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賣了,早點回家。
社會太險惡,人心太復雜。
初入社會的他被生活完虐。
可這明明是小說里才會有的劇情啊!
為什么就偏偏發(fā)生在了我的身上!
為什么隨便找個女孩子談戀愛都能碰到綠茶,為什么這個綠茶的男朋友是市值上億的大公司的公子哥!
哎......
或許,這就是生活原本的樣子。
當你決定它還不錯的時候,生活就會給你一巴掌,并且淡淡的回復:不錯尼瑪!
趙晉鵬覺得,拿著這五萬塊錢,至少還能有點積蓄,鄉(xiāng)下的消費不高,回歸田園也挺好。
他并不是不想在城里。
但關鍵是找不到工作??!
以他目前的文憑,恐怕也只有去鄉(xiāng)下支教了。
而且現(xiàn)在這個情況看來,王紊衛(wèi)根本不打算放過自己。
只要自己還在這里開一天店,他就會針對自己一天。
這樣的日子太憋屈了。
而且父母應該也會很高興自己能回家多陪陪他們吧......
想到這,趙晉鵬眼眶有些紅,本能地拿起筆,看著面前的合同,有些想落淚。
明明幾天前自己還向往著能把餐廳做大做強,走上世界的.......
轉眼間就只剩下一紙合同。
他顫抖著簽完了合同,走出餐廳,只覺得陽光有些刺眼,又覺得有些輕松。
總之五味雜陳,什么也說不出來。
時間慢慢過去,趙晉鵬給父母打了個電話。
“爸,媽,我打算去教書?!?p> “教書?怎么突然想去教書?”
“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沒有,媽,我很好,就是突然想當老師,你們看當老師多好,一年寒暑假和雙休,還能多陪陪你們.......”
“遇到困難就說,爸媽能幫上忙的你盡管開口。”
“沒,真沒......”
“行了行了,什么時候回家?”
“明天吧,我再想想......”
“早點回來,給你做一大桌子好吃的。”
“嗯.....”
打完電話,時間還很早,趙晉鵬恍恍惚惚的進了一家網(wǎng)吧。
這是他和張小天幾人每次都來開黑的地方,那幾個位置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開個機子?!?p> 趙晉鵬木納的打開電腦,上號。
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未來一片迷茫。
生活就是這樣,人們總在暢想未來,卻又深陷泥潭。
未來始終是未來,泥潭遲早會變成沼澤。
他在網(wǎng)咖吞云架霧,在網(wǎng)上縱橫捭闔。
彷佛找到了那個剛出校門對社會,對未來,充滿著希望的熱血男孩。
一直廝殺到半夜,趙晉鵬驚覺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路燈孤零零地亮著。
一股異樣質(zhì)感涌上心頭。
自己真特么是個窩囊廢。
關掉機子,乘電梯下樓,看見網(wǎng)咖前臺有煙,竟然不自覺的想來兩根。
他以前可是從來不抽煙的。
嘴上叼著煙,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余光瞥見幾個打扮流里流氣的殺馬特向他走來。
紋身,耳釘,殺馬特,貴族無疑了。
趙晉鵬身為九八五高材生,自然對這眾人敬而遠之,于是他側身避讓,豈料那領頭的帶著長長耳釘?shù)臍ⅠR特挑釁似的直接撞向他。
但是恰好趙晉鵬側身避讓,那人撞了個空,重心不穩(wěn),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他身后的小弟連忙扶住。
“槽!干死你嗎的!”領頭的惱羞成怒,直接一腳向著趙晉鵬踢去。
趙晉鵬急忙后退,躲開了這一腳,正要開口道歉,那領頭的卻不依不撓,怒喝:“給我打死他!”
幾人一哄而上。
混亂中,趙晉鵬只好抱住頭,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任由他們雨點似的拳頭落在身上。
放在以前,或許被打一頓也就算了。
可現(xiàn)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剛剛才被王紊衛(wèi)弄得如一條喪家之犬,怒氣沖沖。
此刻有人上來揍他,他怎么可能不反抗。
五六個人圍著他又踢又踹,趙晉鵬奮起反擊,看準機會就是一腳,直接踹翻了一個混混。
那混混捂著肚子面色猙獰,一時間竟沒能站得起來。
趙晉鵬緊咬牙關,承受著密集的拳頭和腳踹,偶爾奮起反擊,打著打著......竟然沒人打自己了。
目光一掃,竟然全被自己干趴下了。
趙晉鵬看看自己的雙手,沒啥特別的感覺啊。
自己是怎么做到干翻五六個人的?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怒氣值buff加成?
剛想到這,趙晉鵬就開始感到渾身疼痛起來。
打架的時候腎上腺素飆升,沒有什么痛感,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臉上、背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凎!光天化日敢打人!我身后就是監(jiān)控,你們就等著進監(jiān)獄吧!”趙晉鵬理智尚存,知道自己這算是正當防衛(wèi)。
于是毫不猶豫地掏出電話打算報警。
也許誰聽到他要報警,那個領頭的混混突然急了,從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踉踉蹌蹌地往趙晉鵬身上一撞,同時,彈簧刀瞬間插入小腹。
趙晉鵬只感覺小腹一涼,沒有什么疼痛,有股寒意自心頭迸發(fā),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幾秒。
巨大的恐懼籠罩住他,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不能就這么死了!
一股野性的呼喚,瞬間讓他體內(nèi)的野獸蘇醒過來,如同瀕臨死亡的妖獸。
他做出了反擊。
一拳打出,他感覺自己沒什么力量。
但是那混混卻感覺像是撞到了一輛疾馳的大卡車,身體瞬間倒飛出去,足足好幾米遠。
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趙晉鵬用盡最后的力量,打開手機,看著上面的字和光幕。
已經(jīng)有些迷糊了。
腦子昏沉沉的,小腹處傳來痛意。
意識淡薄。
他隨便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傳來張小天的聲音。
“喂?大鵬?”
“喂?”
“喂?”
“臥槽?你玩我?”
“真心話大冒險?”
“說話??!”
“臥槽!出事了!”
.......嘟嘟嘟.........
白熾燈照亮三十多平米的單人小病房,粉紅墻紙貼的房間,有沙發(fā)有電視有單獨衛(wèi)生間,空氣里氤氳著消毒水的味道。
趙晉鵬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換上了病服,打著點滴。
張小天還在和王笑玥煲電話粥呢,兩人商量著《我是歌手》復選的事情,還沒說兩句就接到了趙晉鵬的電話。
電話打過來什么也沒說,張小天開始還覺得奇怪,會不會是惡作劇。
但是后來還是沒聲音,他就知道出事了。
連忙讓歆詡查詢電話的撥出地點,火急火燎的趕過去送到醫(yī)院。