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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桃實

第十章:夏紫衣

憶桃實 胡亂七 10668 2020-08-27 16:31:33

  “你還好嗎?”阿桃一進洞穴,就發(fā)現牧歌靠在墻上,低著頭,似乎在看著手里的東西。

  而在糾結了一晚上到底來不來看牧歌,阿桃最終還是沒有放下心又。

  “。。。。?!蹦粮铔]有回答

  “我給你帶了吃的,你要不要?!卑⑻依^續(xù)耐心的詢問道。

  “這個,是你的嗎?”牧歌突然轉頭將手里的項鏈暴露在阿桃的眼前。

  “嗯?”阿桃看著那顆紫星石項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奇怪地問道:”它怎么會在你著?“

  ”是你的嗎?“牧歌又一次強調。

  “我、我的。應該是我的?!?p>  “到底是不是你的?這項鏈你是從那里來的?為什么你會有這個項鏈?”牧歌的眼神銳利地盯著阿桃。

  “明明,明明你不是她,你說你不是她,那你為什么會有這個項鏈,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牧歌見阿桃始終不說話,便站起來直接走到阿桃面前,兩手緊緊抓住阿桃的肩膀,不斷著逼。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告訴我!”

  我是誰?我是誰?

  阿桃被牧歌一次又一次的逼問著。

  我是誰???

  大腦一陣刺痛。

  阿桃,快過來。

  阿桃,我在這里。

  梓曦,你來啦。

  梓曦,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梓曦。梓曦是誰?

  阿桃。誰在喊我?

  “梓曦,你是不是梓曦!你告訴我!”牧歌地阿桃吼道,情緒逐漸瘋狂。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阿桃。

  “啊!”阿桃大叫起來,腦袋里有無數的聲音在撕扯著她,阿桃拼了命的捂住自己的腦袋,劇烈的疼痛拉扯著她的神經,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讓阿桃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不是的?!?p>  “梓曦?”

  “我不是梓曦”

  “我是阿桃!阿桃!”阿桃猛地掙脫了牧歌的鉗制。

  此刻,阿桃已經是滿眼淚水。她捂著腦袋,眼神越發(fā)的空洞。

  ?!拔沂前⑻?!我是阿桃!不是梓曦,不是她,!我是阿桃!不是你的梓曦!”阿桃歇斯底里的喊道,大聲的呼喊使她的嗓音變得嘶啞起來,滿是通紅的眼眶里布滿了倔強,空洞的眼神被堅定取而代之。

  “你。”牧歌看著這樣子的“梓曦“,讓他十分陌生。

  明明就是梓曦樣子。明明是這條項鏈??墒菫槭裁?,為什么啊。

  “這條項鏈,為什么在你那里?!?p>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一睜眼這條項鏈就在我的身邊?!?p>  “什么意思?”

  “我一醒來就發(fā)現了這條項鏈。就在我的眼前?!?p>  “你在那里發(fā)現這條項鏈的,告訴我,在那里?”牧歌急切地問到,像是溺水的人抓緊了一棵救命的稻草,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卑⑻倚÷暤鼗卮?。

  “你說什么?”牧歌皺眉。

  “我不記得了,我一睜眼就在那里,然后,就發(fā)現了這條項鏈。我真的不知道。”

  “不要再問我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沒有記憶。不要再問我了,不要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問我了?!卑⑻业纳碜宇澏吨?,聲音越來越小。她又一次將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團,這是下意識對人的抗拒,也是對自己的保護。只有將自己小小的縮成一團,阿桃才會有一點點的安全感。

  “你?!蹦粮枰粫r愣住,她沒有記憶?

  難道,梓曦失去記憶了?

  不可能。面前這個姑娘是一只妖。不可能是梓曦??墒?,這張臉又是怎么一回事,這個世上真的會有人長得一模一樣?

  “阿桃?!?p>  “嗯?'

  “你說你是叫阿桃,是嗎?”

  “是、是。”阿桃還沒從剛剛的情況緩下神來。

  “你不是說不知道自己是誰嗎?為什么你說自己叫阿桃。”

  “因為是哥哥說的。”

  “哥哥?”

  “是、是的。”

  “這里是那里?”牧歌又問。

  “???“阿桃愣住,沒想到牧歌忽然問起這個。

  “玉衡派,后山竹林?!?p>  “玉衡派?”

