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天氣格外好,原本以為我們沒多少人,不知道田建宇怎么忽悠的,校隊(duì)里的成員基本都到了。
該說不說田建宇這方面天賦還真不錯,真后悔沒把他調(diào)到學(xué)生會宣傳部去,這家伙到了那肯定是個人才。
不僅如此,這廝還租了一個大巴車,我想起當(dāng)時我們大一的時候去爬驪山,大巴車就是他租的,真懷疑他是不是跟租大巴車的有什么利益往來。
我站在車門口招呼著大伙,忽的一轉(zhuǎn)身,林雪兒和梁靜二女就站在我身后。
我咧了咧嘴。
“二位姑娘也請上座吧……”
梁靜“噗嗤”一笑,看了眼林雪兒。
“我們兩個怕您老人家太忙,這不幫你組織組織,你小子還挺不識相,沒看我們兩個站在這,秩序井然有序嘛!就好比是你的管仲,樂毅……”
真是近墨者黑,梁靜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有我的派頭了。
我趕忙擺了擺手:“得,管仲樂毅還是趕緊上車吧,上面還有一堆奏折等著您二位批呢!”
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想著:這哪是管仲樂毅,簡直是黑白無常,她們倆往這一站,我總覺得后背涼嗖嗖的。
約么十來分鐘后,三十多號人已經(jīng)全部到齊了,我和田建宇最后上車。
車座的第一排,林雪兒和梁靜一左一右,身邊都空著一個座位,我一屁股坐到了林雪兒旁邊。
田建宇這廝估計是不太好意思直接坐梁靜旁邊,還在那裝模作樣的往車后面看。
我一腳丫子蹬在他胯上,直接把他踹在了梁靜旁邊的座位上。
他倒下的時候一只胳膊撐在了梁靜腿上,梁靜疼的齜牙咧嘴,一點(diǎn)不猶豫的在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
“秦墨!秦墨踹我的……”
田建宇一臉委屈指著我道。
我轉(zhuǎn)過頭,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耳邊林雪兒笑著罵我壞人。
然后是那邊田建宇殺豬般的慘叫。
……
文化節(jié),在這座城市舉辦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十三朝古都,一晃眼就是歷史更迭,一扭頭便是萬象人間。
上下千年留下的都是沉淀的瞬間。
八百里秦川,山海之間,孕育著這個城市的血脈。
這里有大漠吹來的豪邁,更有山河間放逐的溫軟。
如果說歷史給了她厚重,那么這些精致的傳統(tǒng)文化就給了她細(xì)膩。
因此,這雖然是歷史名城但卻不覺得冰冷,而是充滿人情味與煙火氣的。
文化節(jié)上,有編瑤琴,有秦腔,有黑白手談,有書畫,服裝,美食……
品類之全,數(shù)量之多,令人眼花繚亂又嘆為觀止。
每走到一個展臺前,我們都會七嘴八舌的把自己所了解的相關(guān)知識講述給大家聽。
眾人你一言,我一嘴,頗有古代百家爭鳴的意思。
我拉著林雪兒的手,和她一起笑吟吟的看著大伙,時不時糾正一寫大家說的不對的地方。
有些東西我也不懂,就安安靜靜的聽懂的人說。
“老秦,大家伙都渴了,咱們?nèi)ベI點(diǎn)水吧!”
田建宇在人群中喊著。
大爺?shù)?,這廝現(xiàn)在也張口閉口就“老秦”,目無尊長……
心里雖然一萬個不愿意,但還是松開了林雪兒的手。
“你在這等我,我去買水?!?p> 林雪兒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回頭瞪了田建宇一眼,兇神惡煞道:“走吧!”
田建宇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小聲的嘟囔了句:“有病吧……”
從隊(duì)里拉了幾個男生一起,奈何我們學(xué)校鮮有像夔一樣身材魁梧的男生,如果夔在的話,相信我?guī)粋€人去買就可以了。
一行人從超市浩浩蕩蕩回到會場,老遠(yuǎn)的,我就看到林雪兒身邊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正笑著對林雪兒說著什么。
林雪兒頻頻點(diǎn)頭,接過了他遞來的一張紙條。
我匆匆走了過去。
“雪兒,這位是?”
林雪兒見我回來了,親昵的挽住了我的胳膊。
“秦墨,這位是丁強(qiáng)先生,是位影視制作人,他說我很有做明星的氣質(zhì)?!?p> 林雪兒瞇著眼睛,很開心的樣子。
我從她手里接過了丁強(qiáng)剛剛遞來的紙,赫然是一張名片。
某某傳媒的董事長。
“嚯,大人物……”
丁強(qiáng)很有涵養(yǎng)的對伸出了手。
“你一定就是雪兒姑娘的男朋友吧!”
我跟他握了握手,眼中露出絲絲警惕。
見我沒有回答,他也沒再多問。
“剛才正在給雪兒姑娘講楊玉環(huán)的故事,正講到了唐玄宗在千方百計將玉環(huán)弄到手之后,便日日與楊妃在一起,很快就把梅妃忘卻了。梅妃擅長詩賦,一日,她寫了一首《一斛珠》,托人帶給玄宗。玄宗見詩,便想起了昔日與梅妃在一起的情景。于是,便召她入翠華西閣敘舊。不料,此事被楊貴妃探知,醋意大發(fā),把玄宗和梅妃一番羞辱。李隆基畢竟是皇帝,怎能讓貴妃如此教訓(xùn),一怒之下,命人將楊貴妃送回娘家,楊玉環(huán)也被安上了個‘妒悍不遜’的罪名……”
我呵呵一笑,這大叔大腹便便,油頭粉面,接近林雪兒多半是心懷不軌,這樣的人不得不防。
“丁總有所不知,所謂梅妃,大概只在野史中出現(xiàn)過,《梅妃傳》也沒有作者署名,大概是子虛烏有被后人杜撰出來的角色而已。”
“哦?”丁強(qiáng)笑了笑,雙手放在肚子前,就這么看著我。
“看來小兄弟頗有才識,那既然不存在,為什么后人要杜撰出這么一個角色來呢?”
我懶得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這就不得而知了?!?p> 開什么玩笑,稗官野史里面杜撰出來的人物多了去了,那些杜撰出這些人物的古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我怎么可能知道!?
就算把我穿越回去問人家,大概也只會得到一個:因?yàn)榘素?,因?yàn)闊o聊的答案。
我不想與丁強(qiáng)過多糾纏,于是便拉著林雪兒匆匆離開了。
直到把丁強(qiáng)甩的遠(yuǎn)遠(yuǎn)的看不到人影,林雪兒才“噗嗤”一笑。
“秦墨,你吃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