是不要臉。”
我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也沒反駁她。
林雪兒突然一把拉起了我的手,我去全身觸電般的一顫。
回過頭,發(fā)現(xiàn)她正盯著我得小臂,看的入神。
“怎么啦?”我問她。
她抬起頭,深情款款的望著我。
“這道傷疤,就是你遇到我留下來的。”
我看了看自己的小臂,一條十厘米左右的疤痕還清晰的印在上面。
那是第一次遇到林雪兒,她從梯子上摔下來,我為了救她留下來的,現(xiàn)在想想,當初那一瞬間還歷歷在目。
“你看,我就像是掃把星一樣啊……就連和你的相遇,都得給你留下傷痕……”
我摸了摸她的頭:“你沒聽過么?男人身上有點傷疤才顯得有味道?!?p> 林雪兒沒有被我逗笑,反而對我說:“我不希望自己帶給你任何傷害,現(xiàn)在不希望,以后更不希望?!?p> 我微微笑著,看著遠處說不出話。
“秦墨,你還堅持不得到韓果的回答,就不接受任何人么?”
我點了點頭。
“沒錯!”
“那你實話告訴我,你喜歡我么?”
林雪兒繼續(xù)追問道。
我本來想直接了當?shù)恼f“不喜歡”,可是當我跟她對視的那一個瞬間,看著她的眼睛,這三個字楞楞讓我憋了回去。
我挪開視線,沒有回答她。
“秦墨,你動搖了……”
“你是個不會撒謊的人,當你想要撒謊的時候,你就會猶豫?!?p> “如果你不喜歡我,你會斬釘截鐵的告訴我。”
“那么,韓果究竟是你的執(zhí)念,還是你的底線?”
……
我不知道怎么說。
但是理智告訴我,林雪兒說的沒錯。
我就是已經(jīng)動搖了!
我一直說我自己還愛著韓果,一直不斷的給自己洗腦。
我要讓自己一直相信,我跟她并沒有結(jié)束,用這些所謂的癡心妄想來阻止我放下她,忘記她。
因為對于我來說,她就是我的遺憾。
沒有幫她完成什么,也沒有為她付出什么,僅僅也就是我個人的感情而已。
因為我曾經(jīng)太愛她了,因為我曾經(jīng)太在乎她了,我不想讓那樣的愛情改變,所以我一直告訴我自己,我要一直愛著她。
我一直接受不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這個事實。
我總是想要回到當初的樣子,可是那又能有什么用——她已經(jīng)離開了。
這就是現(xiàn)實!現(xiàn)實永遠不會按照我的臆想來運轉(zhuǎn)!
其實對于韓果,我已經(jīng)死心了……
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認這樣的現(xiàn)實,這也一直是我的執(zhí)念啊……
想著想著,眼睛就有些發(fā)酸,我默不作聲的又為自己點了支煙,低頭向酒吧走去。
林雪兒見狀,也不在問我什么,而是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后面。
一路上我都緊鎖著眉,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一切。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結(jié)局,這也是我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都遲遲沒有聯(lián)系韓果聽她的答案的原因。
如果我想的話,我隨時都可以聯(lián)系上韓果。
可是我明白她的答案是什么,所以我才一直騙著自己。
一直到酒吧門口,林雪兒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我也心事重重,沒有打破這種頗有默契的沉默。
我剛要上樓,林雪兒卻突然沖在了我前面擋住了門。
“你……”
“秦墨,你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
林雪兒認真的看著我,眸子里滿是溫柔和倔強。
“你在剛才那一瞬間的猶豫,已經(jīng)出賣了你的心,你選擇了我!”
“或許那只是我一時沖動……”我狡辯道。
林雪兒一把抱住了我,快速的吻了下我的嘴唇。
“秦墨,你心里很清楚那不是一時沖動,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早就已經(jīng)種下了,就算你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等你有一天對她徹底死心了,我一定會穿越所有險阻,第一時間跑到你身邊擁抱你!”
我第一次見林雪兒這樣,第一次覺得她的身上有了溫度。
以前我一直覺得,她就是個喪著臉,冷冰冰的女孩。
我要是不跟她說話,她一天都不會跟我說一句話。
自從她出院以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話也多了起來,就連平時最難得一見的笑容,現(xiàn)在也慢慢越來越多了。
林雪兒轉(zhuǎn)身跑開了,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面卻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唇邊好像依舊留著她的溫度,觸感。
我甩了甩頭,努力不讓自己想那些,也跟著上了樓。
蘇雅姐正在吧臺擦著酒杯,見我來了,笑著跟我打了個招呼。
“雪兒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她蠻開心的?!?p>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笑著回答道:“不知道啊……”
蘇雅目光飽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小秦呀,你要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就沒人知道了……”
我心想: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僅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真是女人越大越成精啊!
我對她傻笑了一下,然后慌忙拿起鼓棒試音去了。
……
晚上的第一首歌,臺下桌還沒滿,面對寥寥無幾的客人,王洋先唱了一首二手玫瑰的《仙兒》,我就像是丟了魂一樣,全程“動次打次次動打次”,甚至連加花都沒有。
王洋回過頭看了我好幾次,見我沒反應(yīng),只能在演奏結(jié)束后跑到鼓前狠狠拍了下我腦門。
“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夢游吶?”
我“嘿嘿嘿”的傻笑了幾聲,跟他比了個“OK”的手勢。
王洋轉(zhuǎn)回去還不解的嘟囔著:“這孩子,中邪了?”
隨著一首首歌的結(jié)束,酒吧里也慢慢又熱鬧了起來,不出一個半小時,已經(jīng)是座無缺席了。
凌晨快要下班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小騷亂。
我在臺上被燈光照著有點看不清臺下。
只是突然聽到了一聲尖叫聲,和酒瓶子嘩啦啦掉了滿地的破碎聲。
王洋停了下來,然后吉他貝斯和鍵盤也都停了下來。
我也放下鼓棒站了起來。
隱約間聽到一個男人扯大了嗓門叫罵著。
“不會喝酒還來酒吧上什么班!當婊子還立牌坊……”
崔小粘
真希望你能像北極星一樣,永恒閃亮。 不希望你會像流星一樣,轉(zhuǎn)瞬即逝。 我是天空,卻只想擁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