  “嗯?!卑⑻倚÷暬貞?。

  “為什么救我?!?p>  “你受傷了,我,不小心發(fā)現了。”

  “你是玉衡派的人?”

  “嗯?!?p>  “你有沒有將我告訴別人。“牧歌眼神一暗,要是被人發(fā)現,那。

  “沒!“阿桃迅速回答,謹慎地看著牧歌。

  “你救了我,不怕被玉衡派發(fā)現嗎?”

  “啊?什么意思?!?p>  “呵呵,呵呵?!蹦粮韫殴忠恍?,之前說話他都是看著地面。這時他突然抬起頭,對著阿桃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嗎?”

  “。。。。。。?!?p>  “怎么?不說話了?!?p>  “害怕了?”

  “不是,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牧歌看著阿桃。面前這個少女,離他三米之遠??粗约?,眼睛里明顯有著一絲慌亂,但卻仍然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你不是壞人。”少女的眼睛寫滿了堅定。

  “呵,你就這么肯定我不是?”牧歌好笑地看著阿桃。該死,為什么和梓曦的臉一模一樣。

  “我能感覺到。”阿桃的語氣有些底氣不足。

  “你不是壞人,我覺得你不是。你只是,只是?!?p>  “只是什么?只是感覺嗎,未免太可笑了,我可是殺過許多人的。”牧歌的黑色瞳孔瞬間轉換成紅色。

  他看著阿桃的眼睛,“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不會的?!卑⑻覍ι夏粮璧难劬?,沒有絲毫的退縮。

  在牧歌驚訝的視線下,阿桃居然站了起來,直接向牧歌走過去。

  “你的眼睛很干凈,它告訴我你是個好人。”又是這種奇怪的感覺,阿桃沒有控制住自己,仿佛有什么在牽引著她,讓她走向牧歌。

  牧歌,你的眼睛很是干凈,里面沒有骯臟的靈魂,我相信你,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所以,牧歌,你不是個壞人。梓曦的話又一次出現在耳邊。

  牧歌錯開了眼神,直接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夠了。你會后悔的?!?p>  “不會的。我相信我的感覺?!泵髅髦皇且粋€陌上人,阿桃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

  這短短的幾句話,讓阿桃忽然平靜下來。

  阿桃沒有再提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牧歌也沒有出聲。兩個人就這么安靜的站著。

  “你,你的傷好點了嗎?”

  “咳。”就在阿桃剛問完這句話時,牧歌終于因為體力不支,整個人半跪著,倒在地上。

  “該死。”牧歌低沉地罵了一句。嘴角還有剛剛咳出的血跡。

  “你沒事吧?”阿桃急忙過去,將他扶到一邊。

  “你怎么樣了?藥呢,昨天不是幫你上過藥了嗎?怎么會這樣?”阿桃看著牧歌嘴邊的鮮血一時慌了神。急忙拿起了之前的藥瓶。

  “不用?!?p>  “為什么不用,你都吐血了?!?p>  “。。。。。。?!?p>  阿桃急忙將藥瓶打開,然而剛準備上手時,忽然停了下來。

  “呵呵?!蹦粮柰蝗恍α恕?p>  “現在知道為什么不用了嗎。內傷你怎么用這藥,這點常識都沒有嗎?”牧歌嘲笑道,

  “我、我?!卑⑻乙粫r語塞。

  “那怎么辦,你的傷很嚴重嗎?”阿桃看著牧歌又咳嗽了幾聲。

  “呵,死不了?!?p>  “我去給你找藥?!卑⑻液鋈坏?。

  “藥?”牧歌看著阿桃,眼底一暗。

  “你真的沒有告訴別人我的事。”

  “沒有,我偷偷來得。真的沒告訴任何人。”

  “是嗎?那你膽子可真大,居然隨隨便便就救一個陌生的人??瓤取!?p>  “你還是不要說話了?!卑⑻乙娔粮杩人圆煌?,小心地拍打著牧歌的背,輕輕的拍打讓牧歌身子一僵。

  “你還不走嗎?”牧歌打破沉默,

  “噢!我得快些離開了,我還是偷跑來得?!蹦粮璧脑捵尠⑻乙惑@,自己本來只是送些食物就準備離開了。

  阿桃立馬將手拿開,對著牧歌說道:

  “你一個人小心點,明天我再來看你?!?p>  阿桃起身向外走去。就在快要出洞口時,阿桃忽然轉過頭來對著牧歌一笑。

  “明天見啊。牧歌?!?p>  梓曦?

  不對。牧歌搖了搖頭,試圖將剛才的笑容從腦海里抹去,但是那聲牧歌卻怎么忘也忘不掉。

  該死。只是一樣的臉而已。牧歌對自己說。待阿桃真正離開,牧歌收起了心思,便立馬運功為自己療傷,必須得盡快恢復才行。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

  梓曦的事請他要盡快弄明白,還有那群人,等著他吧。所有的一切,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

  天樞宗藏書閣。

  墨卿玨正在書架上翻閱,神色嚴肅。若不是為了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墨卿玨大概再也不愿意踏進天樞宗一步。

  “咔嚓?!笔峭崎T聲,有人進來了。墨卿玨呼吸一滯,立馬隱藏自己,怕被發(fā)現。

  “噠噠?!蹦_步聲越來越近,眼看著快要藏不住了。墨卿玨臉色一冷,直接動手,將來人一把抓住,捂住她的嘴巴,準備將她一掌打暈。

  但是在看清來人時卻突然放下了。

  “卿玨!”那人失聲喊道,眼神里藏不住的喜悅與激動。

  “夏掌門。”墨卿玨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神微微躲避,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目光。

  “卿玨,你一定要這么和我說話嗎?”那女子面露傷心,顫抖著伸出手,拉住墨卿玨的衣袖。

  “墨卿玨?!?p>  “。。。。。?!蹦浍k轉過身去,推開那只手,奈何那女子抓的非常緊,怎么也推不開。

  “紫衣,放手?!蹦浍k皺眉。

  “你終于可叫我了,三百多年了,你終于叫我了?!币坏窝蹨I從夏紫衣的眼角滑落?!扒浍k,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p>  “如果可以,我是不會回來了?!蹦浍k轉過身,看著夏紫衣,目光直直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我不會回來的,永遠不會?!?p>  “你?!毕淖弦驴粗浍k決絕的目光。

  “這里,可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啊?!毕淖弦逻€是不愿相信,即使問過許多次,即使每次的回答令她心碎,卻仍然報有一絲希望。

  “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那只攥緊墨卿玨的衣袖止不住的顫抖,夏紫衣強迫自己不要掉眼淚,夠了啊。為什么一看到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紫衣,放手?!?p>  “不要。”

  “紫衣,放手?!?p>  “不要,我不要?!毕淖弦略趺匆膊辉敢夥砰_,她怕放開他,墨卿玨就不見了。

  “夏掌門,放手?!?p>  “你!”夏紫衣被這聲掌門一下子拉回了現實。她低著頭,一股難言的委屈從她的心底蔓延。終于,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放開了墨卿玨的衣袖。

  “夏掌門?!?p>  “呵呵,夏掌門?!毕淖弦驴嘈?,原來我們的關系真的回不了過去了。原來我在你心中,只是夏掌門。原來,原來我們的關系僅此而已?!毕淖弦卤瘋乜粗浍k,心痛到無法呼吸。

  “你,放手吧。”墨卿玨半晌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放手嗎?”夏紫衣不知道是對誰說。

  “放手?!毕淖弦滦α?,笑得悲痛欲絕?!耙沁@么容易的話,你能放手嗎?”夏紫衣就這么看著墨卿玨。

  “你能放手嗎?“”夏紫衣見墨卿玨神色瞬間變了。終究,她還是比不了那個人。

  “你不是也沒放手嗎?!毕淖弦碌脑捵屇浍k臉色一變,像是觸犯了他的底線。

  “夠了!不要再說了!”墨卿玨暗暗握緊自己的拳頭,極力控制住自己。

  “夠了,我只是提一下,你就受不了了嗎?”夏紫衣心如刀割,只要一提到那個人,墨卿玨就會勃然大怒。

  墨卿玨知道夏紫衣在指什么,她說的是那個人,就是阿桃。

  當初自己與空桐離開天樞宗,就是因為阿桃。是天樞宗讓阿桃成為眾矢之的,害的阿桃魂飛魄散。雖然不僅僅是天樞宗,但天樞宗絕對逃不了干系。

  幸好,阿桃回來了。但,天樞宗,墨卿玨不會就這么放下的。

  “隨你吧?!蹦浍k輕輕地回答,不再看夏紫衣,重新在書架上翻找起來。

  “隨我?”夏紫衣被墨卿玨這句話弄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在找什么?”夏紫衣看墨卿玨一直在書架上翻找。

  “不用管我?!?p>  “呵。你都叫我夏掌門了,我是天樞宗的掌門,你現在在我天樞宗的藏書閣,當著我的面,這么目中無人,明目張膽的挑釁嗎?”

  “夏紫衣!我不想和你吵!”墨卿玨壓低語氣,表示自己很不耐煩。

  “怎么又不叫我夏掌門了?”夏紫衣自嘲的看著墨卿玨。

  “。。。。。。?!蹦浍k沒有回答,持續(xù)翻找。

  “你到底再找什么!”夏紫衣一把抓住墨卿玨,眼睛目視墨卿玨。

  “不用你管。放手!”

  夏紫衣不放,墨卿玨一把扔開夏紫衣的手,因為著急,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氣。夏紫衣的手狠狠地撞上了一邊的書架,瞬間紅腫起來。

  “紫衣。”墨卿玨抱歉地伸出手,想要查看一下,卻被夏紫衣別扭地躲開了。

  “你找什么,我可以幫你的,沒有人比我熟悉天樞宗的一切,你應該知道的?!毕淖弦碌椭^,抓著自己受傷的手,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幻顏丹?!蹦浍k直接說明了來意。

  “什么!”夏紫衣忽然抬起頭,一臉震驚。

  “我要幻顏丹的丹方?!?p>  “你瘋了嗎!你應該知道,那是禁藥?!?p>  “我知道。”

  “你要這個做什么?!毕淖弦乱苫?。

  “你不用知道,直接告訴我你能不能幫我?!蹦浍k不想多說。

  “我知道?!背聊?,夏紫衣終于出聲了。

  “我知道?!?p>  “你知道!”墨卿玨聽到這個消息十分激動。欣喜地看著夏紫衣。

  “它不在這里,你等一下,我給你取來?!?p>  交代完便立即離開了。

  紫夜閣,夏紫衣的住所。

  夏紫衣打開房門,左右看了兩眼,謹慎地將屋門關閉。轉身來到了自己的床前,打開床底的機關,來到了一處暗房。

  這里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天樞宗的各種禁術,禁書的存放之地,誰能想到居然在一個女子的閨房床底之下。

  片刻后,夏紫衣回到了藏書庫。直接從衣袖里拿出了一張紙,看樣子上面的字是剛剛抄寫上去的。遞給了墨卿玨。

  墨卿玨接過去,迅速看了一遍,便將它收了起來。

  “墨卿玨,上一次你笑的的時候,我快不記得了?!?p>  說完,夏紫衣便挺直腰背,頭也不轉的轉身離去。不回頭,不去念。腳步沉重而堅定。是她最后的驕傲。

  她不是不想聽墨卿玨的回答,只是不敢。怕再聽到他的聲音,她又舍不得了。

  墨卿玨,是她喜歡了好久好久的人,久到她快要記不得了。只知道,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他了。

  空桐子桁,墨卿玨,還有她,夏紫衣。自小在天樞宗長大,他們的師傅皆是天樞宗前任掌門紫苼嵐。

  空桐子桁,是天樞宗驚艷絕倫的人。年僅十七,修為便直達天境。直逼掌門。在十八歲那年,一舉突破仙門,成為天樞宗史上最為年輕的仙者。他是天樞宗眾人敬仰的大師兄,更是掌門最有力的繼承人。

  年紀輕輕,位列仙班,真正踏入仙家之境,空桐子桁這個名字在各大宗派響亮起來,甚至世人都開始尊稱他一聲,空桐仙尊。

  如果說空桐子桁是天樞宗那明鏡似的人,如天上雪蓮那般純凈通透,高不可攀。即使眾人將他捧得再高,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薄冷漠。待人彬彬有禮,卻很有距離感。那墨卿玨就是那肆意張揚的鳳凰花,如漫天的火紅的云朵,驕傲自信,狂妄不羈。當然,他有他驕傲的資本,即使天賦不如空桐子桁,那也是僅次而已。

  在天樞宗,除了空桐子桁,便就墨卿玨最為突出。在脾氣上,甚至敢忤逆掌門,是出了名的惹是生非,不好相處的主。但是,這并不代表墨卿玨不會善氣迎人,只是脾氣陰晴不定,捉摸不透。

  然而,夏紫衣,作為他們的小師妹,卻十分鐘情于墨卿玨。

  因為墨卿玨會在她被師傅責備時,替她辯解。會在她修煉遇到難處時,告訴自己錯那了。甚至,有一次,外出試煉,因為自己的疏忽,墨卿玨為了救她,受了很重的傷。

  所以,從那之后,夏紫衣便一直偷偷的注視著墨卿玨,偷偷的喜歡著他,就這樣一直喜歡到現在。這份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減反而越發(fā)濃烈。

  即使后面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即使許多人說墨卿玨陰險狠辣,手段殘忍,墨卿玨在她心中,都是極好的。

  可是,自從那個人的出現,一切都變了。但是那又如何,她只要一直偷偷喜歡他就行了,只要能看見他,只要能說的上話,只要他還是她的師兄,是要她還是他的小師妹,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就可以了啊。

  愛一個人真的卑微到了骨子里。本以為就算自己走不到他的心里,也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在一起的。但,終究還是不行的。

  那一天,夏紫衣始終忘不了,悲痛欲絕的墨卿玨像是發(fā)了瘋似的,將天樞宗的一切,所有的東西,全數破壞。

  她就這么看著,看著他瘋狂,看著他怒吼,卻無法阻止,也沒理由阻止。那個人的死亡,與天樞宗逃不了干系。

  也是那一天,她才知道,那個人在他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出了這個門,她又回到了那個眾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天樞宗掌門,而不是在墨卿玨面前苦苦祈求,卑微到塵埃里的夏紫衣。

  墨卿玨看著夏紫衣的轉身,目光中隱隱有些不忍,但是卻被他很快壓了下去。

  紫衣,謝謝你。心里暗暗道謝,墨卿玨便直接離開了天樞宗。

  。。。。。。。。。。。。。。。。。。。。。。。。。。

  自從墨卿玨離開后已經過了七天。一開始阿桃都會認真完成每天的訓練,畢竟只有自己的身體素質好起來,才能讓哥哥答應自己與他們一起學習。完成后要是時間還早,阿桃便會帶著食物和一些自己去藥閣拿來的藥,偷偷前往后山竹林去見牧歌。

  來來回回的幾次見面與相處,阿桃對牧歌不在抵觸,也不再感到尬尷。反而,多了一個人與她說話,阿桃還是非常開心的。哥哥不在,自己就連說話的人都沒有,要是沒有牧歌,自己可能真的會憋死。即使大部分時間,牧歌并不理她,也不與她說話。但是阿桃知道,牧歌其實在聽著。

  阿桃總是感到有點奇怪,雖然牧歌與她說話的時間很少,有時因為時間晚了,阿桃只是把帶來食物放到一邊,說上幾句便離開。總能感覺牧歌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每當阿桃感覺到這種熱意,轉頭看向牧歌時,卻發(fā)現他只是低著頭看向地面。

  時間一天天過去,墨卿玨仍然沒有回來。阿桃有些擔心墨卿玨,便跑過去去問楚亦他們,然而他們也不知道墨卿玨去哪了。

  這天,阿桃坐在院子里,忽然沒了心情去訓練了。哥哥到底去辦什么事了,為什么還沒有回來。阿桃趴在桌子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前方。她已經開始想哥哥了,畢竟墨卿玨是她來到這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她有種溫暖、安心的感覺的人。

  “啊?!卑⑻毅皭澋膰@了一聲。放空了片刻后,阿桃還是認命地拿起了書。當阿桃正準備翻開書時。忽然一陣風從面前迅速刮過來,阿桃還來不及反應,待看清之后發(fā)現書不見了,而在她前方幾米處,正站著一個人,手里拿著阿桃的書。

  “牧歌!”阿桃驚呼,對于牧歌的出現很是驚訝。

  “奇夢間?!蹦粮杩粗潜緯?。眼神里劃過一絲訝異。

  “什么?”阿桃對于牧歌的話感到非常奇怪,跑到了牧歌面前,指了指那本書。

  “這不是一本書嗎?”雖然這本書里沒有字。

  “呵?!蹦粮韬眯Φ男α艘宦?。

  “這本書是誰給你的,那人對你可真的是喜歡啊?!?p>  “怎么了?”阿桃很是奇怪,不就是一本書嗎?但是這書確實很是神奇,打開它,阿桃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

  “嘖。這奇夢間,全天下僅此一本,里面有各種奇門絕學,仙訣法術。擁有了它,就等于踏入了仙家的門檻。這人對你可真是看重啊?!蹦粮瓒⒅⑻也恢老胄┦裁?。

  “是嗎?這么厲害嗎?。”怪不得,阿桃打開它,自己腦海里就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然后阿桃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學。

  阿桃重新將書拿到了手中,重新打開了它。

  “可是我看到的,都是一些強身健體的內容,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些。”

  “你當然看不到。奇夢間只會根據持有人的實力,提供持有著所需要的?!?p>  “給你這本書的人,可真是暴斂天物啊。居然讓你這一個連靈力都沒有的小丫頭來強身健體?!?p>  “你現在連靈識都沒有開通,靈力也沒有激發(fā),自然看不到?!蹦粮栌行┖眯Φ目粗⑻?,這只小妖好像對于這仙術靈力這些東西一點也不清楚。

  這奇夢間具他所知,唯有一人擁有,那人便是三百年前天樞宗三大弟子之一,僅次于那空桐子桁的墨卿玨。

  據說,這是墨卿玨無意中奇遇得到的,但也是謠傳,沒有人知道這東西從何而來。

  當時不知道是誰把這奇夢間這本書外傳了出去,許多人便產生了貪婪之心。當時,墨卿玨可是天下第一宗天樞宗的弟子,其名聲在外。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動手,暗地里可是耍了不少手段,但都沒有得手過。然而,還是有不死心的。

  三百多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宗派便是二宗四分閣。二宗便是天樞宗、天璇宗。四分閣為東南西北閣,地入其名坐落于東南西北之地。其余的都是些小門小派,那時候還沒有玉衡派。

  那些小門小派謀生貪婪之心,私下里偷偷勾結,甚至暗地里聯系了東南西北閣的高手,以高額報酬雇傭他們作為自己的底牌。畢竟,奇夢間的誘惑力對于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小門小派來說誘惑力太大。如果成功得到這一奇物,這對自身的發(fā)展,門派的興起都有很大的幫助。

  終于,那些人得到消息,墨卿玨獨自一人離開了天樞宗,他們尾隨一天,到了晚上,便發(fā)動了偷襲。卻不料這些人小看了墨卿玨的實力,即使已經聽說過墨卿玨的實力很是厲害,但也只是聽說而已。畢竟只是一個毛頭小子,初出茅廬沒幾年。當時幾十余人,個個實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個個都是中上之姿,確保萬無一失。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墨卿玨的實力高的可怕,不僅武藝高強,還手段狠辣,他們被反殺了個措手不及。但是,終歸是寡不敵眾,東南西北閣的高手乘墨卿玨分神對付其他人時,暗中示意,中傷墨卿玨,最終,從墨卿玨手中奪得了奇夢間。待取得奇夢間后,那些人便迅速離開,不在多留。

  可是,他們誰都沒想到的是,那些人欣喜若狂的得到了奇夢間,卻發(fā)現根本就打不開。奇夢間認主。這是他們完全沒想到的事。

  早在之前,墨卿玨已經將奇夢間滴血認主,占為己用。就是因為奇夢間里有著墨卿玨的一絲精血,墨卿玨便可感應出這奇夢間的下落。

  七天之后,墨卿玨痊愈,卷土重來。一夜之間,那幾個小門小派全部被慘遭滅門,血流成河。甚至在死之前,逼問出了四分閣的人。隨即,墨卿玨以一己之力,獨闖東南西北閣,將那晚上參與的四人全數殺害。

  那一晚,一襲白衣出門的墨卿玨,回來時卻是一身紅衣,那鮮艷的紅色是那些人的鮮血。

  第二天,多數宗派慘遭滅門,四分閣長老殘忍殺害的消息一下子被傳開了。而那墨卿玨的名字也出名了。因為在被殺害人的旁邊,有三個鮮紅的大字:墨卿玨。這人是何等的狂妄、囂張,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如果說小門小派不敢追究,但四分閣的人卻無法容忍這一挑釁的行為。得知自己的人被殺,東南西北閣閣主門聯合抗議,要天樞宗給個交代,不把墨卿玨交出來誓不罷休。

  雖說天樞宗為天下第一宗,但四分閣的名聲和實力雖然不及天樞宗,但這些勢力加在一起也不容小覷。就在那些看熱鬧的人以為天樞宗會將墨卿玨交出來時,天樞宗對外卻放出消息:已將犯罪弟子墨卿玨流放遠古大地一年,以示懲戒。

  遠古大地,氣候惡劣,空氣稀薄,方圓千里,寸草不生。別說人了,就連修仙之人也不愿意踏足。因為全是各種窮極惡煞的妖獸與詭異兇殘的魔獸。那是一個妖魔混生的地方,各種殺戮死亡隨處可見。別說一天,就連一個時辰,都有可能喪失生命,而那墨卿玨,卻是整整一年。

  在那遠古大地,墨卿玨,九死一生。

  所以當天樞宗這則消息傳出之后,四分閣的人雖說不滿,但奈何是他們人先出手,雖仍有人覺得相比較那上千條人命處罰算輕,但也沒人敢有疑問。如若不是墨卿玨實力夠強,那死的人恐怕就是墨卿玨了。畢竟,不該起貪心的是那些人。

  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就在所有人都快要忘記了墨卿玨這個名字的時候,荒奇,遠古大地妖獸之首,明晃晃的出現在了遠古大地的出口處,而那兇獸的背上,有一身影,此人正是墨卿玨。

  墨卿玨,不僅在那遠古大地活了下來,還降伏了妖獸之首荒奇。從那以后,墨卿玨名聲大噪,無人敢招惹墨卿玨,也無人敢覬覦奇夢間。

  墨卿玨?

  牧歌仔細回想了。

  三百多年,仙魔大戰(zhàn),以魔界戰(zhàn)敗告終。但是,天樞宗卻毀于一旦。聽說全宗上上下下幾千人全部死亡,就連天樞宗掌門紫笙嵐也身首異處。最后只剩下幾人??胀┳予欤浍k,夏紫衣與一位天樞宗長老。也是那一天,空桐子桁,墨卿玨就此失蹤。原本的天下第一宗門僅剩下兩人。本以為天樞宗會就此隕落,卻沒想到那個叫夏紫衣的女子僅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天樞宗。短短十年里,將天樞宗重整起來,弟子越來越多,漸漸走上正軌。夏紫衣從此以辦事雷厲風行、果斷狠絕站穩(wěn)了天樞宗掌門之位。無人敢異議。誰都不敢小覷這個女子。

  幾百年過后,現在的天樞宗已經穩(wěn)穩(wěn)地,再次站住了天下第一宗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玉衡派,后起之秀。本以為是那些小門小派,曇花一現,不值一提。誰料在以后的發(fā)展中,一舉超過四分閣,成為了現在的二宗一派四分閣。

  現在這奇夢間居然在這小丫頭手里,難道墨卿玨在這玉衡派。玉衡派,照現在的地位,已經居于天樞宗天璇宗之下的第三大門派。要是墨卿玨在這里,倒也說的通。

  哥哥?難道墨卿玨是這小丫頭的哥哥?

  “這本書你從那里得到的。?”

  “是我哥哥給我的?!卑⑻一卮稹?p>  墨卿玨真的是這丫頭的哥哥!不可能吧。雖說自己基本上待在魔界多年,但外面的事他畢竟是知道一些的。難道消息有誤。而且墨卿玨明明是個人,這丫頭可是個妖。

  妖可以逃過人的眼睛,但是絕對逃不過魔族人的眼睛的。除非她的實力遠高于他。這丫頭不可能是墨卿玨的妹妹。

  “你的哥哥,是不是叫墨卿玨。”牧歌看著阿桃,

  “嗯?!你怎么知道?!卑⑻业纱罅搜劬?,不可置信。

  “你認識我哥哥?”

  “沒見過?!?p>  “那你怎么知道?”

  “這奇夢間天下僅此一本,唯一持有之人便是墨卿玨?!笨粗鴺幼樱浍k自己解除了契約,居然將奇夢間給了這小丫頭。

  “這樣的嗎?!卑⑻颐嗣约旱哪X袋,看了看手里的書,不禁小心對待起來。想到昨晚還將這本書隨意放在院子外面,有些心虛。

  ”等等,你怎么在這里,你傷好了嗎?!鞍⑻液鋈幌氲搅耸裁?,急忙將書塞進了懷里,直接對對牧歌動起手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甚至掀起了墨卿玨的衣袖忍不住翻起來查看。

  牧歌很是無語的看著阿桃,同一張臉卻是不同的性子,活蹦亂跳、一驚一乍的。和梓曦簡直相差太多。但又是梓曦的樣子,讓他難以想對待常人那樣對待她。要是別人,早就被他一掌拍死過去了。

  “行了。”牧歌忍不住制止了阿桃的動作。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阿桃被打斷了動作,忽然問道。

  “這不重要?!蹦粮璀h(huán)顧四周。

  “這是你的住所?!?p>  “對。也不對,這是哥哥的地方。但我也住在這里?!?p>  “墨卿玨?”

  “嗯?!?p>  “墨卿玨人呢?”牧歌警覺起來,畢竟自己現在就一人,且有傷在身,功力還沒完全恢復。要是讓他們知道魔族的人在這里,可就麻煩了。

  “哥哥他外出辦事去了,已經十幾天沒回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北荒粮杼岬侥浍k,阿桃有些失落。

  “怎么?看你這樣子,還真把墨卿玨當你哥哥了?!?p>  “你這是什么意思。”阿桃立馬皺起了眉頭。哥哥讓她相信他的,她相信墨卿玨。就是莫名的相信。

  “沒什么?!蹦粮枰姲⑻艺娴氖裁床恢?,也就不再說些什么。畢竟自己還要留在這丫頭身邊,搞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

  “有衣服嗎?”

  “嗯?”

  “小丫頭。我這樣子你能受得了,我可是忍不了了。幫我找套干凈的衣服過來。”

  “我、我沒有男人的衣服啊!”阿桃茫然。

  “你哥哥不穿衣服嗎。隨便找一套過來,干凈的就行。”牧歌看著阿桃那呆滯的樣子。

  “墨卿玨的屋子是那間。”

  “?。??!卑⑻毅读算?,向左邊的方向指了指。牧歌看了一眼,直接闖了進去。

  “你等等,那是哥哥的房間,你怎么能隨意進去呢?!卑⑻壹泵ψ妨松先?,但已經來不及阻止,牧歌已經闖了進去,瞬間就來到了墨卿玨的臥房,打開了墨卿玨的衣櫥。這速度,還以為他來過呢。

  “。。。。。。?!蹦粮韬苁菬o語的看著這一堆鮮艷的紅色。沒想到墨卿玨竟然是這么一個人。一個男子,如此鐘愛紅色。

  “啊?!卑⑻乙部匆娏四且欢鸭t色的衣裳。原來哥哥這么喜歡紅色的嗎?

  牧歌皺著眉頭,打開了另一個衣櫥,還是紅色。“。。。。。。。。。?!?p>  阿桃見牧歌無語的表情,有些尷尬,往衣櫥里重新看了一眼。

  “咦?你這里好像有件白的?!卑⑻铱吹揭欢鸭t色衣服里露出了一小截白色的布料,掏了掏,將它翻了出來。

  “你看,這不有了嗎?!卑⑻页粮栎笭栆恍Α?p>  梓曦?

  “你怎么了。”阿桃見牧歌看著他不動,拿起衣服在他面前晃了晃。

  “沒什么?!蹦粮枋栈亓四抗?,接過衣服轉身向外走去。

  當阿桃跟著向外走去時,卻發(fā)現牧歌已經不見了。

  奇怪,忽然來又忽然走了。阿桃想不清。重新回到了墨卿玨的屋子里。想把剛剛弄亂的地方整理好。

  這是阿桃第一次來到墨卿玨的屋子,之前都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忍不住看了看屋子里的擺設,很是普通。本以為哥哥喜歡鮮艷的顏色,沒想到屋子里的裝修風格很是簡單。

  那是什么?阿桃的目光忽然被前面的桌子上一個物件吸引了目光。

  木笛?我好像見過這個。阿桃想不起來,總覺得這支木笛似乎在那里見過。阿桃往桌子那邊走去,當伸出手準備拿起它時,忽然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阿桃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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